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东京咒术高专地下深处，五条悟的私人实验室。幽蓝的咒力熔炉光芒映照着他专注的侧脸。指尖「苍」的微光如同最精密的刻刀，在一块深邃如夜空的星陨铁核上流淌、雕琢。升级版的“乾坤阴阳镯”部件已初具雏形，冰蓝与金红的符文如同活物般在金属基底上流转，散发出比之前更加内敛、更加坚韧的咒力波动。

“嗡——” 口袋里的加密通讯器震动起来。

五条悟动作丝毫未停，只是墨镜后的眼神微冷。他接通，夜蛾正道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五条，高层会议结束了。”

“哦？”五条悟懒洋洋地应了一声，指尖的幽蓝光芒稳定如初，“那群老橘子又憋出什么新屁了？”

“……他们通过了新的‘特殊战略力量监管条例’草案。”夜蛾的声音低沉，“名义上，是承认了你对春日雪柔的‘监护权’和‘指挥权’。但……”

“但？”五条悟挑眉，指尖的咒力刻刀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

“条例要求你每月提交一份详细的‘监管报告’，内容涵盖雪柔的力量稳定性评估、情绪状态、训练进展、镯子效能、以及任何‘异常事件’分析。”夜蛾顿了顿，“他们还‘建议’，雪柔参与任何可能动用核心力量的任务，需提前向总监部‘备案’。并‘希望’在高风险任务中，配备由总监部指定的‘安全顾问’。”

“呵。”五条悟嗤笑一声，指尖光芒骤亮，将一块多余的材料瞬间湮灭，“‘备案’？‘安全顾问’？说得真好听。是想在我身边安插眼线？还是想找个机会把‘安全顾问’变成‘接管专员’？”

“他们态度‘软化’了很多。”夜蛾的声音带着提醒，“不再提强制评估，还承诺开放部分特级诅咒资料库给你研究，提供最高级别的咒具材料支持……甚至，提议授予雪柔‘特级战略术师’的荣誉头衔。”

“胡萝卜加大棒？”五条悟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给我点甜头，就想让我把小花苞的‘体检报告’和‘使用说明书’双手奉上？顺便再让他们的人拿着‘说明书’在旁边指手画脚？”

他放下手中的部件，拿起旁边那对旧镯子，指尖拂过上面细微的裂痕——那是雪柔吞噬「苍」留下的勋章。

“告诉他们，”五条悟的声音清晰而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报告？可以。每月一份。内容……由我决定。‘备案’？做梦。我的学生出任务，轮不到他们指手画脚。‘安全顾问’？让他们自己留着擦屁股吧。”

“至于那些‘甜头’……”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玩味，“资料库权限？我要最高级的。咒具材料？清单发过来，我要最好的星陨铁核和月光绒。头衔？随便他们印，小花苞要是喜欢，可以拿回去垫桌子。”

“五条！”夜蛾的声音带着警告，“别太……”

“别太什么？”五条悟打断他，墨镜后的目光锐利如刀，“夜蛾，你很清楚。小花苞现在能‘吃’能睡能打能跑，不是那群老橘子施舍的。是我！是我把她从山里捡回来，是我给她‘修枝剪叶’，是我给她打造‘笼子’！现在果子熟了，他们想摘？门都没有！”

他拿起新锻造的镯子部件，对着熔炉的光芒仔细端详。冰蓝的阴镯符文闪烁着更加深邃的寒光，金红的阳镯纹路流淌着更炽热的能量流。

“他们想要‘合作’？行啊。”五条悟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掌控一切的自信，“按我的规矩来。想用小花苞的力量？可以。拿特级咒灵的核心来换！拿诅咒师集团的头目来换！拿真正威胁到普通人的灾难情报来换！想让她当‘战略武器’？那就把‘扳机’……永远握在我手里！”

通讯那头沉默良久，夜蛾才叹了口气：“……我知道了。我会转达。你自己……小心点。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放心。”五条悟挂断通讯，将新部件轻轻放下，发出清脆的“叮”声。他看向实验室角落，那里挂着一件崭新的、青瓷色带暗纹的改良旗袍——是给雪柔准备的“新笼子”之一。

“呵，想玩？”他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丝危险的弧度，“那就陪你们玩玩。”

训练场上，阳光正好。

雪柔穿着那身浅樱粉的丝绒卫衣和烟灰工装裤，脚踩升级版黑色短靴（鞋底加了吸音和缓冲的咒纹），手腕上那对焕然一新的乾坤阴阳镯在阳光下流转着温润而强大的光晕。冰蓝与金红的光芒更加和谐深邃，仿佛蕴含着星河。她正在练习「步法·踏花无痕」。身影灵动如穿花蝴蝶，每一次落足点，一朵微小的、近乎透明的咒力花苞悄然绽放又消散，无声无息，只在地面留下极淡的麻痹花粉气息。动作流畅自然，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韵律感。

