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街上锣鼓喧天,从西域而来的送亲队缓缓的进入城门,时绥一身大红喜服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狐狸眼微咪,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百无聊赖的坐在花轿里一手撑着下巴,撩开窗帘看外面繁华热闹的景象
“切……真不知道有什么好庆祝的”,他终于体会到什么叫“人的快乐是不相通的”,时绥撇了撇嘴把帘子放下
轿子抖了一下,停了,前面一阵喧哗,时绥开了一点点轿门,看见车夫与小贩争吵起来,眼睛一亮,“天助我也”,时绥看四下无人,悄悄的翻出轿窗,溜进旁边的小巷
车夫余光瞥见一个红色的身影闪进旁边的小巷里,他揉揉眼睛,把吵得面红耳赤的手下推到一边,自己追了上去,但是时绥跑的太快了,根本追不上:
“妈的,那小娃子跑了!”
时绥边跑边回头,瞧见没人跟上来,心中暗喜:“嘿,一群废物,这都追不上,那个摄政王找了一群废物啊”,正一边感慨,没看路,径直撞进了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紧接着额头传来一阵疼痛
“唔——!”
时绥捂住额头,踉跄着往后退两步,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先骂了起来,“谁走路不看……靠”,抬眼就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丹凤眼,时绥在原地没动……好吧,是没敢动
面前的人开口:“摄政王府的送亲队到处寻的人……怎么逃到这儿来了”,时绥咽了咽口水又往后退了两步:“关你屁事!”
那人轻笑,上前勾住他喜服的带子:“哦?但那是我府上的事儿,你说……是不是与我有关?”
时绥转身想逃,但那人高就算了力道还大的惊人,直接扣住他的手腕拉入怀中,凑到他的耳边说:“小王子还想逃到哪儿去?跟我说说呗,嗯?”
时绥身子一整个僵住
——坏了,遇上正主了
时绥还没开口说话,正想找个法子挣脱束缚,外面的巷子里传来一阵喧哗,一名小时位直直的冲进来:“王爷!人还是没找——到……”
宋肆微微挑眉,扣着时绥的手力道不减,慵懒愉悦的声音在时绥头顶响起:“看来,小王子这下是逃不掉了”,时绥气得牙痒痒
老子迟早要废了这贱人,他心想
刚想开口反驳,送亲队的头子火急火燎的赶过来,看到时绥就开始叨叨:“哎呦,殿下,你怎么能逃婚呢……”,又看见旁边同样穿着喜服的宋肆,“真是对不住王爷,还派您亲自抓人,王爷请恕罪,奴才回去自领罚”
“不必了,”宋肆向众人挥了挥手,“本王还要感谢各位帮忙寻回新郎官,您说对吧——”他笑眯眯的看着时绥,“新,郎,官”
时绥:“………”太气人了!
时绥嘴角抽搐,紧紧握住拳头,恨不得一拳挥到宋肆这张欠揍的脸上。宋肆低低笑了一声,扣住时绥的手腕的手,轻轻摩挲着他的腕骨:“天色也不晚了,打道回府吧”,说着,便打横抱起时绥,时绥吓了一跳,双手慌乱的抱住宋肆的脖颈:“!你干什么啊?!”
都说人尴尬的时候都很忙:送亲队众人看到公主抱时的表情扭曲;送亲头子捂嘴偷笑;侍卫们战术性抬头看天
宋肆冷冷的扫了一眼旁边的送亲队和侍卫们,低头在时绥耳边说:“最好乖一点,要不然今夜洞房提前”,这句话一出,怀里的时绥不动了,整个人安静如鸡,宋肆轻笑,步伐稳健地走到在花轿前把人塞进去
时绥抱着打死也不碰宋肆的心理,刚被放进花轿就缩进角落里,像一只炸了毛的猫,宋肆看他这样,难免起了些兴趣。
时绥被他盯着不自在,一双狐狸眼恶狠狠的瞪着他:“看什么看?!没见过美人啊?!”宋肆被气笑了:“美人?你也真是……小心!”花轿突然颠簸,时绥本来就缩着,重心不稳,直直的栽进宋肆带着冷冽香气的怀里,“这么着急投怀送抱啊,美人?”宋肆戏谑道,时绥满脸通红胡乱的推开他,结果又是一下给颠回去了,额头磕到宋肆的软甲上
“啊嘶……”,时绥吃痛,宋肆叹了口气,环住他的腰把人抱在怀里,他把手附在时绥的额头上轻轻的揉:“投怀送抱可以,但是自残不行”,又看看他的脸,“好些了吗?其他地方没磕着吧?嗯?”
时绥整个人愣住,竟感觉这摄政王手法还不错,但是……有点过于烫了,他胡乱的撑住宋肆的大腿起身,宋肆闷哼一声,额头上冒出细细的冷汗。时绥感觉到不对劲:“你怎么了?我没用多大力气吧?”宋肆微微喘气:“没事,多谢哼……”话还没说完,便向时绥倒去
时绥眼疾手快的接住,但是体型悬殊,差点被一同带倒,他费力的把宋肆的脑袋放在大腿上,晃了晃:“喂,醒醒,快到摄政王府了,滚回去睡,喂!”近半天叫不醒,时绥只能去探探他的脉象,他脸色大变,“混蛋,中毒了还不早说! ”时绥快速的点了几个穴位,然后宋肆将放平,撩开门帘问轿夫:“还有多久到府上?”得到准确答复,从轿箱内拿出解毒丸,给宋肆吞了几粒,“我劝你给我撑住,我不想当寡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