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的甜与罚
郭城宇的车刚停稳在市中心医院的VIP通道口，就看见姜小帅抱着个白色保温桶从旋转门里跑出来。青年穿着熨帖的白大褂，胸前的口袋鼓鼓囊囊，跑动间露出半截粉色的蛋糕纸托，像只偷藏食物的小松鼠。
“跑这么急做什么？”郭城宇推开车门迎上去，193cm的身高让他微微低头就能看清青年泛红的脸颊。他自然地接过保温桶，指腹擦过姜小帅的手背时，触到一片温热的黏腻——是没擦干净的奶油。
姜小帅仰头看他，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光：“刚下手术台就闻到蛋糕香，李姐新做了提拉米苏！”他献宝似的打开保温桶，三层精致的蛋糕卧在冰袋上，可可粉撒得均匀，“我特意留了最大块给你，你尝尝？”
郭城宇的目光扫过他沾着可可粉的嘴角，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今天第几块了？”
姜小帅的笑容僵在脸上，心虚地缩了缩脖子：“就、就这一块……早上没来得及吃早饭。”
“是吗？”郭城宇从他白大褂口袋里摸出个空了的蛋糕盒子，上面印着“草莓慕斯”的字样，“那这个是什么？李姐说早上刚给你留了早餐蛋糕。”
青年的耳朵“腾”地红了，抢过盒子塞进垃圾桶：“那是补充能量！手术费体力嘛。”他踮脚想把提拉米苏往郭城宇嘴边送，“别生气呀，就尝一小口，这个真的不甜。”
温热的呼吸洒在颈侧，带着淡淡的奶香味。郭城宇哪忍心真生气，张嘴咬了口蛋糕，可可的微苦混着奶油的甜滑在舌尖化开：“确实不错。”他帮姜小帅理了理歪掉的胸牌，“上车，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呀？”姜小帅扒着车门不肯动，眼睛瞟向不远处的甜品店，“能不能先去买个抹茶卷？今天护士站小周生日，我得去送份祝福。”
“借口。”郭城宇弹了弹他的额头，“你就是自己想吃。上周体检报告怎么说的？胆固醇超标，医生让你控制糖分摄入。”
“就一小块嘛。”姜小帅拉着他的西装袖子晃了晃，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昂贵的面料，“我保证这是最后一块，吃完这周都不吃了。”
郭城宇看着他水汪汪的眼睛，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小医生什么都好，就是对甜食毫无抵抗力，尤其是各种小蛋糕，简直像有魔力。上次答应控制糖分，结果不到三天就背着他偷吃芝士蛋糕，最后闹得胃疼进了急诊，反倒让他这个家属在自己公司投资的医院里被医生教育了半小时。
“上车。”郭城宇拉开副驾车门，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再闹这周别想碰任何甜食。”
姜小帅的脸瞬间垮了，委屈巴巴地坐进车里，抱着胳膊别过脸：“哼，我生气了。”
郭城宇发动车子时，从后视镜里看他气鼓鼓的侧脸，嘴角忍不住上扬。这小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等会儿买杯奶茶就能哄好。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个丝绒盒子放在中控台上：“给你的。”
姜小帅瞥了眼盒子，嘴硬道：“不要，谁稀罕你的东西。”可眼角的余光却一直黏在盒子上，连耳朵都悄悄竖了起来。
“城西新开了家蛋糕工作室，请了法国甜点师。”郭城宇状似不经意地说，“这是会员黑卡，下周开业可以去试吃。”
青年的耳朵瞬间亮了，猛地转过头抢过盒子：“真的？可以随便吃吗？”
“每天限两块。”郭城宇看着他瞬间转阴为晴的脸，捏了捏他的脸颊，“再像上次那样胃疼进医院，这卡就作废。”
“知道啦！”姜小帅宝贝似的把卡塞进钱包，眼睛笑成了月牙，“我保证听话，绝对不多吃。”
郭城宇无奈地摇头。这话他听了不下百遍，每次都左耳进右耳出。可看着青年亮晶晶的眼睛，他又狠不下心真做什么约束，只能在心里盘算着下周让营养师制定低糖食谱。
他们的相遇像场命中注定的甜腻意外。三年前郭城宇来医院谈合作，刚进大厅就被个冒冒失失的医生撞了满怀。对方手里的病历夹散落一地，听诊器砸在他锃亮的皮鞋上，奶油蛋糕的甜香从白大褂口袋里飘出来——姜小帅急着去给住院的小朋友送蛋糕，结果慌不择路撞了人。
