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游戏越来越有趣了

陈奕恒把那几个小混混堵在台球厅角落时，指尖还夹着根没点燃的烟，校服外套敞开着，露出里面印着骷髅头的黑色T恤。黄毛刚要炸毛，看清他脸就蔫了——谁都知道陈奕恒看着乖，混起来比谁都疯，上个月还把隔壁职高的刺头打进了医院。

“杨少的意思，”陈奕恒吐了个烟圈，烟雾模糊了他眼底的漫不经心，“再去找找左奇明的麻烦。别下手太重，让他哥知道就行。”

黄毛搓着手笑：“恒哥早说啊，这事儿简单。”

“别耍花样。”陈奕恒弹了弹烟灰，语气懒懒散散，“要是让左奇函看出是故意的，你们知道后果。”他转身往外走，路过吧台时顺手拿起颗薄荷糖丢进嘴里，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下，是昨晚约的男生发来的消息，问他今晚还去不去老地方。

他刚回了个“看心情”，就撞见杨博文站在门口，背着书包，校服拉链规规矩矩拉到顶，像刚从补习班出来。

“搞定了？”杨博文问，目光扫过他敞开的外套，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下。

陈奕恒立刻把外套拉好，笑嘻嘻地凑过去：“放心，保证干净利落。话说回来，你真打算这么玩？左奇函看着不像能忍的人。”

“忍不住才有意思。”杨博文往前走，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笔直，“对了，下周六我生日，我妈说让你过来吃饭。”

“知道了。”陈奕恒踢着路边的石子，“对了，上周跟你说的那个体育生，分了。太黏人，没劲。”

杨博文侧过头看他，眼里带着点揶揄：“这才三天吧？你就不能正经处一个？”

“正经处对象多无聊。”陈奕恒嗤笑一声，“不像某些人，对着个左奇函都能玩出花来。说真的，你该不会是对他……”

“闭嘴。”杨博文的声音冷了些，却没真生气。他太清楚陈奕恒这副德行，嘴上浪得没边，心里却比谁都拎得清——他们俩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陈奕恒玩他的情场游戏，他玩他的狩猎游戏，谁也不干涉谁，却永远是对方最稳妥的退路。

第二天放学，左奇函刚走出校门，就看见左奇明背着书包往他这边跑，校服上沾着脚印，脸上还有道红痕。

“哥！”左奇明眼里含着泪，“他们又来找我了，还说……还说要去学校贴你跟男生的照片……”

左奇函的脸瞬间沉了下去，攥着书包带的手骨节泛白。他抬头看向不远处，陈奕恒正靠在栏杆上跟人说笑，阳光落在他脸上，笑得一脸无害，像完全没看见这边的骚动。

而教学楼三楼的窗口，杨博文正低头看着手里的照片——那是陈奕恒找人拍的，左奇函以前跟那个男生在公园长椅上说话的侧影，角度刁钻，看着像在拥抱。

他指尖划过照片上左奇函的脸，轻轻笑了。猎物终于要露出软肋了，这场游戏，越来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