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这小家伙抱着衣服冲进洗手间的样子，像只叼着宝贝骨头躲进树洞的小狗。门板后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间或夹杂一声细小的、带着点慌乱的抽气。我靠在椅背上，指尖敲着扶手，墨镜后的视线却穿透了那层薄薄的门板。

六眼看得清清楚楚。

青瓷色的布料贴上她纤细的肩胛骨，像初雪覆盖的山脊。那腰封束上去的瞬间，她下意识吸了口气，腰肢绷紧的弧线流畅得像张开的弓。荷花刺绣的金线在她小腹上方微微反光，衬得那片肌肤愈发莹白。最妙的是腰后那处镂空——繁复的桃花烙印边缘，几片妖冶的花瓣尖端恰好从暗纹空隙里探出来，如同精心设计的囚笼里关不住的活物，随着她的呼吸轻轻起伏。这效果……比图纸上预想的还要好。

门拉开一条缝，粉色的小脑袋探出来，眼睛湿漉漉的，带着点刚破茧的蝴蝶般的忐忑。“换……换好了？”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哼。

“出来。”我招招手，声音懒洋洋的，心里却像被羽毛挠了一下。养花人的乐趣，莫过于此。

她深吸一口气，推门走出来。脚步有点迟疑，双手无意识地绞着灯笼裤的裤缝。青瓷色的短外套裹着她，像上好的薄胎瓷裹着一汪春水。银线绣的桃花枝在她动作间流淌着微光，米白色的内衬领口托着她小巧的下巴。那条粉色腰封简直是神来之笔，勒出的腰线细得惊人，偏偏又透着股柔韧的力道。金线荷花在她腰腹间盛放，花瓣层叠的立体感几乎要破布而出。白色的灯笼裤干净利落，裤脚暗纹低调呼应。脚上那双黑布鞋，倒成了点睛之笔，提醒着这身精致皮囊下藏着的山野根骨。

她侧身时，腰后那片镂空的设计才真正显露价值。烙印边缘的桃花瓣在光线下若隐若现，像藏在薄纱后的秘密，引人探究，又恰到好处地保留了神秘感。整个人站在那儿，像一株被移栽进水晶花盆的野生桃树，柔嫩的枝条上还带着山风的锐气。

“嗯……”我摸着下巴，目光像刷子一样把她从头到脚刷了一遍，满意得舌尖都尝到一丝甜味，“人靠衣装马靠鞍……这话不对。”我故意停顿，欣赏她瞬间绷紧的小脸，“是花靠盆装。这身‘嫁衣’……”看到她耳尖猛地红透，才慢悠悠改口，“……校服，配你这朵小桃花，绝了。”

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影子罩住她，能感觉到她呼吸都轻了。伸手，指尖掠过她微歪的领口，布料下温热的肌肤触感一闪即逝。又拂过腰封上那朵荷花，金线的凸起硌着指腹，带着咒力布料特有的微凉韧劲。动作放得很轻，像在擦拭一件刚出土的珍贵瓷器。“紧不紧？动动看。”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诱哄的意味。

她依言，试探着做了个格斗起手式的扭腰转胯。动作流畅得像水，腰封的支撑恰到好处，灯笼裤的宽松丝毫没有拖累腿部的爆发力。抬腿时，裤脚翻飞，露出纤细却线条紧实的脚踝。那感觉……比看她穿旗袍打架时还要利落几分。

“很……很好！”她抬头，眼睛亮得惊人，像盛满了碎钻，“一点都不碍事！”

“那就好。”我收回手，插回裤兜。看着她因兴奋而微微发红的脸颊，像熟透的水蜜桃，让人想咬一口。这身衣服，不止是好看。青瓷色的咒术布料能高效导流她体内那股活跃的咒力，腰腹加厚处理的位置，精准覆盖了她术式烙印的核心区域，像一层无形的缓冲垫。腰封内侧的柔韧支撑，更是为她那套爆发力极强的“华拳流”量身定做。至于腰后那处镂空……呵，那是给她那朵不安分的“花”留的透气孔，也是给我留的观察窗。

“别傻站着，”我退后一步，抱着手臂，嘴角勾起恶劣的弧度，“来，打套拳看看。让老师验收一下，这身‘嫁衣’……咳，校服，到底是不是花架子。”

她小脸一绷，刚才的羞赧瞬间被战意取代。“才不是花架子！”话音未落，人已如离弦之箭冲来！依旧是那套融合了野性与灵巧的“华拳流”，但动作间，青瓷色的衣袂翻飞，银线桃花暗纹在高速移动中拉出流光的残影！粉色腰封束紧的腰肢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每一次拧转都带着破空声！抬腿横扫，白色灯笼裤的裤脚划出凌厉的弧线，腿风竟比之前更锐利了几分！

最妙的是，当她全力催动咒力，掌心凝聚微型玫瑰刺（瞬华·指虎）轰向虚空时，腰腹间那片被校服覆盖的烙印位置，咒力流转异常顺畅！青瓷色的布料下，仿佛有淡粉色的光晕隐隐透出，与她腰后镂空处泄露的烙印微光遥相呼应！整套衣服仿佛成了她身体的延伸，不仅不束缚，反而将她那身野性的力量梳理得更加精纯、更具爆发力！