“对不起对不起！”青年手忙脚乱地捡文件，额角的碎发沾着汗珠，口袋里露出的蛋糕纸托还在滴奶油，“我赔您皮鞋！或者我请您吃蛋糕赔罪？”
郭城宇看着他泛红的耳根和慌乱的眼神，鬼使神差地蹲下身帮忙捡文件。指尖碰到青年手背时，滚烫的温度让他心头一跳。后来他借着合作的名义频繁出现在医院，看姜小帅穿着白大褂穿梭在病房，看他对着患儿温柔微笑，看他累了就趴在办公桌上啃蛋糕，心里的喜欢像发酵的奶油，悄悄膨胀成满溢的甜。
如今他们在一起两年，郭城宇早已习惯了做姜小帅的专属管家。会在他夜班后准备好温热的醒酒汤（虽然姜小帅不喝酒，但总爱偷喝他的威士忌）；会在他丢三落四后默默收拾残局；会在他偷吃蛋糕被抓包时板起脸教育，却总在他撒娇时心软妥协。
车子停在郭氏集团楼下，姜小帅抱着保温桶跟在郭城宇身后走进电梯。员工们看到这对组合都见怪不怪——这位总是笑眯眯的姜医生，是他们冷面总裁唯一的软肋。
“城宇，你们公司电梯好快。”姜小帅扒着电梯壁晃悠，“比我们医院的快多了，上次我在医院电梯里还吃了半块蛋糕。”
郭城宇扶稳他的腰：“站好，别乱动。电梯里吃蛋糕像什么样子？”
“怕什么，又没人看见。”姜小帅满不在乎地耸耸肩，从保温桶里挖了勺提拉米苏塞进嘴里，“再说我是医生，救死扶伤的，吃块蛋糕怎么了。”
电梯门打开时，正好撞见等在门口的特助林薇。小姑娘看到姜小帅嘴角的奶油，憋笑着低下头：“郭总，姜医生。”
姜小帅的脸瞬间红了，赶紧用手背擦嘴，结果越擦越花。郭城宇无奈地拿出纸巾帮他仔细擦拭：“多大了还像个孩子。”
进了办公室，姜小帅立刻被落地窗吸引，趴在玻璃上往下看：“城宇你看，下面的车像玩具一样！”他回头冲郭城宇笑，阳光落在他脸上，绒毛都染上金边，“比我们医院顶楼好看多了。”
“喜欢以后常来。”郭城宇从冰箱里拿出牛奶递给他，“先把牛奶喝了，空腹吃甜食不好。”
姜小帅接过牛奶乖乖喝着，眼睛却瞟向办公桌。郭城宇知道他想干什么，无奈道：“只能吃一半，剩下的放冰箱。”
“耶！城宇你最好了！”青年欢呼着扑过去，抱着他的脖子在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奶油印在郭城宇的下颌线，像朵甜腻的花。
郭城宇纵容地任由他折腾，低头处理文件时，眼角的余光总能瞥见那个坐在沙发上的身影。姜小帅吃得一脸满足，腿上还放着没吃完的蛋糕，像只被喂饱的小奶猫。
处理完文件时，夕阳已经染红了半边天。郭城宇走到沙发边，发现姜小帅歪着头睡着了，嘴角还沾着奶油，手里紧紧攥着空了的蛋糕盒子。他失笑地摇摇头，拿过毯子盖在青年身上，指尖轻轻擦去他嘴角的奶油。
这就是他的小医生，永远把蛋糕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却也会在他胃疼时连夜赶来照顾，会在他疲惫时默默泡好热茶。那些丢三落四的小毛病，那些左耳进右耳出的小任性，早已成了他生活里最甜的点缀。
晚上郭城宇带姜小帅去吃日料。服务员刚端上抹茶冰淇淋，青年的眼睛就亮了。郭城宇按住他蠢蠢欲动的手：“先吃饭，吃完再吃甜品。”
“可是这个会化掉的。”姜小帅委屈地看着冰淇淋，像看着即将逝去的珍宝，“就尝一小口，保证不影响吃饭。”
郭城宇拗不过他，只好妥协：“只准一小口。”
姜小帅立刻舀了一大勺塞进嘴里，满足地眯起眼睛：“好吃！城宇你也尝尝。”他舀了勺递到郭城宇嘴边，眼神亮晶晶的。
看着他期待的眼神，郭城宇张嘴吃掉冰淇淋，抹茶的微苦混着奶香在舌尖蔓延。他知道自己这辈子都栽在这个小医生手里了，那些所谓的原则和底线，在姜小帅的笑容面前不堪一击。
吃完饭回家，姜小帅刚换好拖鞋就冲向冰箱。郭城宇看着他抱出一大盒芝士蛋糕，无奈道：“不是说好今天只吃两块的？”
“这个是明天的早餐。”姜小帅振振有词地打开盒子，挖了一大勺塞进嘴里，“我先替明天的我尝尝味道。”
郭城宇走过去抢走蛋糕盒：“明天再吃，现在该洗漱睡觉了。”
“不要！”姜小帅立刻炸毛，伸手去抢蛋糕盒，“就吃最后一口，真的最后一口！”
两人拉扯间，蛋糕盒“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芝士奶油溅得满地都是。姜小帅愣住了，看着地上的蛋糕，眼圈瞬间红了。
