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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 不同的发展会引导向不同的结局

随性而书的故事短篇?

雨滴敲打窗户的声音像某种不祥的预兆,杨留缩在书桌前,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客厅里传来玻璃瓶碰撞的声响,接着是父亲含糊不清的咒骂。他屏住呼吸,手指紧紧攥着铅笔,指节发白。

"杨留!给老子滚出来!"父亲的吼声穿透薄薄的房门。

杨留的背脊一僵,缓缓放下笔。十七岁的他已经学会了在这种时候保持绝对的安静,像一只察觉到危险的动物。但今晚,父亲的声音比往常更加暴躁。

门被猛地踹开,浓烈的酒精味扑面而来。父亲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脸色通红,眼睛里布满血丝。

"聋了吗?叫你听不见?"杨父摇摇晃晃地走进来,手里还攥着半瓶白酒。

杨留迅速站起来,往墙角退了一步。"我在写作业。"他低声说,声音控制得恰到好处——足够父亲听见,又不会激怒他。

"写个屁作业!"父亲一把扫过杨留桌上的书本,纸张在空中散开,"整天跟你那个贱人妈一样!"

杨留咬紧牙关,胸口剧烈起伏。在自己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和母亲离婚了,自己被判给了父亲,但父亲每次喝醉都会提起她,仿佛所有不幸都是她和自己造成的。

"看什么看?"父亲突然揪住杨留的衣领,酒气喷在他脸上,"你也想跑是不是?跟你妈一样没良心!"

杨留感到一阵窒息,本能地挣扎起来。"放开我!"

这个反抗动作彻底激怒了父亲。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杨留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让他眼前发黑。接着又是一拳打在腹部,杨留弯下腰,干呕起来。

"滚!给我滚出去!"父亲拽着他的胳膊往门外拖,"看看离开老子你能活几天!"

杨留被推出门外,踉跄着摔倒在湿漉漉的走廊上。门在他身后重重关上,然后是反锁的声音。雨水立刻浸透了他的校服,冰冷刺骨。

他慢慢爬起来,摸了摸火辣辣的脸颊,尝到嘴角的血腥味。这不是第一次被赶出家门,但今晚的雨特别大,特别冷。

杨留拖着疼痛的身体走下楼梯,站在公寓楼门口犹豫。凌晨一点,他能去哪?口袋里的手机和钱包都留在房间里,身上只有校服和一双已经湿透的运动鞋。

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混合着脸上的血迹。杨留决定先离开这里,至少找个能避雨的地方。他走进雨中,每一步都牵动着腹部的疼痛。

转过两个街区,杨留在一个24小时便利店的屋檐下暂时停下。他靠在墙上,突然意识到自己无处可去。学校的朋友都不知道他家的情况,他也不愿意让任何人知道。

“杨留?”

一个熟悉的声音让他猛地抬头。季风撑着一把黑色大伞站在雨中,惊讶地看着他。

"你...怎么了?"季风走近,伞遮住了两人。他的目光落在杨留红肿的脸颊和湿透的衣服上。

杨留别过脸,"没事。"

季风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不用。"杨留的声音比想象中更加嘶哑,"我不能回去。"

季风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什么。

“他打你了?”

回应他的是沉默,雨声填补了两人之间的空白。

"那...先到我家吧,"季风最终说,"就在前面小区。你这样会生病的。"

杨留想拒绝,但一阵寒颤让他牙齿打战。他点了点头,跟着季风走进雨中。

季家的公寓明亮温暖,与杨留记忆中自己家的昏暗杂乱形成鲜明对比。一进门,淡淡的饭菜香和书香混合在一起,墙上挂着家庭照片,沙发上整齐地放着几个抱枕。

"爸,妈,"杨留喊道,"我带了同学回来。"

一对中年夫妇从客厅走出来。男人戴着眼镜,面容和善;女人扎着简单的马尾,手里还拿着一本书。

"这是杨留,我同学,"林见阳解释道,"他...暂时不能回家。"

杨留站在门口,水从他身上滴落在地板上,形成一小滩水洼。他感到无比尴尬,想转身离开,但季风的父亲已经走了过来。

"杨留同学啊,我是季风的爸爸,我经常听我们家这小子提起你。是个很棒的同学呢!"男人温和地说,然后转向妻子,"亲爱的,我去拿条干毛巾和干净衣服。"

女人仔细看了看程野的脸,眉头皱起,"需要处理一下伤口。我姓林,你可以叫我林医生"

杨留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不用了,我...我马上就走。"

“没事的,我妈妈虽然是儿科大夫,但是伤口消毒包扎还是小菜一碟。”

"别紧张,"林医生声音平静,"先把湿衣服换下来,好吗?"

