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浸透教室时,他还在批改作业。我故意将作文本“啪”一声摔在讲台上,他抬头的瞬间,衬衫第二颗纽扣松了,锁骨在夕阳里泛着珍珠白。粉笔灰在空调气流中漂浮,他的手指沾着墨水渍,指尖划过我递作业本的手背,像一道微颤的电流。
“放学后来办公室。”他的声音轻得像一句叹息。我倚在门框,看他弯腰整理教案,灰蓝色衬衫下腰线绷出清瘦的弧度。空调吹出凉风,他却鬓角沁汗,许是批改作业时过于专注,又或是空调温度调得过低,冷意反而激得他体温蒸腾。
“这篇作文……太叛逆了。”他抬头,喉结滑动时,我闻到雪松香混着纸张的陈旧气息。我忽然凑近,鼻尖抵住他的颈侧:“叛逆吗?就像我想做的事情。”他僵住了,睫毛在眼下抖成一片蝶影,空调风掠过他鬓角碎发,露出耳尖一抹潮红。
窗外的蝉鸣忽然静了。我揽住他的腰,他挣扎的力道很轻,像一片被风吹动的纸。他的手攥住我的衣袖,指尖发颤:“不行……我是老师……”雨突然砸在玻璃上,将他的声音撕成碎片。我吻住他,唇齿间尝到他唇间若有若无的苦意——或许是批注时沾染的墨痕,又或是他心绪的涩,混着雪松香的气息在舌尖漫开。他后脑勺的发丝扫过我的脸颊,潮湿而凌乱,空调的冷风却将我们交叠的身影投在墙上,像一幅被冻结的画。
他的呼吸渐渐乱了,手从抗拒变为攥紧我的衬衫。雨声渐密,我们像两株被雨水浸透的植物,在禁忌的潮湿里纠缠。他忽然推开我,退到窗边,雨水在玻璃上蜿蜒如泪痕。他的衬衫领口彻底开了,锁骨上的汗珠在暮色中闪烁,像一颗颗未坠落的星,空调冷风拂过,他肩头微颤,却倔强地不肯拢衣。
“该回家了。”我舔了舔唇角,他沉默着扣衬衫纽扣,手指笨拙地颤抖。走廊的感应灯亮了,祂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与我重叠在墙上,像一道未解开的数学题。雨还在下,而办公室里的粉笔灰,依旧在空调气流中漂浮,带着禁忌的甜腥,仿佛连机器也吹不散这暧昧的潮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