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在下。我握着注射器，感觉雨水顺着脖颈流进衣领。马嘉祺站在不远处，他的身影在雨中模糊不清。姜思思拉着我的手，指节发白。
"走！"她喊。
我回头看马嘉祺。他站在那里，像是被钉在地上。我看见他举起手，在自己太阳穴比了个手势。然后，他转身消失在雨幕中。
姜思思拽着我往卡车方向跑。身后传来枪声，子弹打在水泥地上，溅起火花。我听到有人在喊什么，但听不清楚。
我们跳上车时，雨水已经把座椅浸湿了。姜思思发动引擎，轮胎在泥泞的地面上打滑了几秒才稳住。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问。
姜思思没有回答。她盯着前方的路，眼神冷得像冰。
车子驶出树林，驶向公路。雨刮器在玻璃上来回摆动，发出单调的声响。
"你到底是谁？"我看着她侧脸，"真的是我姐姐？"
她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我说，"我只知道你一直在骗我。"
"我没有。"她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至少在某些事上没有。"
我低头看着手中的注射器。里面装的是解毒剂，她说可以用来对付马嘉祺体内的毒素。
"你给他注射的时候，知道会变成这样吗？"我问。
她沉默了几秒："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那是唯一的办法。"她终于开口，"如果不控制他，他们就会杀了你。"
我冷笑："所以你现在救我，是为了以后再害我一次？"
她猛地踩下刹车。车子在公路上急停，后面的雨帘扑上来，像一堵墙。
"你以为我想这样？"她的声音带着怒意，"你以为我不想告诉你真相？但是宋辰，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知道就能知道的。"
我看着她发红的眼睛："那告诉我，我是谁？"
她没说话。过了很久，她才低声说："你是07号实验体。双生子计划中的一个。"
"另一个呢？"
"马嘉祺。"
我闭上眼睛。果然如此。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我问。
"因为他们想制造完美的人类。"她说，"基因改造，记忆重置，情感操控……他们做了太多可怕的事。"
我摸着脖子后面的伤口。那里还在渗血。
"你觉得我们现在逃得掉吗？"我问。
"不知道。"她看着前方，"但至少现在，你还活着。"
手机震动起来。是陌生号码的信息。
【别相信姜思思。她才是幕后黑手。】
我看了一眼姜思思，她正在专注开车。
"你给我的行李箱里有什么？"我问。
"钱、护照、还有……"她顿了一下，"一份文件。"
"什么文件？"
"关于你们实验体的真相。"她说，"但你不能现在看。"
"为什么？"
"因为看了之后，你就再也回不去了。"
我盯着她。她的眼神没有躲闪。
"所以你现在是在保护我？"我问。
"是。"
"那你之前呢？"
她终于露出一丝疲惫："之前……我只是想完成任务。但现在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
"因为你记得我了。"她说，"在所有的实验体中，只有你能记住我。"
我愣住了。
"什么意思？"
"每一次记忆重置，你都会忘记所有人。但唯独我，你总是能记住一点点。"她的声音有点颤抖，"所以我知道，你不是普通的实验体。你是唯一一个能打破程序的人。"
我看着她，突然觉得她的眼神里藏着什么东西。
"你知道吗？"我说，"马嘉祺刚才比的那个手势，是我小时候教他的。那时候我们还在训练室，每次紧张的时候，就会把手放在太阳穴上。"
姜思思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收紧。
"你说他是被控制的。"我继续说，"但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他现在是清醒的？"
她没有回答。
车子继续往前开。天色越来越暗，雨越下越大。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还是那个陌生号码。
【他们给你植入了追踪器。姜思思正在带你去陷阱。】
我看了一眼后视镜，外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我们去哪？"我问。
"安全屋。"她说，"在那里你可以看看那份文件。"
"现在？"
"现在不行。"她摇头，"等我们到了再说。"
我靠在座位上，感觉身体越来越沉。脖子上的伤口开始发烫，像是被人用火烤一样。
"你给我注射的是什么？"我问。
"麻醉剂。"她说，"止痛的。"
但我能感觉到不对劲。那种疼痛……不太对。
我看着窗外的雨，脑子开始变得迷糊。
"姜思思……"我轻声说，"你真的……是我的姐姐吗？"
她没有回答。但她的手伸过来，轻轻碰了碰我的手指。
那一刻，我突然想起了小时候。有个女人，总是在我做噩梦的时候出现。她会坐在床边，轻轻摸我的头，说："不怕，有我在。"
那个人……是不是她？
我正要说什么，车子突然剧烈颠簸了一下。接着是一阵刺耳的刹车声。
"怎么了？"我问。
"有人在路上设了路障。"姜思思的声音很冷静，"看来我们被发现了。"
我坐直身子，看见前方公路上确实有人。几个黑影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东西。
"下车。"姜思思说。
"什么？"
"快点！"她拉开车门，雨水立刻灌进来。
我跟着她跳下车。脚下的地面湿滑，我差点摔倒。
"往那边跑！"她指着路边的一片树林。
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就拉着我冲了出去。
身后的枪声响起，子弹擦着耳边飞过。我听到姜思思"哎呀"了一声，像是被什么打中了。
