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激活了定位系统！"那人掏出手枪对准舱门，"他们马上就能找到这里！"
我后退时撞到了操作台，屏幕上突然跳出一段视频。画面里，姜思思站在燃烧的天台边缘，怀里抱着婴儿。
"如果看到这段录像..."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请帮我照顾好他..."
火焰突然吞没镜头。我死死抓住操作台边缘，指节发白。黑色物质已经爬上天花板，发出嘶嘶的腐蚀声。
"走！"那人拽着我冲向后门，"去码头！"
我们冲进晨雾弥漫的港区时，警笛声此起彼伏。那人掏出遥控器，百米外的防波堤下，一艘渔船正缓缓启动。
"快跑！"
我拼命往前冲，身后传来密集的枪声。一颗子弹擦过小腿，疼痛让我踉跄了一下。那人回头开火掩护，却被流弹击中肩膀。
渔船近在咫尺。我纵身跃向甲板时，看见驾驶舱里坐着个戴渔帽的男人。他转身的瞬间，我愣住了。
是林知遥。
他手里握着方向盘，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渔船突然加速，朝着浓雾深处驶去。
"你..."我喘着气，"你不是..."
"假死三次了。"他摘下墨镜，右眼下方有颗痣，"这次演得够真吧？"
我瘫坐在甲板上，看着集装箱区的轮廓逐渐消失在雾中。那人靠在船舷边，捂着伤口的手全是血。
"他是谁？"我问林知遥。
"当年的主刀医生。"林知遥递来一瓶矿泉水，"也是马嘉祺真正的父亲。"
海风吹起那人染血的衣角，露出腰间一块褪色的名牌。金属牌上刻着：张极。
\[未完待续\]渔船在浓雾中颠簸前行。海水拍打船身的声音忽远忽近，像某种急促的鼓点。
我盯着林知遥握着方向盘的手。那手上没有疤痕，也没有茧子，白净得不像个渔民该有的样子。
"你不是已经..."
"烧成灰了？"他笑着转动方向盘，"他们总喜欢玩这套把戏。"
张极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捂着伤口的手全是血。他靠着船舷慢慢滑坐下去，呼吸越来越重。
"先处理伤口。"我解开他的外套，发现子弹打在锁骨下方，血肉模糊。他咬紧牙关，没发出一点声音。
林知遥从驾驶舱递来一卷纱布："止血粉在夹层里。"
我扯开纱布，果然看到内层撒着淡黄色粉末。张极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
"别..."他喘着气，"那是毒..."
话音未落，渔船猛地倾斜。一个巨浪打来，我踉跄着撞向船舷。林知遥却稳稳站着，嘴角带着冷笑。
"抱歉啊宋先生，"他说，"组织需要你活着，但没说要完整。"
我抱起张极往后退。他脸色发青，嘴唇开始发紫。右手抽搐着摸向口袋，掏出个小小的金属盒。
"吞下去..."他声音断断续续，"阻止...扩散..."
渔船又是一阵剧烈晃动。林知遥已经走下驾驶舱，手里握着把匕首。刀刃在晨光里闪着冷光。
"把盒子给我。"他说，"否则你们都要死在这。"
我攥紧盒子，后背抵着船舱。张极靠在我肩上，身体越来越沉。海水的味道混着血腥味在空气里弥漫。
"快跑..."张极突然用力推了我一把，"去...地下室..."
