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煎饼铺”的名声越来越响,甚至传到了邻近的村子。每天清晨,陈安驾着马车,载着姜愿、几位婶子和原料准时出现在镇上的铺子;傍晚,又载着疲惫却满足的众人和沉甸甸的钱箱返回青石村。陈平则留在铺子里负责安保和重活,兄弟俩配合默契,干活利索,成了铺子里不可或缺的帮手。
生意蒸蒸日上,银子哗啦啦地流进口袋。姜愿看着钱匣里日益丰盈的铜钱和碎银,盖院子的事再也按捺不住,正式提上了日程!
她把想法跟王婶一说,消息刚放出去,整个青石村都轰动了!
一天十文钱!还包两顿饭!
这在农闲时节,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村里村外,但凡有力气的汉子,甚至一些手脚利落的妇人(负责做饭打杂),都争先恐后地来找王婶报名。王婶乐呵呵地帮着姜愿筛选人手,很快就组织起了一支二三十人的施工队。
姜愿再次拿出那份宝贝图纸,这次不用木炭粗布了,她让陈安去镇上买了些便宜的麻纸和毛笔(装作初学,画得歪歪扭扭,但关键数据标注清楚),将规划仔仔细细地讲解给领头的几个老把式听。
拆旧屋、清地基、挖墙沟、夯土墙、架梁柱、盖屋顶、铺地面、砌灶台……工程热火朝天地展开了。
姜愿每天从镇上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查看工程进度。陈安陈平兄弟自然成了监工和帮手,秦夙虽然伤未痊愈,但也会偶尔出现在工地旁,沉默地看着。他虽不言语,但那冷峻的气场和偶尔扫过的锐利目光,无形中震慑着可能偷奸耍滑之人,确保工程质量和进度。
工地上,汉子们喊着号子夯土,妇人们忙着烧水做饭,炊烟袅袅,人声鼎沸。新砍的木材散发着清香,新夯的土墙厚重结实。姜愿每天提供的两顿饭食绝不含糊,虽是粗粮,但管饱,偶尔还能见点荤腥,让干活的人劲头十足。
十天!仅仅用了十天时间!
在充足的资金、充足的人手、高效的指挥(姜愿的图纸功不可没)以及某种无形的“气场”镇压下,一座崭新的院落拔地而起,彻底取代了原来那破败的景象!
高大结实的土坯院墙(近两人高)将整个区域严密地围合起来,只留下一扇厚重的双开木门。
院内,三间宽敞亮堂的坐北朝南正屋取代了低矮的破石屋,青瓦覆顶,窗明几净。
东侧是一排整齐的功能房:独立的灶房宽敞明亮,带有真正的砖砌烟囱;储物仓库坚固干燥;甚至还预留了一间空房。
西侧,那片宝贵的“核心试验田”被完好地圈进了院子深处,得到了最严密的保护,紫血藤和其他珍药在院墙的庇护下安然生长。
院子地面用碎石和泥土混合夯实,平整结实。靠近溪边的地方,一个方形的蓄水池已初具雏形。
站在崭新的院门前,姜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十天前这里还是一片忙碌的工地,十天后,一个功能齐全、坚固私密的新家已然成型!虽然内部还需要进一步修整(如盘炕、制作家具、粉刷墙壁等),但主体结构已经完美竣工!
她激动得眼眶都有些湿润。这是她在异世真正的家!是她用智慧和汗水(以及系统的帮助)亲手打造的第一个坚实堡垒!
工钱当场结清,帮忙的村民拿着沉甸甸的铜钱,吃着姜愿额外准备的答谢肉包,个个喜笑颜开,夸赞姜愿大方能干,心满意足地散去。
喧闹了十多天的院子,终于安静下来。夕阳的余晖洒在崭新的青瓦和土墙上,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姜愿推开那扇厚重的院门,走在平整的院子里,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成就感和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多久。
就在新院落成的第二天傍晚,一个风尘仆仆、身影如同铁塔般雄壮的男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院门外。
正是离去多日的雷虎。
他看起来比离开时更加精悍,眼神锐利如刀,周身带着一股长途跋涉的肃杀之气。他没有敲门,只是用一种特定的节奏轻轻叩响了门环。
秦夙仿佛早有预料,第一时间打开了院门。
雷虎闪身而入,目光迅速扫过焕然一新的院落,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立刻收敛。他对着秦夙,单膝跪地,抱拳沉声道:“将军,属下回来了。”
他的声音压抑着激动,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
“东西送到了?”秦夙沉声问,目光如炬。
“幸不辱命!”雷虎重重点头,随即从贴身内衣里取出一封火漆密封的厚厚信函,双手呈上,“‘老地方’已按图索骥,秘密试制成功!沃土法亦在小范围试验,效果……惊为天人!此乃那边给主上的密报。”
秦夙接过信函,入手沉重。他并没有立刻拆开,而是继续看着雷虎:“还有何事?”他了解雷虎,若非有极其重要之事,他不会如此神色凝重。
雷虎抬起头,脸色无比严肃,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道:
“属下在返回途中,截获密报并经多方核实……北方边境,黑云压城。北狄大单于病重,诸子内斗,其第三子赫连勃勃为夺汗位,已悍然集结八部精锐,号称十万铁骑,陈兵饮马河畔,不日恐将南下叩关!边关……恐有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