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及时拽住他往后倒在地上。
“呼,吓死我了hiro,”安室透将诸伏景光扶回床上,“我还以为你又要离我而去了。”
“抱歉,刚刚看风景看入迷了。”诸伏景光解释道。
他又扯出笑来,虽然不知这时的笑怎么样,但他坚信至少在zero面前,他还是很从容自然的。
“这样啊,等等。”安室透起身去浴室拿来毛巾帮他擦拭身体。
安室透蹲在床边,温热的毛巾轻轻擦过诸伏景光湿透的袖口,动作轻得像怕碰碎易碎品。
雨声敲在玻璃上,混着毛巾摩擦布料的细碎声响,让病房里的沉默多了几分暖意。
“看风景也不用把自己淋成这样。”安室透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不易察觉的心疼,“要是感冒了,又得遭罪。”
诸伏景光盯着他垂落的发梢,喉结动了动,却没说话。
他怕一开口,那点好不容易绷住的情绪就会崩掉。
曾经他们并肩作战时,他都是更谨慎的那个,可现在,对方却连擦个毛巾都要反复确认力道。
沉默良久,安室透突然发问:“你刚刚是哭了吗?”
“没有哦,大概是雨水吧。”诸伏景光还是僵硬的笑着。
“这样啊,对了,赤……”话未说完,安室透便猛然止住。
前几分钟柯南已经把事情都跟他说了,但安室透没有告诉他那个人就是夜神月。
虽说夜神月这次做的有些极端,但这不仅证明了他的实力,也算为日本这个国家清理了一颗狗屎。
可惜的是他们在铲除组织的这条路上少了一名得力助手,还有水无怜奈那边……但这些有关组织的事还是先不和hiro说为好。
他才刚醒,还得好生休养一段时间。
见安室透止住话语,诸伏景光心底也大概清楚他在想什么。
但他还是会想,如果自己的身体没有变成现在这样的话,是不是就能帮上点zero的忙了?
他想伸手拍拍zero的背,却又想起自己的手动不了,只能将下巴抵在他肩上:“没事的,我还在这呢,就算只有我一个。”
五片樱花余下两片,一片已经支离破碎,一片也即将崩溃。
只是忽然之间,双腿间难得有了感触,诸伏景光的笑容里挂上丝尴尬:“我有点累了,zero你出去时能顺便帮我叫下护士吗?”
看这表情,安室透也大概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他没有明说,只是乖乖照做。
回到夜神月这头,见琴酒也使用柯学的力量两步作一步爬上二楼后深吸一口气,准备迎接来自老父亲的制裁。
推开门的瞬间,客厅的暖光扑面而来,夜神局长正坐在沙发上翻文件。
听见动静他抬起头,眉头皱了皱:“怎么才回来?电话也不接,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抱歉,”夜神月换鞋的手顿了顿,顺势揉了揉脖子,“社团活动结束跟同学去书店了,手机没电。”
夜神局长没多想,把文件往桌上一放,突然叹了口气:“说起今晚的事,你看白马探那小子的直播了吗?”
“扫了两眼。”夜神月坐到沙发另一头,“怎么了?”
“还怎么了!”夜神局长拍了下桌子,语气里满是无奈,“他当着全球观众说欣赏奇乐,这不是带歪民心吗?
后面直播结束他又当众说今日见了你一面很是欣赏,想邀请你一起查奇乐。
这小子,查案就查案,扯你干什么!”
他顿了顿,又看向夜神月,眼神里多了几分期待。
“不过话说回来,我倒觉得这是个机会,你比那小子聪明,爸希望你能在他之前抓到奇乐。”
邀请他?这是试探吧?绝对是!
夜神月端起桌上的水喝了口,掩住嘴角的笑意:“爸,我就是个高中生,哪能跟专业侦探比。”
“你少说,”夜神局长瞪他一眼,“他就算是专业的,不还是个高中生?总之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你妈你妹在睡觉,我们上你房间聊。”
房间?完了,琴酒还在里头。
夜神月心里咯噔一下,手里的水杯差点没拿稳。
琴酒这要是被父亲撞见,别说解释“为什么捡个野男人回家”,光是琴酒那身生人勿近的气场和没洗干净的头发,就能让他起疑心。
他赶紧放下水杯,往前凑了凑,故意压低声音,语气带着几分笃定:“线索,我有线索。”
“哦?”夜神局长果然被勾起兴趣,迈上楼梯的脚又收回来,“什么线索?”
“您想啊,白马探直播时说奇乐在用绝对正义控制大众,还提到了《罪与罚》。”夜神月指尖敲了敲膝盖,装作认真分析的样子,“但奇乐之前杀人,从来只杀罪犯。
这次白马探公开挑衅,甚至让他杀怪盗基德,奇乐却没动手,这不像他之前的风格。
您觉得,是奇乐怕了?还是说,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夜神局长皱起眉,手指在桌上轻点:“你接着说。”
“我觉得都不是,”夜神月眼神亮了亮,“会不会是他杀人其实是有什么限制的?例如说像真名?”
这话一出,夜神局长猛地起身:“有这个可能,你明天还要上课,先去休息吧,我按你说的这个方向去调查下。”
“是是。”
怎么说,不防假设刚刚的一切都是自家的老父亲为了骗情报演的一出好戏。
但就算是,仅凭一个情报又不能拿他咋整,但自己现在这屋里头的人可就不一样了。
刚到二楼,就被琴酒拽进房间。
对方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嘲讽:“你爸让你抓奇乐?他知道自己儿子就是目标吗?”
“你在说什么鬼话?还有,谁让你穿我睡衣了?”很显然,夜神月对琴酒的自来熟十分不满。
“哦,没事,我就瞎猜下。”琴酒可不在乎他的感受。
要不是前几天的任务导致最近的安全屋不太安全,他又不想天天挤酒店会来这抢床睡?
好吧,其实也有报复的心理在里头。
琴酒又扯了扯身上明显小一圈的白色睡衣,袖口卷了三圈还露着半截手腕,语气却依旧硬气:“总不能让我穿满是酸臭味的衣服待着吧?你这睡衣料子还行,就是尺寸太小儿科。”
“呵。”夜神月看着他长发披散、裹着自己卡通图案睡衣的模样,差点没绷住笑,又硬生生憋回去。
其实他本来也不想要这衣服,但这并不代表他不能借此事骂琴酒一顿。
他咬牙道:“谁让你乱翻我衣柜的?那是我妈给我买的家居服,你穿得跟偷穿小孩衣服的劫匪似的。”
“劫匪?”琴酒挑眉,“那也好过……”
夜神月自然也是不甘示弱地骂了回来:“……”
见他俩都不打算睡了,可怜的流克干脆利落地霸占了整张床。
哎,还好这房间隔音好。
流克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