我踉跄着往后倒。林知遥已经扑上来，匕首直刺胸口。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是张极。他不知哪来的力气，死死扣住林知遥的手。两人扭打在一起，匕首划破空气。
"跳！"张极嘶吼，"现在！"
我抱着盒子往后跃。海水冰冷刺骨，瞬间灌满鼻腔。最后一眼看到的是林知遥扭曲的脸，和张极喷涌而出的鲜血。
海底的压力让我耳膜生疼。我拼命往下沉，脚上的伤隐隐作痛。盒子被紧紧攥在掌心，指节发白。
远处水面传来枪声。气泡不断往上冒，像一串串绝望的叹息。
我继续往下沉。
海水灌进鼻子的瞬间，我下意识闭紧眼睛。冰冷刺骨的感觉像无数根针扎在皮肤上，但我死死攥着那个金属盒，指节发白。耳边还能听到枪声和浪涛声混杂在一起，但已经越来越远。
我继续往下沉。海底一片昏暗，什么都看不清。肺里的氧气在迅速流失，胸口开始发闷。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亮起一道微弱的蓝光。
那光点在水下闪烁，像是某种信号。我想挣扎着游过去，但身体已经快要失去知觉。最后的意识里，只记得那道光越来越近，然后有什么东西缠上了我的手臂。
再睁眼时，我已经躺在一张金属床上。四周很安静，只有仪器发出的轻微滴答声。我试着坐起来，却发现四肢都被固定住了。
"醒了？"一个声音从角落传来。
我转头看去，是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她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那眼神很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
"你是谁？"我开口，声音沙哑。
女人没有回答，而是走到床边，掀开我的袖子，露出手臂内侧。那里有个小小的伤口，还在渗血。
"张极救了你。"她说，"不过他已经死了。"
我愣了一下。张极...那个烧伤的男人，带我逃出来的男人。
"林知遥呢？"
"跑了。"女人淡淡地说，"他不是第一次假死，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我沉默了几秒，突然想起一件事："那个盒子..."
"在这里。"女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金属盒，和我跳海前攥着的那个一模一样。
我盯着它，喉咙发紧："里面装的是什么？"
"能让你活下去的东西。"女人把盒子放在我胸前，"但你要想清楚，要不要打开它。"
我看着她，突然问："你到底是谁？"
女人摘下口罩。当我看清她的脸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是姜思思。
不，不对。姜思思已经...
"你不是..."我的声音有些发抖。
"我是。"她轻轻说，"至少现在是。"
我猛地扯开固定带，坐起身："你到底是谁？姜思思已经..."
"死了？"她笑了笑，"也许吧。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确实是姜思思。"
我盯着她的眼睛，突然发现那眼神和记忆中的姜思思不太一样。更冷静，甚至带着一丝冷漠。
"你不是她。"我说，"真正的姜思思不会这样说话。"
女人的表情变了："你知道多少？"
"我知道她是我的姐姐。"我咬牙，"知道她为了保护我和马嘉祺自焚。知道你们在做人体实验。知道...宋亚轩根本不是我的真名。"
她听完这些，反而笑了："所以你现在是什么？一个被抛弃的实验品？还是一个终于认清真相的人？"
"我不知道。"我低声说，"但我知道我不想再被你们玩弄了。"
女人靠近了一步："如果你打开这个盒子，就能彻底摆脱他们。但代价是...你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我盯着那个金属盒："什么意思？"
"里面是最新一代的记忆重置剂。"她说，"注射进去后，你会忘记所有关于实验的事。重新开始，就像真的重生一样。"
我握紧盒子："如果我不用呢？"
"那你就要面对接下来的一切。"她的声音冷了下来，"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我深吸一口气："马嘉祺呢？他还活着吗？"
"活着。"她说，"但已经被控制了。"
我猛地站起身："带我去见他。"
"你确定？"她看着我，"见到他之后，你可能连自己是谁都会怀疑。"
"我只想知道真相。"
她沉默了一会儿，转身走向门口："跟我来。"
我们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来到一间密室。房间中央放着一张手术台，马嘉祺就躺在上面。他的眼睛是睁开的，但目光呆滞。
"他在做什么？"我问。
"被植入控制芯片。"姜思思说，"很快就会变成他们的工具。"
我快步走到手术台前，伸手碰了碰他的脸。他没有任何反应。
"救他。"我说。
"除非..."姜思思停顿了一下，"你愿意用自己的记忆来交换。"
我看着她："什么意思？"
"用你的一部分记忆，替换他体内的控制程序。"她说，"但这意味着，你会失去一些重要的东西。"
我低头看着马嘉祺。他的样子让我想起很多事，想起我们一起练习的日子，想起直播时他说的那些话，想起我们在地铁站的对话...
"我愿意。"我说。
姜思思看着我："你确定？有些记忆，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我确定。"
她叹了口气，拿出一支针管："躺上去吧。"
我躺在手术台上，看着她把针管举起来。就在要注射的那一刻，我突然问："你真的是姜思思吗？"
她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这个问题，也许你永远都不会得到答案。"
针头刺入皮肤的瞬间，我感觉到一阵刺痛。然后，眼前一黑。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姜思思坐在旁边，正在整理器械。
"完成了。"她说。
我坐起来，感觉脑袋有点晕："马嘉祺呢？"
"已经转移了。"她说，"他们很快就会发现，赶紧离开这里。"
我站起身，正要往外走，突然想起什么："我的记忆..."
