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星上数学课的时候,笔尖在草稿纸上画满了歪歪扭扭的生日帽。她又想起上周和小雅给小黄、小黑过生日的下午——两人剪坏了妈妈的旧布料,缝出的帽子长短不一,小黄的帽子总往下滑,遮住眼睛,小黑戴着帽子转圈圈,逗得她们笑了一下午。那时她还偷偷想,等周末,要给小黑宝、小黑池和小黑籽也做同款帽子。
这份甜甜的期待,在中午放学走进奶奶家时,碎得干干净净。
奶奶端着饭碗从厨房出来,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吃青菜”:“晓星,小黑的老三没了,早上你爷爷发现的,已经扔了。”
晓星手里的书包“咚”地掉在地上,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扔了?扔哪儿了?小黑籽怎么会没了?”
“前几天就不爱吃东西,谁知道说没就没了。”奶奶叹了口气,“死狗留着不吉利,你爷爷就扔去院后的垃圾桶了。”
晓星没心思吃饭,转身就往小雅家跑,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拉着小雅的手,声音发颤:“小雅,小黑籽没了……爷爷把它扔垃圾桶了,我们快去看看!”她没敢告诉小芳——那是小芳选的小狗,她怕小芳会像自己一样难过。
两个小姑娘一路跑到奶奶家旁边的垃圾桶前,一股臭味扑面而来。晓星却顾不上恶心,在旁边找了块别人丢弃的旧毛巾,咬着牙说:“我们把它找回来,不能让它待在这里。”
她们费了好大劲才把垃圾桶推倒,脏东西散了一地。晓星和小雅捂着鼻子,在里面小心地扒找,手指被硬纸板划得发红,也没停下。直到摸到一团软软的、冰凉的小身子,晓星的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是小黑籽,它浑身的黑毛沾满了脏东西,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啃她的衣角了。
晓星用毛巾把小黑籽裹紧,抱着它往回走,嘴里不停念叨:“为什么不等我回来?为什么不等我再看它一眼?”奶奶在门口看见,小声说:“这狗前几天就没精神,谁能想到……”
晓星没听,拉着小雅跑开了。她们要找个地方,好好把小黑籽埋起来。
两人在村外找到一片有树荫的空地,晓星蹲下来,用手开始挖泥土。土块硌得手心疼,指甲缝里全是泥,小雅也跟着一起挖,两个十岁的小姑娘,没一会儿就满头大汗。
这时,邻居家的吉娃娃突然跑过来,对着她们“汪汪”叫。晓星和小雅吓得赶紧护住刚挖好的小土坑,生怕它会挖开泥土。“它会不会等我们走了,把小黑籽挖出来?”小雅小声问,眼里满是害怕。
“不会的,我们挖深一点,再盖好多树叶。”晓星咬着牙,加快了挖土的速度。直到土坑够深,她小心翼翼地把裹着毛巾的小黑籽放进去,慢慢填上土,又捡来一大堆树叶,厚厚地铺在上面,像给小黑籽盖了层软被子。
埋好小黑籽,两个小姑娘坐在地上,谁也没说话。晓星摸着地上的树叶,眼泪又掉了下来——她想起小黑籽第一次睁眼睛的样子,想起它啃草时傻乎乎的模样,想起还没给它戴上的生日帽。
回去的路上,晓星一直抱着那块脏毛巾,没再笑,也没再多说一句话。晚上写作业时,她在笔记本上画了一只小小的黑狗,旁边堆着树叶,写道:“今天把小黑籽埋在了有树荫的地方,铺了好多树叶,它应该不会冷了。希望小黑籽在那边,能好好吃饭,再也不饿肚子。”
写完,她把笔记本合上,放在枕头边。小黄凑过来,用头蹭她的手,好像在安慰她。晓星摸着小黄的绒毛,心里空荡荡的——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喜欢的东西,会这样突然地消失,连说再见的机会都没有
离别就是如此痛苦
晓星离别就是这么痛苦,生命就是如此脆弱,为什么当初的我只是害怕没有好好抱抱它?对于一个十岁的小女孩,真的好痛苦
本文根据真实改编,小星就是作者本人化名
晓星到底为什么?
晓星我还不想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