五条悟靠在阴影处，墨镜后的六眼全开，贪婪地扫描着一切细节。

咒力流转：平稳！比之前更加精纯凝练，如同经过千锤百炼的丝绸。

烙印状态：温顺！在升级版阴镯的强大压制下，蛰伏如沉睡的火山，核心处那丝「苍」的法则碎片已被同化大半，成为她力量的一部分。

控制精度：惊人！那麻痹花粉的浓度、范围、持续时间，都被她精确控制在毫厘之间，既能干扰敌人，又不会造成过度伤害。

精神状态：……嗯？

五条悟的目光落在她微微鼓起的脸颊上。她一边练习，一边腮帮子还在小幅度地蠕动，天蓝色的眼睛时不时瞟向场边石凳上放着的一个……印着某高级和果子店Logo的食盒。

“喂，小饭桶！”五条悟懒洋洋地开口，“步法练成‘偷吃步’了？嘴里藏了什么好东西？”

雪柔身影一顿，差点踩歪一个花苞。她小脸微红，停下动作，像只被抓包的小松鼠，从嘴里摸出半颗还没咽下去的……草莓大福？粉白的糯米皮上还沾着一点豆沙馅。

“没……没有偷吃！”她梗着脖子，努力咽下去，声音有点含糊，“是……是补充能量！硝子医生说的！”

五条悟嗤笑一声，走过去，拿起食盒打开。里面是六个精致的草莓大福，粉嫩可爱，散发着诱人的甜香。

“硝子说的？”他挑眉，拿起一个，“她有没有说，训练时偷吃甜食，容易噎着？或者……胖得穿不下新衣服？”他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角落放着的旗袍。

“才不会胖！”雪柔气鼓鼓地抢过一个草莓大福，啊呜咬了一大口，满足地眯起眼睛，“而且……新衣服很好看！”她指的是身上这套卫衣工装裤。

五条悟看着她那副毫无心机、沉浸在甜食幸福中的样子，墨镜后的眼神柔和了一瞬。这就是他要守护的东西。这份纯粹，比任何力量都珍贵。

“喂，小花苞，”他忽然开口，声音带着点漫不经心，“走了，带你出去搓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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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第一人称内心独白：

啧。夜蛾这电话来的真不是时候。老子正给小花苞升级镯子呢。星陨铁核这玩意儿硬得要命，刻刀稍微抖一下整块料就废了。这群老橘子屁事真多，还他妈搞个什么监管条例？监护权指挥权？说得跟老子在养宠物似的。每月报告？写个屁。小花苞今天吃了几个大福都要跟他们汇报？做梦。

安全顾问？呵。不就是想往老子身边塞眼线吗。那帮废物连特级咒灵都搞不定，还想来指点小花苞打架？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材料清单倒是可以收下，不拿白不拿。头衔？嗤，小花苞要是喜欢就拿去垫猫窝，反正她只在乎草莓大福够不够甜。

夜蛾还劝我别太硬。硬？老子不硬点小花苞早被他们切片研究了。当初在山沟里捡到她的时候瘦得跟猫崽似的，现在能跑能跳能吃能打，哪样不是老子一手带出来的？现在想摘果子？门都没有。要合作也行，按老子的规矩来。想用小花苞的力量？拿特级咒灵来换！拿诅咒师脑袋来换！少他妈拿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糊弄人。

挂了电话接着搞镯子。新刻的符文比之前复杂三倍，阴镯的冰蓝更深了，得压得住她腰上那朵疯花。阳镯的金红得更亮，得把她吃下去的那些乱七八糟玩意儿理顺了。旧镯子上的裂痕摸着还硌手，这小疯子吞苍的时候是真不要命...得把新镯子做得更结实点，省得下次她又把老子的心意撑爆。

训练场那边倒是挺热闹。小花苞穿着新卫衣蹦跶得欢实，靴子踩地上一点声都没有——底下加的吸音咒纹效果不错。新镯子在她手腕上转着光，冰蓝金红混在一起跟流动的星河似的。步法练得还行，就是...腮帮子怎么一鼓一鼓的？

操。又偷吃。卫衣兜里藏半个草莓大福，练两步嚼一口，眼睛还往石凳上瞟。逮着了还嘴硬，说什么补充能量。补充个屁，硝子能说这话？瞧她抢过大福往嘴里塞的馋样，豆沙馅都蹭脸上了。行吧行吧，新旗袍先不拿出来了，省得她又惦记减肥。

看她眯着眼啃大福的傻样，突然觉得折腾这一早上值了。高层那些破事算个球，老橘子们爱蹦跶就蹦跶去。这小傻子只要还能没心没肺地吃甜食，老子给她造的笼子就没白费劲。

"喂，小花苞。" 啧，这称呼叫顺嘴了。"带你出去搓顿好的。" 和果子店新出的抹茶蒙布朗得带她去尝尝，省得天天惦记草莓大福。顺便...看看街上有没有不长眼的咒灵，让她拿新镯子练练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