“嘭！” 无形的“无限”屏障稳稳接住她的拳锋，玫瑰刺炸开的细碎咒力冲击波在屏障上荡开涟漪。

我站在原地，墨镜后的眼神灼热。看着她像只披着华丽战甲的小豹子，在训练场中腾挪闪击，青瓷与粉白的身影交织成一道充满生命力的旋风。那身衣服，完美地放大了她的优势，遮掩了（或者说，转化了）她的“异常”。腰后那片若隐若现的烙印，此刻不再是羞耻的标记，反而成了这套战袍最神秘、最诱人的装饰。

“啧，”在她一套拳打完，微微喘息着停下时，我轻笑出声，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赏和……一丝更深的东西，“看来这盆……栽得不错。”

她站在那儿，额角渗出细汗，脸颊绯红，青瓷色的校服衬得她像雨后的新竹，挺拔又柔韧。那双天蓝色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带着点期待被夸奖的小得意。

“马马虎虎吧，”我故意拖长了调子，走过去，伸手，极其自然地替她拂开粘在汗湿额角的一缕粉色碎发，指尖不经意擦过她滚烫的耳廓，“至少没把这身‘嫁衣’……啊，校服，撑破。”

她的脸瞬间又红了一个度，像熟透的番茄，气鼓鼓地瞪我，却忘了躲开我的手。

掌心下，是她温热的、带着蓬勃生命力的肌肤。鼻尖萦绕的，是她身上那股清甜花香，混合着新布料的微涩气息和运动后的微汗。

这朵小桃花……

穿着我亲手设计的“盆”……

开得真是越来越对我的胃口了。

拉着她的手腕（没敢用力，怕捏碎了），不由分说地带她走出房间。

走廊里，阳光正好。

“哇——！！！”虎杖悠仁第一个蹦起来，眼睛瞪得像铜铃，“春日同学！你这身……也太好看了吧！像……像动画片里的女主角！”

伏黑惠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尤其在腰封和灯笼裤的剪裁上多看了两眼，点了点头：“很合身。材质……是特制的咒术布料？”

钉崎野蔷薇抱着手臂，吹了声口哨：“啧，五条老师，你这审美终于在线了一回？不过……‘嫁衣’是什么鬼？”她促狭地看向我。

真希推了推眼镜，锐利的目光扫过腰封的支撑结构和裤脚的暗纹：“功能性不错。腰封的支撑设计对发力有帮助。不过……”她瞥了一眼那朵精致的荷花刺绣，“实战中会不会太显眼了点？”

胖达捧着脸，眼睛闪闪发光：“卡哇伊！春日酱穿这身超可爱！像会动的青瓷娃娃！”

“鲑鱼！”狗卷棘点头表示赞同。

雪柔被看得手足无措，小脸通红，下意识地想躲到我身后，又被我拎着胳膊拽到前面。

“显眼？”我挑眉，懒洋洋地揽住雪柔的肩膀（感觉到她瞬间僵硬），把她往身前一推，“我们小女友要的就是显眼！打架也要打得漂亮！懂不懂美学？”手指点了点她腰封上的荷花，“看见没？这朵花，就是她的战旗！以后出去祓除咒灵，报我五条悟的名号，再亮出这朵花，保证那些丑东西闻风丧胆！”

“五条老师！”雪柔羞愤地跺脚，想挣脱我的胳膊。

“喂喂，”虎杖凑过来，一脸促狭的笑容，看看我，又看看穿着崭新“战袍”、满脸通红的雪柔，“五条老师，春日同学，你们这身……真的不是情侣装吗？还有‘小女友’什么的……”

“啊？”雪柔彻底懵了，天蓝色的眼睛茫然地眨了眨，随即反应过来，脸蛋瞬间红到爆炸，“不……不是！这是校服！校服！”

“哦？是吗？”我拖长了调子，低头凑近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带着绝对掌控感的磁性低语，“校服啊……那老师下次给你设计一套真正的‘嫁衣’，怎么样？保证比这个还漂亮……”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她身体猛地一颤，像被电流击中，整个人僵在原地，连耳垂都红得滴血。

“五条悟！”她终于爆发了，带着哭腔的羞愤喊声在走廊里回荡，小拳头攥得死紧，恨不得给我一拳。

“哈哈哈哈！”我大笑起来，心情前所未有的畅快。松开她，在她彻底炸毛前，拍了拍她的脑袋。

“好了，不逗你了。”声音恢复了几分正经，但眼底的笑意藏不住，“新衣服也穿了，人也显摆了……”

目光扫过她身上那套为她量身定做的青瓷“战袍”，扫过她腰封上怒放的荷花和侧后方若隐若现的烙印边缘，最后落回她那双因羞愤而水光盈盈、却依旧明亮的天蓝色眼眸。

“走了，”我转身朝训练场走去，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召唤，“去训练场。让老师看看，穿上新‘嫁衣’的小女友，能不能飘出更漂亮的花瓣来？”

身后传来她气鼓鼓的抗议声：“都说了不是嫁衣！还有！等等我！”

脚步声哒哒哒地追了上来，像只欢快的小鹿。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走廊上，她身上那抹青瓷色在光线下流动着温润的光泽，腰间的荷花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空气中，那股清甜的花香似乎也因主人的好心情而变得更加鲜活灵动。

这朵小桃花，养起来真是越来越有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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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第一人称心内心独白：

哈哈，没有了呢，今天出场的话都摆明面上了哦。

下章再见最强养花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