季老师回来了,手里拿着毛巾和一套衣服。"浴室在那边,"他指向走廊,"热水已经放好了。"

杨留接过衣物,低声道谢。在浴室里,热水冲走了身上的寒冷,却冲不走心里的混乱。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左脸红肿,嘴角破裂,眼睛里是他熟悉的空洞。

换好衣服出来,杨留发现季风和季风父母都在客厅等他。茶几上摆着一杯热牛奶和几片面包。

"吃点东西吧,"季老师说,"然后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杨留坐在沙发边缘,小口喝着牛奶。温暖的食物让他意识到自己有多饿。林医生拿着医药箱坐到他旁边。

"可能会有点疼,"林医生轻声说,用棉签沾了消毒水。

杨留绷紧身体,但林医生的动作异常轻柔,远比他想象中舒服。处理完伤口,林医生收起医药箱,却没有问任何问题。

"已经很晚了,"季老师说,"杨留,你今晚住在这里吧。季风的房间有张备用床。"

杨留抬起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

“没事的,走啦走啦。”季风拉起杨留的手。

季风带杨留去了自己的房间。房间不大但整洁,一张单人床旁边是临时搭起的折叠床。

"浴室柜子里有新牙刷,"杨留说,"你需要什么就告诉我。"

杨留站在房间中央,突然感到一阵眩晕。这一晚发生的事太多太快,他的大脑几乎处理不过来。

"谢谢,"他最终说,声音几乎听不见。

季风笑了笑,"睡吧,明天见。"

关灯后,杨留躺在陌生的床上,听着窗外渐渐变小的雨声。房间里有一股淡淡的薰衣草香,来自床单。他闭上眼睛,却无法入睡。父亲愤怒的脸和季家温暖的笑容在他脑海中交替出现。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杨留睁开眼,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门外传来轻微的说话声和餐具碰撞的声音。

他轻手轻脚地起床,整理好床铺。走廊上,早餐的香味更加浓郁。杨留犹豫着是否该进去,季老师却已经看到了他。

"早上好,杨留,"他微笑着说,"睡得好吗?"

杨留点点头,跟着他走进餐厅。林医生正在看新闻,季风往面包上涂果酱。桌上摆着煎蛋、香肠、水果和热腾腾的粥。

"坐吧,"林医生放下报纸,"想吃点什么?"

杨留小心翼翼地坐下,不确定该如何应对这种正常的家庭早餐。在他家,早餐要么不存在,要么是冰冷的剩饭。

"我...都可以。"他说。

季老师给他盛了一碗粥,又夹了几片香肠和煎蛋。"多吃点,"他说,"你太瘦了。"

早餐在安静中进行,偶尔有轻松的交谈。没有人问杨留昨晚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催他离开。这种尊重让程野既感激又困惑。

饭后,林见阳去洗碗,林医生叫程野到客厅坐下。

"杨留,"他认真地说,"昨晚发生了什么,你愿意告诉我们吗?"

杨留低下头,手指绞在一起。说出真相意味着暴露家庭的丑陋,但隐瞒似乎对不起季家的善意。该来的终究会来吗?

"我爸...喝醉了,"他最终开口,声音很轻,"他把我赶出来了。"

林医生和季老师交换了一个眼神。"这种情况经常发生吗?"季老师问。

杨留 点点头,又摇摇头,"不总是...这么严重。"

"你脸上的伤,"林医生指出,"不是第一次了,对吗?"

程野没有回答,但他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季老师轻轻叹了口气,"杨留,你知道这不是正常的家庭关系,对吗?你有权利安全地生活。"

杨留抬起头,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但我没有其他地方可去。"

"你可以留在这里,"林医生说,"至少在你和父亲解决问题之前。"

杨留震惊地看着他们,"你们...愿意收留我?"

"当然,"季老师微笑,"我们家有足够的空间。而且,林见阳一直想要个兄弟。当然是在你愿意的情况下。"

杨留感到喉咙发紧,眼眶发热。他急忙低下头,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的失态。

"谢谢,"他艰难地说出这两个字,声音哽咽。

接下来的几天,杨留仿佛进入了一个平行世界。季家有着严格的作息时间——七点早餐,十二点午餐,六点晚餐;晚上十点前必须回家;周末全家一起打扫卫生。这些规则在杨留看来不是束缚,而是一种令人安心的秩序。

第四天晚上,杨留正在帮季老师准备晚餐,门铃突然响了。林医生去开门,回来时脸色凝重。

"杨留,"她说,"你父亲住院了。邻居发现他昏迷在家,酒精中毒。"

杨留手中的勺子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应该感到解脱吗?还是应该内疚?复杂的情绪在他胸口翻腾。

"我...我得去医院。"他最终说。

"我们陪你去,"季老师立刻说,已经取下围裙。

在医院走廊,杨留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父亲——面色苍白,比记忆中瘦了许多,手臂上插着输液管。医生告诉他们,长期酗酒已经严重损害了肝脏,得了癌症,晚期。

"你是他儿子?"医生问程野,"有其他亲属吗?"

程野摇摇头,"只有我。"

医生点点头,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后离开了。程野站在病床边,看着曾经让他恐惧的父亲如今虚弱的样子,心中五味杂陈。

"杨留,"季老师轻声说,"你想留下来照顾他吗?还是..."

杨留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我想跟你们回去,"他说,"他...需要专业护理,不是我。"

回季家的路上,车内一片沉默。最终是季风打破了沉默。

"所以...你现在正式成为我们家的一员了?"他半开玩笑地说。

杨留看向窗外的夜色,嘴角微微上扬。"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

"欢迎加入,兄弟。"林见阳拍拍他的肩膀。

那一刻,杨留感到一种久违的轻松。也许,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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