绀野老师揉了揉太阳穴,视线扫过黑羽快斗,又想起自己的悲惨遭遇。
前有黑羽快斗和中森青子在课堂上斗嘴拆台,俩人手把手教全班“如何在老师眼皮底下秀恩爱”,成绩却好得让她挑不出错。
后有白马探天天捧着放大镜查案,小泉红子动不动就搞Cosplay,念中二病台词,课堂早就成了怪咖聚集地。
她看着夜神月整洁的校服、规规矩矩的坐姿,像是终于抓住了救命稻草。
叹气一声后板起脸瞪向黑羽快斗:“快斗,新同学刚来就捣乱,给我坐好!”
黑羽快斗刚想辩解,就被夜神月用课本轻轻碰了下胳膊,对方递来一个“识相点”的眼神。
他撇撇嘴,只好把到了嘴边的话咽回去,心里却冷笑:好好好这么玩,记住你了奸诈月。
而艾莉卡老师见夜神月乖乖翻开课本,又满意地点点头:总算来个正常的三好学生了,这班还有救!
课间,黑羽快斗也学着用课本撞了撞夜神月的胳膊:“哎哎,你这家伙,刚刚上课分明只是假装认真听,实际上在发呆吧?”
“抱歉,”夜神月正翻着笔记,头也没抬:“黑羽同学,我对不务正业的人不感兴趣。”
黑羽快斗噎了下,刚要反驳,一道清冷的声音插了进来:“说的好,但为防万一,我还是奉劝一句,夜神同学。”
说话的是个金发男子,欧洲面孔,气质优雅且带有一股傲气。
“身为警察局局长的儿子,虽说奇乐的事让这身份有些微妙,但还请小心某些小偷。”
夜神月不禁想,如果自己没有捡到死亡笔记,大抵跟他一个样。
“哦?”他挑眉,合上书看向白马探:“小偷?总不得是指怪盗基德吧?”
这话刚出口,斜后方的小泉红子掀起眼皮,眸光扫过三人,又慢悠悠转回去摆弄塔罗牌,嘴角似有若无地勾着。
找到你了。
白马探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看来夜神同学是个聪明人。”
“白马同学也是,”夜神月笑了笑,意有所指,“聪明得跟个侦探似的。”
“我就是侦探。”白马探一本正经地纠正。
夜神月:“……”
他暗自翻了个白眼。
这年头侦探是批发的吗?走到哪都能遇上,还偏偏爱扎堆当同学。
黑羽快斗的目光在这气质相似的两人身上来回打量,又看了眼略感兴趣的小泉红子。
不儿,这都啥跟啥。
“白马探,”白马探朝夜神月递过一张名片,“听说你也曾破了不少案子,或许有时间我们可以多交流交流。”
夜神月面带微笑,礼貌地接过名片,暗地里却决定了,除非意外,尽量离这人远点。
他可不认为白马探真的是来提醒他远离基德的,但如果他是白马探也会这么说。
表面上交个朋友,实则先来试探下你的底牌,毕竟你是最容易获取到奇乐搜查进度的人。
夕阳把校门的影子拉得很长,夜神月刚走出几步,一辆马自达悄无声息地滑到路边。
车窗降下,安室透的侧脸隐在阴影里:“上车。”
夜神月识趣的上车,他认得这辆车,是昨晚的马自达。
而同一时间,蜘蛛效应发作,他猛地抬头,透过车窗与远处大楼上的白马探对上目光,又若无其事的收回。
“代号波本,”安室透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侧过脸直视夜神月,直截了当地开口:“日本公安卧底,降谷零。”
这是冒着风险的自暴,但不论如何,他也不想这么好一个日本青少年被带坏。
他的目光死死将对方的脸锁定,不放过一丝一毫的波动,惊讶、警惕、甚至恐惧,任何反应都能成为判断的依据。
好在家里有个当警察的爹,夜神月并没有被这审视的目光吓到。
他的面上波澜不惊,甚至勾起一抹浅淡的笑:“哦?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而且你貌似没有证明吧?”
这话摆明是让他掏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安室透眯了眯眼,正常人这种时候要么被吓到要么就直接问“为什么来找我”和“为什么要告诉我?”
可他偏偏补了句有关证明的话语,将主动位夺回去。
该说不说是警察局局长的儿子,是个刑侦路上的好苗子。
安室透从内袋掏出一张证件,推到他面前。
证件上的照片、编号、“公安警察厅”的烫金字样,都透着不容置疑的真实。
夜神月看后点点头,暗自记下名字。
但他不打算杀了这个男人,相反,他要利用他,让这个男人一步步成为自己的证人。
“我知道你在组织的身份,也知道你把诸伏送了回来。”安室透收回证件,语气平稳,“这说明你想脱离组织,我可以帮你,但你得证明自己的价值。”
夜神月垂下眼睑,掩住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心里暗自窃喜做个任务还能顺带提个信任值。
他抬眼时,表情已恢复淡然:“可以。”
这么干脆利落?为什么不怀疑证件是假的呢?
安室透当然不知道,这是因为夜神月早从那条有关任务已完成的信息确认了他的身份,刚刚要证明不过是为了验证名字而已。
安室透挑眉,问道:“你知道奇乐吗?”
纳尼?为什么问这个?是试探吗?
“是,”夜神月的指尖轻点膝盖,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探究,“我对他很感兴趣,我也在搜查他。”
他刻意加重搜查二字,像在暗示自己与奇乐并非一路人,但信不信就是安室透的事了。
自己一个人搜查?公安部都只能当意外处理的案子,他倒想知道这个孩子是怎么个调查法的。
安室透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忽然笑了:“哦?那说说你的发现。”
没有问是怎么调查的?这倒是夜神月没想到的。
而由于不清楚这个世界的他到底暴了多少情报,所以他也不能把面貌和名字这两个关键因素说出来。
“奇乐的作案手法太统一了,都是心脏麻痹,死者又均为罪犯,这本身就是最大的破绽。”
他抬眼看向安室透,目光锐利如刀:“如果真有能力隔空杀人,为什么只杀罪犯?是炫耀正义,还是在筛选目标?我更倾向于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