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沉静,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我需要一块完全由我掌控的‘皇庄’或‘试验田’,按照古法和格物新学相结合的方式进行管理,专司优育种苗、培育珍稀药材。此地出产,将作为朝廷推广新农政、建立皇家医药储备的根基。唯有如此,才能确保种子和药材的来源稳定、品质纯净,堵住悠悠众口,也为后续更大规模的变革打下坚实基础。”
秦夙是极少数知道姜愿身负“秘术”的人 他立刻明白了姜愿的意图——这是在为她那些超越常理的能力和资源,建立一个合乎逻辑的、受官方认可和保护的外壳。
“此地需绝对可靠,守卫严密,闲杂人等不得窥探。”秦夙沉吟道,手指点在地图上姜愿圈出的区域,“燕山南麓此地,有数处山谷符合你所述条件,地势险要,易于封锁,且有多处温泉地热,或许正合你所说的‘特殊地气’。此前多为皇室猎苑的一部分,或赏赐给个别勋贵,但多有荒废。”
“正是看中其相对封闭且地气特异。”姜愿点头,“此事关乎国本,必须掌握在朝廷,不,是必须掌握在能够绝对信任、且真正推行新政的人手中。”她看向秦夙,意思不言而喻。
秦夙握住她的手,眼神坚定:“我明白。此事,我与你一同向陛下陈情。”
翌日,御书房内。皇帝萧玦看着并肩而立的秦夙与姜愿,又看了看他们呈上的奏章和地图,眉头微挑。
“哦?安乐县主想要一块地,专门用来育种和培植药材?”皇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朕记得,格物司名下已有不少官田,太医院也有药圃。何以还需单独划拨,而且要求如此……奇特?”他指了指那份关于环境参数的要求。
姜愿上前一步,从容应答:“陛下明鉴。格物司官田与太医院药圃,主要用于现有作物和药材的种植与初步试验。然臣所带来的新种与新药,其性特异,乃臣依据偶然所得的古老残卷,结合格物之理,反复尝试所得。它们如同未经雕琢的璞玉,需在特定的‘灵秀之地’,以特殊法门培育,方能保持其‘灵性’——即高产、抗病、药效强劲之特性。若混同于寻常田地,其特性极易退化,与常物无异,则前功尽弃矣。”
她将系统空间的功能,巧妙地包装成了需要特定环境才能发挥作用的“古老秘法”。
“古老残卷?特殊法门?”皇帝眼中闪过一丝兴趣,也有一丝审视。他深知姜愿带来的东西非同小可,也猜测她可能身负奇遇,但身为帝王,他更需要的是可控和稳定。
秦夙适时开口,声音沉稳有力:“陛下,阿愿所言非虚。北境土豆、玉米之高产,江南疫情中特效药之神效,皆赖于此法培育之种苗药材。然此法对地气要求极高,且培育过程需绝对静谧,不宜受外界干扰。若能得一符合要求之地,专司此事,则我大夏新农政之根基可固,医药改革之源泉可续。此乃利在千秋之事!臣愿以性命担保,此地所出,必全部用于国计民生,绝无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