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雷霆

姜愿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一个简单的示意图：“简单说，就是一个坚固的铁管，一头封闭，一头开口。将火药从开口处装入压实，再放入铁球或碎石，点燃引线，火药爆炸产生的巨大力量，就能将铁球远远地打出去，摧毁城墙、舰船、密集的军阵！”

秦夙瞬间就明白了这划时代的意义！“若真有此物，什么坚城利刃，皆为齑粉！北狄铁骑，也将不堪一击！”他的呼吸都急促起来。

“原理如此，但制作极难！”李匠头盯着草图，眉头紧锁，“首先这铁管要足够坚固，能承受爆炸之力而不炸裂！其次要内壁光滑，让铁球能顺畅打出！以我们目前的炼钢和铸造技术……”

“所以需要试验，需要最好的钢，最精湛的铸造工艺！”姜愿看向李匠头，“李匠头，这是我们北境最高机密，也是我们未来能否屹立不倒的关键！我需要你集中所有最好的工匠和材料，不惜代价，尽快造出合格的火炮！哪怕一开始很粗糙，射程很近，也是质的飞跃！”

“老汉明白！”李匠头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重任，重重抱拳，“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一定要把这‘雷公炮’给将军和姑娘造出来！”

接下来的日子，禁地内更加忙碌。李匠头带着徒弟和精选的工匠，开始用最好的钢材尝试铸造炮管。第一次，炮管壁厚薄不均，试射时当场炸裂，险些伤人。第二次，内壁粗糙，铁球卡住，成了哑炮。第三次，第四次……

每一次失败都伴随着巨大的风险和时间、材料的损耗。但没有人放弃。姜愿不断根据失败原因调整配方和设计，秦夙调拨来一切所需资源，雷虎确保绝对保密。

终于，在不知第多少次试验后，一根黝黑、沉重、散发着金属冷光的炮管被架设起来。装药、填弹、瞄准远处荒山上竖起的厚木靶。

所有人都退到安全距离外，心提到了嗓子眼。

姜愿亲自检查了一遍，对秦夙点点头。

秦夙深吸一口气，沉声道：“点火！”

一名死士点燃引线，迅速翻滚后撤。

轰隆！！！

一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震耳欲聋的巨响爆发！炮口喷出长长的火焰和浓烟，巨大的后坐力让炮架猛地向后一顿！几乎在同一时间，远处荒山上的厚木靶被炸得粉碎！木屑纷飞！

成功了！

短暂的寂静后，禁地内爆发出狂喜的欢呼！李匠头老泪纵横，工匠们互相拥抱！雷虎激动得直跳！

秦夙紧紧握住姜愿的手，看着那还在袅袅冒烟的炮口，眼中闪烁着如同发现新大陆般的光芒：“阿愿……我们……我们真的造出了雷霆！”

姜愿也心潮澎湃，但她知道，这仅仅是开始。一门炮改变不了大局，她需要的是一个成熟的火器部队。而且，火药的秘密，必须严格封锁，这是北境在未来乱世中，最致命的王牌。

“这只是原型。”姜愿对秦夙说，“我们需要更多，需要更轻便便于野战的火铳，需要训练专门的炮手。这‘雷霆’，将成为我们最锋利的獠牙，但出鞘之前，必须隐于九地之下！”

秦夙重重点头：“我明白！从今天起，此地列为北境最高禁地，所有参与者，皆赐重赏，但其本人及家眷，需受最严密保护与监控！火器之事，绝不容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