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恨

直播间里，我盯着马嘉祺的脸，他的眼睛红了，声音有些发颤：“我不是不信他……我是……不敢。”

弹幕疯狂滚动，我能听见耳机里传来的评论声，像海浪一样一波接一波涌来。

“卧槽！队长真的哭了！”\

“亚轩快说话啊！”\

“这他妈什么情况？”

马嘉祺继续说：“很多人问我，为什么不为他说话。今天，我想告诉大家真相。”他顿了顿，目光一直没离开我，“我不是不信他。”

我的喉咙突然有点紧，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他接着说下去：“我是……不敢。”他声音哽咽，但没有哭出来，只是眼神里有种我熟悉的倔强，“公司那时候施压，舆论太重了，我不敢站出来。我怕连累整个团队……我怕毁了大家的前程。”

我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原来他不是不信我，是不敢信我。或者说，是不能信我。

“可你沉默的那一刻，”我终于开口，声音比想象中冷静，“对我来说，就已经是背叛了。”

他愣了一下，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我继续说：“你说你怕连累团队，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沉默，对我意味着什么？”我的手攥紧了话筒，“那段时间，我每天早上睁开眼，看到的都是骂我的评论。我连出门都得戴口罩，因为有人当面指着我骂‘叛徒’。你知道吗？”

马嘉祺的眼神变了，像是被我这句话刺到了什么。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熬过来的。”他低声说。

“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熬下来的。”我说，“但至少，我没有选择逃避。”

他说：“我不是逃避，我只是……没办法。”

“那现在呢？”我问他，“你现在有什么办法？你以为发个声明就能平息所有事吗？你觉得粉丝会原谅你当初的沉默？他们会相信你现在的道歉？”

他沉默了几秒，然后说：“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原谅我，但我必须说清楚。”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有点累了。我们之间的误会、伤害、遗憾，不是一场直播就能抹去的。

“你到底想证明什么？”我问。

他看着我，眼神坚定了一点：“我想告诉你，我从未放弃过你。”

我的心猛地一颤。

他继续说：“宋亚轩，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当然记得。那是我刚进公司的时候，他是队里最小的成员，也是第一个主动找我聊天的人。

“你说，我们要一起站在最高处。”他说。

我记得。那时候我们都还很年轻，对未来充满期待。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你为什么现在才说这些？”

“因为我终于明白，”他的声音低了下来，“有些事比名声更重要。”

我靠在椅背上，望着天花板。灯光照得我有些睁不开眼。

“你还在吗？”他问。

“我在。”我回答。

“你愿意来吗？”

我看了他一眼，“……我去。”

他松了口气，“谢谢你。”

“别谢得太早。”我说，“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我知道。”

我挂掉电话，陈雨泽正好推门进来，“你答应了？”

我点头，“今晚直播。”

他皱眉，“你确定要这么做？”

“不确定，但我想听听他到底想说什么。”

“你知道这可能会引发更大的舆论风暴。”

“我知道。”

他叹了口气，“那我陪你去。”

“好。”

我换了衣服，临出门前看了一眼镜子。镜子里的人眼神坚定，却藏着一丝不安。

我们到达直播间的那一刻，后台已经乱成一团。工作人员不停地跑来跑去，有人低声说：“这下可有热闹看了。”

我坐在等候区，听着隔壁传来的声音。马嘉祺正在调试设备，他的经纪人似乎也在劝他，“你真的想清楚了？”

“我想清楚了。”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握紧拳头，掌心全是汗。

灯光亮起的那一刻，我看到他的脸。他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衬衫，眼神比我记忆中更加坚定。

镜头对准我们时，他深吸一口气，“大家好，我是马嘉祺。”

我看向镜头，喉咙有些发紧，“我是宋亚轩。”

弹幕开始疯狂滚动。

“卧槽！真来了！”\

“两人同框了！”\

“这是要和好吗？”\

“亚轩快说真相！”

马嘉祺开口了，“今天叫宋亚轩来，是想说一些很久以前的事。”

我看着他，心跳加快。

“两年前，他离开了团队。”马嘉祺的声音很轻，却很清晰，“那时候，我什么都没说。”

直播间一片哗然。

“卧槽！要翻旧账了！”\

“队长你要干嘛？”\

“亚轩别慌，支持你！”

马嘉祺继续说：“很多人问我，为什么不为他说话。今天，我想告诉大家真相。”

我盯着他，手心微微出汗。

“我不是不信他。”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我是……不敢。”

直播间瞬间炸锅。

“卧槽！队长哭了？”\

“等等，怎么回事？”\

“亚轩快问问他！”

我看着马嘉祺，他低头看了眼镜头，然后抬起头，目光直视着我，“宋亚轩，你想说什么吗？”

我接过话筒，深吸一口气，“我想说，谢谢你还记得我。”

他愣了一下，眼神有些错愕。

“谢谢你还记得我曾经是你的队友。”我说，“而不是一个叛徒。”

他咬了咬嘴唇，“你从来都不是叛徒。”

“那你为什么要沉默？”

“因为我怕。”他说，“我怕我站出来说话，会毁了所有人。”

“可你有没有想过，你沉默的那一刻，就已经毁了我？”我的声音有些哑了，“那段时间，我每天都在怀疑自己。我怀疑是不是我真的做错了什么，才会被人这样对待。”

他没说话，只是低着头。

“后来我去了M国。”我说，“在那里，我遇到了新的朋友，也重新找回了自己。我学会了如何面对舆论，也学会了如何保护自己。”

他抬头看我，“你还恨我吗？”

我看着他，心里有些复杂，“我不恨你了。但我也没办法像从前那样信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