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的天空高远湛蓝，鹰嘴隘要塞大门洞开，旌旗招展。得胜之师凯旋的号角声由远及近，如同滚雷般振奋人心。秦夙一身征尘未洗的玄甲，骑在神骏的乌骓马上，一马当先，踏入关隘。他身后是军容整肃、杀气内敛的北境精锐，虽然人人面带疲惫，但眼神明亮，带着胜利者的昂扬。
“恭迎将军凯旋！”
“将军威武！北境万胜！”
道路两旁，军民欢呼如潮，鲜花和谷物被抛洒向凯旋的勇士。皇帝和太子也亲自站在指挥所前相迎，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
秦夙滚鞍下马，快步上前，单膝跪地：“末将秦夙，幸不辱命！北狄王庭已平，北境边患，暂告平息！参见陛下！殿下！”
皇帝亲自上前扶起他，用力拍着他的臂甲：“爱卿辛苦！快起来！此乃不世之功！朕心甚慰！北境将士，辛苦了！”
太子也激动道：“秦将军扬我国威，定鼎边陲，功在千秋！”
隆重的欢迎仪式后，众人齐聚指挥所。秦夙简要汇报了平定王庭的经过和战果，当听到秦夙严格执行“只诛首恶，不扰平民”的政策，并将王庭财物分发牧民时，皇帝连连点头。
然而，秦夙的眉头却微微皱起，话锋一转：“陛下，殿下，王庭虽平，但北狄广大草原之上，遗留问题却不少。臣一路归来，见许多归降部落和普通牧民，生计极其艰难。今年天气酷寒，草场枯萎，牛羊冻死饿死甚多。王庭覆灭，原有的脆弱秩序崩溃，部落间为争夺所剩无几的草场和水源，小型冲突不断。若放任不管，恐怕用不了多久，又会滋生新的混乱和仇恨。”
皇帝闻言，神色也凝重起来：“这确是个难题。草原牧民，逐水草而居，生计全系于天时。如今王庭这个最大的掠夺者和一定程度上的秩序维持者没了，剩下的，确实是一盘散沙，难以维系。”
太子忧心道：“总不能一直派兵镇守草原，那样耗资巨大，也非长久之计。况且，若处理不当，反而会激起民变。”
众人都陷入了沉思。打天下易，治天下难，治理一个刚刚征服、风俗迥异的游牧民族更是难上加难。
这时，姜愿开口道：“将军，陛下，殿下，可否详细说说，牧民们具体艰难在何处？”
秦夙看向她，详细解释道：“主要是三点：一是天灾，寒潮导致草场锐减，牲畜大量死亡，这是他们生存的根本。二是人祸，大部落仗势欺压小部落，抢夺草场，没有了王庭的威慑，这种争斗更甚。三是未来无望，青壮年要么战死，要么被俘，剩下的老弱妇孺，缺乏生产工具和过冬物资，眼看这个冬天都难熬过去。”
姜愿认真听着，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划动，脑中飞速运转。她想起系统里关于游牧民族管理和草原生态可持续发展的知识片段，结合北境现有的能力，一个初步的方案渐渐成型。
“陛下，将军，”姜愿抬起头，目光清亮，“我以为，对待这些归降的北狄牧民，不应只是简单的镇压或放任，而应以‘治理’和‘融合’为主。让他们从以前的掠夺者或被掠夺者，变成北境乃至大夏安稳的一部分。”
“哦？具体该如何做？”皇帝来了兴趣，身体微微前倾。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