别跑

放学铃声刚响，哪吒就一把拽住敖丙的手腕："想跑？"

敖丙被他拉得一个踉跄，差点撞进他怀里，耳尖瞬间红了："谁跑了？"

教室里的人已经走得七七八八，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进来，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哪吒反手把教室门一关，咔哒一声上了锁。

"你锁门干什么？"敖丙警觉地后退一步，后背抵上了黑板。

哪吒一步步逼近，嘴角带着痞笑："你说呢？"

敖丙退无可退，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校服下摆。哪吒忽然伸手撑在他耳侧，把他困在自己和黑板之间，另一只手轻轻挑起他的下巴："不是挺能说的吗？'只是朋友吗？'——嗯？"

敖丙呼吸一滞，睫毛微微颤抖："哪吒，你别……"

"别什么？"哪吒凑得更近，鼻尖几乎贴上他的，"不是你先招惹我的？"

敖丙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心跳快得像是要冲出胸膛。哪吒的目光从他的眼睛缓缓下移，最后停在微微张开的唇上。

"……哪吒。"敖丙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嗯？"

"……别这样。"

哪吒低笑一声，不仅没退开，反而直接贴了上去。敖丙的唇比他想象中还要软，带着淡淡的东海的海风味。他感觉到敖丙整个人僵住了，手指无意识地揪住了他的衣领，却没有推开他。

夕阳的光晕里，粉笔灰在空气中静静漂浮。哪吒稍稍退开一点，看着敖丙泛红的脸颊和湿润的嘴唇，嗓音低哑："现在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了？"

敖丙的耳根红得滴血，内心真是后悔极了，半天说不出话。

哪吒大笑，又在他唇上轻啄一下。

窗外传来脚步声，敖丙慌忙推开他，手背抵着嘴唇，眼睛湿漉漉的："门锁着，别人会发现的。"

哪吒坏笑着去拉他的手："怕什么？让他们看。"

敖丙羞恼地踹了他一脚，却被哪吒一把搂住腰。

敖丙是彻底没辙了，只能抓着哪吒：“哪吒，别，我错了……”

…………………

哪吒最终还是松开了手，懒洋洋地往后退了一步，脸上却挂着得逞般的坏笑："行，放你一马。"

敖丙赶紧整理被扯乱的校服领口，心跳还没完全平复，就听见哪吒又补了一句——

"反正晚上回宿舍，我有的是时间。"

敖丙瞪他："……你敢？"

哪吒歪头，笑得痞气十足："你看我敢不敢？"

说完，他转身拉开教室门，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走了，晚上见。"

敖丙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指尖无意识地碰了碰自己的嘴唇，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哪吒的温度。

算了，以后不能这样，跟他还是少开点玩笑。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可耳尖的红晕却怎么也消不下去。

……

晚上，宿舍熄灯后。

敖丙刚躺下，就听见阳台窗户传来轻微的响动。他警觉地转头，果然看见一个黑影利落地翻进来，轻车熟路地摸到他的床边。

"哪吒！"他压低声音，"你疯了？查寝的老师刚走！"

哪吒才不管那么多，掀开被子就钻了进去，手臂一揽，直接把敖丙搂进怀里："想你了。"

敖丙被他突如其来的直球打得措手不及，挣扎了一下："……你白天还没闹够？"

他的手和哪吒的手扣在一起，敖丙心里一惊。

“你乾坤圈呢？”

“有你，怕什么。”

哪吒埋在他颈窝蹭了蹭，呼吸温热。

“别闹，你先告诉我乾坤圈在哪？”敖丙急要从床上弹起来，又被哪吒压了下去。

他听见哪吒在他耳边低语。

“傻子，这呢。”

他的左手无名指上不知什么时候被套上了一个金属圈，凉凉的。

“现在知道在哪里了吧？”

敖丙被他蹭得发痒，忍不住推他："别闹，明天还有早课……"

哪吒却突然抬头，在黑暗里准确无误地找到他的唇，轻轻咬了一下："那你就别乱动，乖乖让我抱着睡。"

敖丙被他亲得浑身发软，最终只能认命地窝在他怀里，小声嘀咕："……无赖。"

哪吒低笑，收紧手臂，把他搂得更紧："嗯，你的无赖。"

窗外月光如水，宿舍里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呼吸声。敖丙听着耳边沉稳的心跳，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算了，反正也挣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