“你看你，总是这么毛躁。”郭城宇的语气沉了下来，看着满地狼藉，压抑了许久的火气终于有些控制不住，“说了多少次少吃甜食，你听过吗？上次胃疼得在床上打滚，是谁守在床边给你揉肚子？是谁大半夜去给你买胃药？现在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开始胡闹！”
姜小帅被他严厉的语气吓了一跳，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吃一口……”
“每次都有借口。”郭城宇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火气，“姜小帅，你是个医生，该知道过量摄入糖分对身体不好。你自己都不爱惜身体，怎么照顾病人？”
“我……”姜小帅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能任由眼泪掉下来，“你就是不想让我吃蛋糕……你就是故意的……”
“我是为你好！”郭城宇的声音不自觉提高，“从认识你到现在，你因为吃甜食进了多少次医院？上次体检医生怎么说的？再这样下去，你想年纪轻轻就得糖尿病吗？”
“我才不会！”姜小帅梗着脖子反驳，眼泪却掉得更凶了，“你就是讨厌我了，嫌我麻烦了！”他转身冲进卧室，“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郭城宇看着紧闭的房门，心里又气又疼。他知道自己话说重了，可看到姜小帅不爱惜身体的样子，他就控制不住地着急。这个小医生总是这样，把他的话当耳旁风，非要等到出事才后悔。
他默默地收拾好地上的狼藉，把剩下的蛋糕扔进垃圾桶。看着空荡荡的客厅，心里空落落的。他走到卧室门口，犹豫了半天，还是轻轻敲了敲门：“小帅，出来喝杯牛奶。”
里面没有回应。
郭城宇叹了口气，转身去厨房热牛奶。等他端着牛奶回来，卧室门依然紧闭着。他靠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隐约听到压抑的哭声，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疼。
他知道自己不该对姜小帅那么凶。这个小医生虽然爱耍小脾气，却总是用最温柔的方式对待世界。他会记得住院患儿的生日，会自费给贫困患者买营养品，会在他疲惫时默默陪伴。这样柔软的人，本该被好好呵护，而不是被他这样训斥。
郭城宇在门口站了很久，直到牛奶凉透了才转身离开。他把牛奶倒进保温杯，放在卧室门口，然后去书房处理工作。可对着电脑屏幕，他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满脑子都是姜小帅哭红的眼睛。
凌晨一点，郭城宇轻手轻脚地走到卧室门口，发现牛奶已经被喝光了。他推开门，看到姜小帅蜷缩在床上，背对着门口，肩膀微微耸动。
“还在生气？”郭城宇走过去，在床边坐下。
姜小帅没说话，却往里面挪了挪，给了他一个更明显的背影。
郭城宇无奈地笑了，伸手轻轻抚摸他的后背：“对不起，今天不该对你那么凶。”
姜小帅还是没说话，却不再往里面挪了。
“我知道你爱吃蛋糕，也知道控制饮食很难。”郭城宇的声音放得很低，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但我是真的担心你，怕你再像上次那样胃疼。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办？”
姜小帅的肩膀抖了抖，终于转过身，眼睛红得像兔子：“你真的不是讨厌我？”
“傻瓜。”郭城宇捏了捏他的脸颊，“我怎么会讨厌你。我爱你还来不及。”他低头吻了吻姜小帅的额头，“别生气了好不好？明天我带你去买那家新开的低糖蛋糕，好不好？”
姜小帅的眼睛亮了亮，却还是嘴硬：“谁稀罕你的蛋糕。”
“不稀罕就算了。”郭城宇故作惋惜地说，“听说那家的草莓慕斯是用代糖做的，吃了不胖，还不胃疼。”
“真的？”姜小帅立刻坐起来，眼睛亮晶晶的，“那我们明天什么时候去？”
郭城宇看着他瞬间转阴为晴的脸，无奈地笑了：“现在不生气了？”
姜小帅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套路了，脸一红，往被子里缩了缩：“哼，看在蛋糕的份上，原谅你了。”
郭城宇低笑出声，把他搂进怀里：“睡吧，明天早起去买蛋糕。”
