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北境和京城的消息，都很不好。”陈平甚至来不及喝水，直接开口，声音沙哑。
姜愿心一沉，放下手中的账本：“慢慢说，怎么回事？”
“将军那边传来密信。”
陈平压低声音，“北狄这个冬天异常寒冷，草场枯萎，他们大规模南下劫掠的势头越来越猛。将军虽然稳住了防线，但兵力悬殊，几次小规模接触都打得很艰难，最要命的是——军粮和冬衣，严重不足！”
“严重不足？”姜愿皱眉，“朝廷的补给呢？”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陈平脸上浮现出怒气，“京城出大事了！皇帝陛下突然重病卧床，已经多日不朝。太子殿下因为之前……将军‘战死’一事，失了圣心，被陛下勒令在东宫反省，现在朝堂是二皇子萧景琰和五皇子萧景恒把持！”
姜愿眼神一凛：“是他们？”
“对！”
陈平恨声道，“这两个皇子，只顾着争权夺利，排除异己。对于北境的军报，他们一味敷衍拖延！拨付的粮草，层层克扣，到了边境十不存一！而且运送迟缓，眼看就要大雪封路了，过冬的物资还差一大半没送到！将军在信里说，将士们现在每天只能喝稀粥，穿着单薄的秋衣在寒风中站岗，冻伤者众多！再这样下去，不用北狄来攻，我们自己就先垮了！”
“岂有此理！”姜愿猛地一拍桌子，气得脸色发白，“前线将士在浴血奋战，他们在后方居然如此拖后腿！为了私利，连边境安危、将士性命都不顾了吗？！”
“他们巴不得将军……巴不得北境守军垮掉！”陈平咬牙切齿，“将军若再次‘战败’，他们正好可以把责任推给‘已死’的将军或者失势的太子，进一步巩固自己的权力！”
姜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秦夙的伤怎么样了？”
她之前让陈平送去的紫血藤，应该能起到作用。
提到这个，陈平脸色稍霁：“多亏了姑娘的神药！将军信里特意说了，伤口愈合得极快，远超寻常，如今已无大碍。还说……这药关键时刻救了他一命，也稳住了军心。”
毕竟主将受伤若久久不愈，极易动摇军心。
“药有效就好。”姜愿松了口气，但心情依旧沉重。个人武勇和少许灵药，在庞大的后勤缺口面前，作用有限。
“我们现在能做什么？能不能想办法筹集一些粮草送过去？”
陈平摇头：“难！大规模筹集粮草目标太大，很容易被二皇子五皇子的人察觉，反而会暴露将军还在人世的秘密。而且，我们现在的财力，对于军队的消耗来说，也是杯水车薪。”
姜愿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们想断将军的粮，没那么容易！”
她抬头看向陈平：“陈平，我们现在能动用多少银钱？”
陈平估算了一下：“上次苏东家的分红，加上最近卖酒和禽蛋的收入，除去开支，能动用的现银大概有八百两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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