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天道镜姑苏蓝氏有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蓝启仁,在世家之中公认有三大特点:迂腐、固执、严师出高徒。

天道镜虽然前两点让许多人对他敬而远之甚至暗暗嫌恶,最后一个却又让他们削尖了脑袋地想把孩子送去他手下受教一番。

天道镜不光蓝家上一辈的能人十之八九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在他堂上教养过一两年的世家子弟,即便是进去的时候再狗屎无用,出来的时候也能人模狗样,至少仪表礼节远非从前可比,多少父 母接回自己的儿子时激动得老泪纵横。

天道镜对此，魏无羡表态“我现在岂非已经足够人模狗样?”

天道镜江澄“你一定会成为他教学生涯中耻辱的一笔。”

【这些公子们都不过十五六岁年纪,世家之间常有往来,不亲密,至少也是个脸熟。人人皆知魏无羡虽然不是江姓,却是云梦江氏家主江枫眠的故人之子首席弟子,且被视如己出,再加上少年人往往不如长辈在意出身和血统,很快打得火热,没几句就哥哥弟弟地乱叫成一片。抱怨过云深不知处种种匪夷所思的陈规】

天道镜有人问“你们江家的莲花坞比这里好玩儿多了吧?”

蓝启仁看到镜面上“迂腐、固执”的字眼时，原本端着的茶杯猛地一顿，茶水溅出几滴在衣袖上。他脸色沉了沉，却没立刻发作，只是盯着镜面，等着后续。江澄“嗤”了一声，没忍住开口

江澄字晚吟“这天道镜倒敢说，不过……倒也算贴切。”

魏无羡憋着笑，凑到蓝忘机耳边

魏婴字无羡“蓝湛，你叔父看到这评价，会不会罚我们抄家规啊？”

蓝忘机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却没反驳，只是目光落在镜面上，显然也想知道这“天道镜”会如何评价自己的叔父。

魏无羡正趴在石桌上，盯着镜面里“人模狗样”的形容，憋笑憋得肩膀直抖。听到蓝启仁的话，他立刻坐直身体，举手附和

魏婴字无羡“蓝先生说得对！不过我觉得，我现在已经够‘人模狗样’了吧？你看，我这站姿，这礼仪，是不是比刚进云深不知处时强多了？”

说着，他还故意模仿蓝氏弟子的站姿，脊背挺得笔直，却因眼神里的顽劣，显得格外滑稽。

江澄毫不留情地拆台

江澄字晚吟“强是强了点，但在蓝先生眼里，你迟早会成为他教学生涯里最耻辱的一笔。”

魏婴字无羡“江澄！你怎么不盼我点好？”

魏无羡瞪了他一眼，又转头看向蓝忘机，寻求认同

魏婴字无羡“蓝湛，你说我现在是不是进步很大？”

蓝忘机看着他眼底的笑意，耳尖微红，轻轻点头

蓝湛字忘机“嗯，进步很大。”

这话让魏无羡瞬间得意起来，他拍了拍蓝忘机的肩膀，笑道

魏婴字无羡“你看，还是蓝湛有眼光！”

蓝启仁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互动，眉头又皱了起来，却没像往常一样出声制止——经过之前几轮画面，他心里清楚，这两位天道之子让他们看这些，并非单纯消遣，或许还有更深的用意，眼下打断，反倒可能错过关键。

天道镜魏无羡笑道“好玩不好玩,看你怎么玩儿。规矩肯定没这里多,也不用起这么大早。”

【蓝氏卯时作,亥时息,不许延误。】

天道镜又有人问:“你们什么时候起?每天都干些什么?”

天道镜江澄哼道“他?巳时作,丑时息。起来了不练剑打坐,划 船游水摘莲蓬打山鸡”

天道镜魏无羡道:“山鸡打得再多,我还是第一。

天道镜清河聂家的二公子聂怀桑高声道“我明年要去云梦求学谁都别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