“嗯。”姜小帅乖乖地靠在他怀里，很快就睡着了。
郭城宇抱着怀里温热的身体，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心里一片柔软。他知道姜小帅的毛病改不了，也知道自己永远狠不下心真的约束他。他们的爱情就像这蛋糕，甜腻中带着微苦，却让人甘之如饴。
第二天郭城宇果然带姜小帅去了新开的蛋糕工作室。看着青年兴奋地在各个展台前穿梭，郭城宇的嘴角始终挂着温柔的笑意。
“城宇你看这个！”姜小帅举着个小小的抹茶蛋糕跑过来，“这个是低糖的，我可以吃对不对？”
“可以。”郭城宇帮他擦掉嘴角的抹茶粉，“但还是只能吃两块。”
“知道啦！”姜小帅开心地应着，却偷偷把蛋糕往嘴里塞，生怕被他抢走。
郭城宇看着他孩子气的举动，心里一片温暖。他“不稀罕就算了。”郭城宇故作惋惜地说，“听说那家的草莓慕斯是用代糖做的，吃了不胖，还不胃疼。”
“真的？”姜小帅立刻坐起来，眼睛亮晶晶的，“那我们明天什么时候去？”
郭城宇看着他瞬间转阴为晴的脸，无奈地笑了：“现在不生气了？”
姜小帅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套路了，脸一红，往被子里缩了缩：“哼，看在蛋糕的份上，原谅你了。”
郭城宇低笑出声，把他搂进怀里：“睡吧，明天早起去买蛋糕。”
“嗯。”姜小帅乖乖地靠在他怀里，很快就睡着了。
郭城宇抱着怀里温热的身体，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心里一片柔软。他知道姜小帅的毛病改不了，也知道自己永远狠不下心真的约束他。他们的爱情就像这蛋糕，甜腻中带着微苦，却让人甘之如饴。
第二天郭城宇果然带姜小帅去了新开的蛋糕工作室。看着青年兴奋地在各个展台前穿梭，郭城宇的嘴角始终挂着温柔的笑意。
“城宇你看这个！”姜小帅举着个小小的抹茶蛋糕跑过来，“这个是低糖的，我可以吃对不对？”
“可以。”郭城宇帮他擦掉嘴角的抹茶粉，“但还是只能吃两块。”
“知道啦！”姜小帅开心地应着，却偷偷把蛋糕往嘴里塞，生怕被他抢走。
郭城宇看着他孩子气的举动，心里一片温暖。他知道未来的日子里，这样的“教育”和“耍脾气”还会反复上演，姜小帅还会继续左耳进右耳出地偷吃蛋糕，他也还会继续板着脸训斥然后心软妥协。
但这就是他们的爱情啊，充满了甜腻的蛋糕香，也充满了温柔的包容。他愿意做那个为姜小帅收拾残局的人，愿意做那个在他偷吃蛋糕时板起脸教育的人，愿意用一生的时间，守护这份甜腻又温暖的爱。
离开蛋糕店时，姜小帅抱着个巨大的蛋糕盒子，开心得像个孩子。郭城宇牵着他的手，看着阳光洒在他们交握的手上，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城宇，”姜小帅突然停下脚步，仰头看他，“谢谢你。”
“谢我什么？”郭城宇挑眉。
“谢谢你没有真的不让我吃蛋糕。”姜小帅的眼睛亮晶晶的，“也谢谢你一直包容我。”
郭城宇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声音温柔而坚定：“傻瓜，我会一直包容你，直到我们都老得咬不动蛋糕为止。”
姜小帅的眼睛瞬间红了，扑进他怀里：“城宇，我爱你。”
“我也爱你。”郭城宇紧紧抱着他，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感受着怀里的温暖和蛋糕的甜香。
他们的爱情或许不够轰轰烈烈，却有着最动人的烟火气。有争吵，有妥协，有偷吃蛋糕的甜蜜，也有语重心长的教育。但正是这些点点滴滴的日常，构成了最温暖的幸福。
郭城宇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姜小帅还会继续丢三落四，继续左耳进右耳出地偷吃蛋糕，他也还会继续扮演那个“爹系男友”的角色，在他犯错时板起脸教育，在他撒娇时心软妥协。
但他甘之如饴。因为他知道，这个爱吃小蛋糕、爱耍小脾气的小医生，是他生命里最甜的礼物，是他愿意用一生去。守护的珍宝。而他们的爱情，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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