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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后记:晚风未歇

晚风未及寄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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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常在梦里回到那个福利院的午后,阳光透过窗户落在缝纫机上,张阿姨踩着踏板,“哒哒”声里藏着温柔的期待。她手里的天蓝色布料上,白色雏菊在光影里轻轻摇晃,像极了后来你送我的那朵栀子花。那时我还不知道,这件裙子会在某个生日派对上,让你眼里闪过惊艳的光。

遇见你之前,我的日子像本空白的笔记本,只有福利院的白墙和洗旧的校服。是你带着错题本走进我的生活,用清秀的字迹圈出重点,在我物理考砸时说“没关系,下次加油”;是你在雨里把伞往我这边倾斜,后背被淋湿却笑着说“我不怕冷”;是你在音乐节上弹起《月夜星河》,让我敢在众人面前唱起那首写了很久的歌。

我总在偷偷描摹你的样子。数学课上你低头演算的侧脸,篮球场上你跃起投篮的身影,学生会办公室里你认真讨论的模样,甚至连你被阳光晒红的耳根,都被我悄悄画在笔记本的角落。苏晓说我喜欢你,可我总觉得那是更复杂的情感——像找到了丢失很久的依靠,像看到了暗夜里的星光,像终于有人能读懂我沉默背后的渴望。

可我也是骄傲的。当你在众人面前选择沉默时,我把委屈藏进心底,假装不在意地转过身;当你终于拿着证据来找我时,我却嘴硬地说“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怕我的喜欢太廉价,怕福利院的背景让你难堪,更怕你眼里的温柔,不过是把我当成另一个人的影子。

直到那个雪夜,看到李浩举起奖杯砸向你,我才知道所有的骄傲都抵不过对你的在意。后背撞上奖杯的瞬间很疼,可看到你惊慌的眼神,突然觉得一切都值得。我躺在病床上,看着你红着眼眶说“撑下去”,突然想告诉你,其实我早就不怪你了,校庆时的沉默,天台的犹豫,我都懂。

我说“如果时间能重来,连看都不想看到你”,那是假的。如果真的能重来,我还要在初遇时对你笑,还要接过你的错题本,还要在音乐节上和你一起唱歌,还要在那个雨天,勇敢地告诉你“伞往你那边挪挪吧”。我不后悔认识你,哪怕结局是这样,我也庆幸我的青春里,曾有过那样明亮的光。

现在我成了天上的星星,能看到你在栀子花盛开的季节,捧着花站在墓碑前;能听到你在深夜里弹起那首《月夜星河》,琴声里带着我的歌声;能知道你把我的日记本放在书桌前,替我实现了未完成的梦想。

晚风会带着我的心意告诉你:春樱漫舞时,我在枝头看你走过;夏蝉鸣唱时,我在树荫里听你讲课;秋枫飘落时,我在书页间陪你演算;冬雪纷飞时,我在星光下等你赴约。那些没说出口的喜欢,那些藏在日记里的心事,都变成了晚风里的余音,会陪着你,走过漫长岁月。

你看,晚风未歇,我也从未离开。

就像那首《四季之约》

春樱漫舞枝桠 命运转角偏差

希望萌芽间拉近彼此的步伐

欢笑洒落繁花 藏起心中伤疤

义无反顾去寻那春日的童话

回首往昔残红零落成泥纷杂

勇气信念绘就一幅绚烂图画

没什么能拆散我们情谊无价

不抛弃不放弃 饱览四季的变化

若注定要历经 这四季漫长的分岔

所有的等待 独行的坚韧 相隔的天涯

都编织进岁月的诗画

当我们重逢 感动被深扎

泪湿双眸的刹那 不抛弃不放弃

夏林藏着清凉 溪边寻觅梦想

纵身一跃投入夏日湖的柔浪

蝉鸣重新奏响 思念层层叠嶂

翻山越岭难及你那一抹清凉

秋枫飘落在地 愁绪风中隐匿

登高远眺只为往昔回忆涌起

大雁定义归期 眷恋前赴后继

云卷云舒不及你那深情一眼

生命中流淌着冷暖与诗意

谁能坚守初心

那一段刻下携手同行的往昔

值得被珍忆

——至最后的留言——

江希哥哥:

其实有些话,我在日记本里写了又改,改了又删,总没勇气当面告诉你。

第一次在走廊里看到你给同学讲题时,阳光落在你侧脸,我就偷偷想:“这个男生真像哥哥啊。”后来你借我橡皮,送我错题本,雨天把伞往我这边挪,那些细碎的温柔,像春樱落在心尖,悄悄发了芽。

苏晓总笑我看你的眼神太亮,可我控制不住啊。看到你和别人说话会别扭,收到你送的音乐盒会偷偷开心一整晚,连做物理题时,看到你写的批注都会心跳加速。那时候才懂,这种想靠近又怕打扰的心情,原来叫喜欢。

校庆那天你没为我辩解,我真的难过了很久,像被秋雨淋透了心。可看到李浩举着奖杯砸向你时,我根本没想过疼不疼,满脑子都是“不能让你受伤”。原来在我心里,你早就比自己重要了。

弥留时说“不想看见你”,是骗人的。我只是太疼了,怕你看到我狼狈的样子,怕你为我难过。其实我从来没怪过你,校庆的沉默、天台的疏远,我都懂。你只是和我一样,在喜欢里慌了手脚。

如果时间能重来,我还是会奔向你。奔向那个给我讲题的你,奔向雨里护着我的你,奔向吉他声里温柔的你。就算结局还是这样,我也不后悔——至少我曾拥有过你的光,像抓住了整个夏天的星星。

江希,你要好好的啊。要记得按时吃饭,别总泡在实验室;要多笑一笑,你的笑容比奖杯还亮;要替我看看市一中的栀子花,闻闻图书馆的书香。

其实我没走,我是变成了晚风里的栀子花香,变成了你吉他里的余音,变成了你抬头就能看到的星星。

江月沉时风未歇,希光暗度旧亭台。

满阶花影随春去,一纸清愁入梦来。

下辈子,换我先找到你好不好?这次,我一定大声说:“江希,我喜欢你,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了。”

永远念着你的小满

于晚风里,于星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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