"有些还在，有些已经模糊了。"她看着我，"但最重要的一件事，你应该还记得。"
我皱眉："什么事？"
她微微一笑："你爱他。"
我愣住了。这句话像是触发了什么开关，很多画面突然涌入脑海。我和马嘉祺在练习室跳舞，在录音棚里讨论歌词，在地铁站互相告白...
"所以..."我看着她，"这就是你让我失去记忆的原因？"
"不完全是。"她说，"但至少，这段感情是真的。"
我摸了摸口袋，发现那个金属盒还在。姜思思看着我："现在，你想怎么做？"
我握紧盒子："我要找到林知遥。"
她点点头："小心，他比你想象的要可怕得多。"
我走出门，外面天已经黑了。海风吹过脸颊，带着咸腥味。我摸了摸脖子后面，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但当我想要仔细检查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
"欢迎回家，宋辰。"
\[未完待续\]我盯着手机屏幕，那条信息在黑暗中格外刺眼。海风还在吹，但我已经感觉不到温度。手指无意识摩挲着金属盒的边缘，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宋辰。"我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这是我真正的名字吗？还是又一个谎言？
姜思思从房间里出来，手里提着一个黑色行李箱："拿着。里面有钱和护照，还有...另一份资料。"
我接过箱子，发现她的眼神比刚才更冷了。不是伪装，是某种更深的东西。她靠近我耳边，声音几乎轻不可闻："别相信任何人，包括我。"
我后退一步："你到底是谁？"
她没有回答，而是看了眼手表："他们马上就会找到这里。快走。"
我不再追问，转身走进夜色。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像催命符，每一步都踩在心跳上。身后传来脚步声，我下意识握紧口袋里的盒子。
"站住。"
是个陌生男人的声音。我停下，看见前方拐角处站着几个黑影。领头的男人戴着墨镜，即使在晚上也不摘。
"把盒子交出来。"他说，"你可以活着离开。"
我笑了："你们总喜欢说这种台词。"
他身边的两个人朝我逼近。我后退几步，后背抵着冰冷的铁栏杆。海水在下面翻涌，远处灯塔的光一明一暗。
"张极临死前说什么都没说。"我看着墨镜男，"你们以为我会比他更容易对付？"
对方的表情变了："你知道多少？"
"我知道你们在做人体实验。"我说，"知道姜思思没死。知道马嘉祺被控制了，也知道林知遥在演戏。但最有趣的是..."
我慢慢掏出金属盒："这个盒子里装的根本不是记忆重置剂。"
墨镜男的眼睛缩了一下。就在这时，我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拽着跳进海里。
海水再次灌进鼻腔，但我这次清醒得很。抓着我的人游得很快，我能感觉到她手臂上的肌肉在收缩。我们浮出水面时，我已经猜到是谁。
"你疯了吗？"姜思思压低声音，"他们就在附近巡逻。"
"所以你为什么要救我？"我问。
她沉默了几秒："因为我需要你活着。"
"为什么？"我盯着她的脸，"因为你是真的姜思思？还是因为我也只是你的一个棋子？"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听着，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如果你想知道真相，就跟我来。"
我看着她身后的方向，那里有微弱的灯光闪烁。像是某个废弃的码头。我们游过去的时候，我摸到脖子后面有个凸起。像是个微型芯片。
"他们给你植入了追踪器。"姜思思的手指也碰到了那里，"必须尽快取出来。"
"你确定能取出来？"我问。
"不确定。"她看着我，"但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跟我去试试，要么继续当他们的实验品。"
我深吸一口气："带路。"
我们爬上码头时，天已经开始下雨。姜思思打开一间仓库的门，里面亮着昏黄的灯光。我看见墙上贴满了照片和文件，全是关于我和马嘉祺的。
"这是..."我的声音有些发抖。
"你父母留下的。"她说，"他们在死前就开始调查这个组织。"
我走近那些照片。有一张是我们小时候的合影，旁边写着一行字："宋辰与马嘉祺，07号实验体双生子计划。"
"双生子？"我抬头看她。
"你不是唯一的一个。"她低声说，"但你是唯一一个能打开这个盒子的人。"
我摸着口袋里的金属盒。它此刻异常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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