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数日,短暂的温馨与重逢的喜悦之后,现实的问题便接踵而至。姜愿深知,随着新政铺开,尤其是医学改革和农业推广的深入,系统空间里那些高产作物种子和特效药材的“来源”,必须有一个合情合理、经得起推敲的官方说法。
否则,长期依赖“格物司秘制”或“海外奇珍”这类模糊借口,迟早会引起更深层次的怀疑,尤其是来自皇帝和那些精明老臣的审视。
这一日,秦夙被召入宫中商议西南驻军及应对大月氏威胁之事。姜愿独自在府中书房,面前铺开着江南水利工程的后续汇报以及各地请求调拨新作物种子的文书。她轻轻叩了叩桌面,在脑海中呼唤:
“小稷。”
【我在,宿主。】系统精灵柔和回应。
“空间内目前储备的高产稻种、马铃薯种、玉米种,以及各类优化药材种苗,若要在外界大规模培育,需要什么样的环境?能否模拟出最适合它们生长的、符合本世界认知的‘理想之地’?” 姜愿需要为空间产物的“出处”找一个完美的落地借口。
【指令收到。正在分析空间内主要作物及药材生态需求……分析完毕。综合光照、水源、土壤肥力、温差等因素,可生成一份“优选育种基地”环境参数报告。该报告已剔除超越时代认知部分,符合本世界“风水宝地”、“灵秀之地”等概念描述。报告已传送至宿主意识。】
一股信息流涌入姜愿脑海,详细描述了一片需要背风向阳、水源充足洁净、土壤需为某种特殊腐殖土、且需避开人烟稠密之地的“理想育种场”的特征。
姜愿仔细消化着这份报告,心中渐渐有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傍晚,秦夙回府,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
“如何?陛下对西南和西线之事有何决断?”姜愿递上一杯温茶,问道。
秦夙接过,一饮而尽:“陛下已决意加强西线防务,命我统筹河西、陇右军事,增派斥候,严密监控大月氏动向。同时,派遣使团前往西域诸国,重申盟好,分化大月氏可能建立的联盟。”他放下茶杯,看向姜愿,“朝会上,几位老臣又提及江南水利耗资过巨,以及你那些‘特效药’来源不明之事,虽被陛下和太子压了下去,但疑虑未消。”
姜愿点点头,这正在她预料之中。她走到书案前,拿起自己根据系统报告精心撰写的一份奏章草案和一幅粗略的地图。
“秦夙,你看这个。”她将草案递给他,“我欲向陛下请求,划拨一块土地。”
秦夙接过,快速浏览,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要地?做什么用?”奏章上并未明言具体用途,只强调了其对新政推行、尤其是农业与医药发展的极端重要性。
姜愿指着那份“优选育种基地环境参数”和她凭借记忆与系统提示绘制的、标注了可能符合条件区域的地图(位于京城以北、燕山山脉南麓的一片相对荒僻的区域),解释道:“我带来的诸多新作物种苗、以及那些药效显著的药材,并非无根之木。它们对生长环境要求极为苛刻,需要特定的水土、光照才能保持其优良性状,并进行大规模、可持续的培育。目前零散种植和依靠‘格物司秘制’,已无法满足全国推广的需求,也容易引来非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