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囚笼

接下来的半个月，我忙于朝政，却每天都会收到关于温芷的报告。她今天吃了什么，看了什么书，在院子里站了多久...事无巨细。

"陛下，梁国余孽在南方集结。"兵部尚书呈上急报，"他们拥立梁帝幼子为帝，号称要'光复大梁'。"

我扫了一眼军报："派镇南将军率五万精兵镇压。"

"还有..."尚书犹豫道，"他们打出的旗号是'诛燕贼，救温女'。"

我手中的朱笔啪地折断。好一个"救温女"，竟把我的温芷当成了起兵的借口。

当晚，我再次来到春熙宫。温芷正在灯下读书，见我进来，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你成了梁国的精神象征。"我扔下那封军报，"他们要为救你而战。"

她终于抬头，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平静："所以？陛下要拿我祭旗？"

我在她对面坐下："朕在想，你值不值得朕用一座城池来换。"

"什么意思？"

"梁国余党占据的青山关，"我慢慢说，"易守难攻。强攻的话，朕至少要折损三万将士。"

她放下书，警惕地看着我。

"朕可以放你回去。"我微笑，"只要你写封信，劝他们投降。"

她的眼神从警惕变成难以置信，最后化为愤怒："你让我帮你骗他们送死？"

"朕保证不杀降卒。"我摊手，"甚至可以给梁帝幼子一个闲散爵位。"

"我凭什么相信你？"她冷笑，"你连自己的父兄都能杀。"

这句话刺痛了我。我猛地站起，一把扫落桌上的茶具："那你呢？你当年为什么对朕好？是不是也觉得朕可怜？"

她也站了起来，我们隔着满地碎片对峙。

"因为我傻。"她声音发抖，"我居然以为那个在梅树下看雪的少年，心里还存着一丝良善。"

我一把扣住她的后颈，强迫她抬头看我："那现在呢？你觉得他死了？"

"不，"她眼中泛起水光，"我觉得他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我怒极，低头吻住她的唇。这个吻充满惩罚意味，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松开。她嘴唇破了，血珠渗渗出来，像一粒小小的红宝石。

"不，"她眼中泛起水光，"我觉得他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明天把信写好。"我转身离开，"否则朕就屠了青山关。"

三天后，我收到了温芷的信。出乎意料，她竟然照做了。信写得很简单，只说自己在燕宫受到礼遇，劝梁国旧部放下武器，免遭生灵涂炭。

"陛下，这信..."萧将军狐疑地问。

"原封不动送到青山关。"我折叠好信纸，"另外，准备撤军。"

萧将军震惊："撤军？可我们马上就要攻下..."

"朕说，撤军。"我一字一顿道，"留五千人驻守边境，其余人回师。"

我不确定温芷的信能否奏效，但值得一试。更重要的是...我不想让她恨我更深。

令我意外的是，信送出的第七天，青山关守将竟然真的开城投降了。他们提出的唯一条件是，要亲眼见到温芷平安。

我带着温芷登上城墙，让梁国降卒远远望见。她穿着素雅的衣裙，安静地站在我身边，像一只被驯服的金丝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