"你没事吧？"我问。
"没事。"她喘着气，"继续跑。"
我们穿过树林，跑到一条小河边。河水在黑暗中泛着微光。
"跳下去！"她说。
我犹豫了一下，但她已经先跳了下去。我也跟着跳了进去。
河水冰冷刺骨，但我咬紧牙关往前游。姜思思在我前面，动作很快。
我们游到对岸时，已经看不到追兵了。
"你受伤了。"我发现她手臂上有血。
"小伤。"她扯下一块布包扎，"我们得继续往前走。"
"走去哪？"
"去找马嘉祺。"她说，"只有他知道更多真相。"
我看着她。她的眼神很坚定。
"你相信他吗？"我问。
"现在还不知道。"她苦笑，"但至少，我现在相信你。"
我点点头。
雨还在下，但我们继续往前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们来到一个废弃的工厂区。姜思思带着我走进一栋破旧的建筑。
"这里以前是实验室。"她说，"有些东西我想让你看看。"
我们在一间房间里停下。墙上贴满了照片和文件。我走近一看，发现那些照片……全是我们小时候的样子。
有一张照片上，我和马嘉祺站在一起，旁边还站着一个女人。她看起来很年轻，但眼神和姜思思很像。
"这是……"
"这是二十年前。"姜思思轻声说，"那时我们都还小。"
我盯着照片。突然，我感觉脑子里一阵刺痛。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激活了。
画面闪过。我看到一个实验室，看到自己躺在手术台上，看到姜思思站在旁边……
"你怎么了？"她扶住我。
"我……我好像记起来了。"我说，"一些事。"
她的眼神变了："什么？"
"我记起了一些实验的事。"我说，"还有……你。"
她抓住我的手："都记起来了？"
"不完全。"我说，"但我觉得……我们真的是一家人。"
她看着我。眼里有些湿润。
"谢谢你。"她说，"谢谢你还能记得我。"
我看着她。突然，我明白了。她不是在利用我。她是真正在保护我。
"姜思思。"我说，"带我去见马嘉祺。我想知道所有真相。"
她点点头："好。"
外面的雨还在下。但这一次，我不再害怕。
姜思思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显示器的蓝光映在她脸上。我靠在墙上，脖子上的伤口还在渗血，晕眩感越来越强。
"你撑得住吗？"她问，没回头。
"还能撑一会儿。"我说，声音有点发颤，"但我不确定这地方安全。"
她终于停下操作，转身看着我："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们不会想到我们还敢回来。"
我盯着她的眼睛："你刚才说，我是唯一能记住你的人。为什么？"
她沉默了一会儿，从背包里拿出一个金属盒："因为你是双生子中被选中的那个。"
"什么意思？"
"马嘉祺是失败品。"她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闪着微光的芯片，"他体内的程序已经失控。而你……你还保留着原始人格。"
我伸手想碰那枚芯片，却被她拦住："现在不能碰。一旦激活，你的记忆就会完全恢复。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为什么总说不是时候？"我压低声音，"你们到底在怕什么？"
她的眼神闪了一下："因为一旦你知道真相，就再也回不去了。"
我冷笑："我已经回不去了。从看到马嘉祺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的人生全是假的。"
她忽然抓住我的手，力道很大："听着，宋辰。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活下来。其他的事……等见到马嘉祺再说。"
手机又震动起来，还是那个陌生号码。
【别相信她。她给你注射的根本不是麻醉剂。】
我看了一眼姜思思，她正在收拾设备。
"你给我注射的是什么？"我问。
她停下手里的动作："我说过了，是止痛的麻醉剂。"
"可我现在感觉不对劲。"我说，"我好像……发烧了。"
她立刻走过来，伸手摸我的额头。她的手掌冰凉。
"体温确实高了。"她皱眉，"但这不是普通的发烧。"
"什么意思？"
她没回答，而是快速翻看桌上的文件。突然，她的脸色变了。
"他们给你植入了定时病毒。"她说，"一旦超过一定温度，就会激活。"
我愣住了："所以你是故意的？"
"不！"她抓住我的肩膀，"我不知道会这样。我发誓，我不知道。"
我看着她的眼睛。那里有恐惧，也有愤怒，但没有欺骗。
"现在怎么办？"我问。
"我们必须找到解毒剂。"她说，"唯一的解毒剂，在马嘉祺身上。"
我还没说话，门口突然传来脚步声。很轻，但在这种寂静的环境里格外清晰。
姜思思立刻熄灭了显示器的光，拉着我躲到墙角。
脚步声越来越近。有人在门外停下。门把手缓缓转动。
我屏住呼吸，感觉到姜思思的身体紧绷。
门开了。一个身影站在门口。
是马嘉祺。
他举着手电筒，光束扫过房间。当他看到我们时，眼神变了。
"你们果然在这里。"他说。
姜思思握紧了枪："别动。"
"你要杀我？"马嘉祺笑了，"就像上次那样？"
我看着他："你清醒的？"
"比任何时候都清醒。"他走进来，关上门，"我知道你们在找什么。"
"解毒剂。"我说。
"对。"他看着我，"但它不在你体内，而在……"
话没说完，姜思思突然开枪。马嘉祺反应极快，猛地一闪。子弹打在墙上，溅起火星。
"你疯了吗？"我瞪着姜思思。
"他不是真的马嘉祺。"她低声说，"他的瞳孔不对。"
我转头看向马嘉祺。他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光。
"你们永远也逃不掉。"他笑了，声音变得机械化，"实验还在继续。"
他猛地扑过来。姜思思开枪射击，但这次他更快。他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扭，枪掉在地上。
我冲上去，抱住他的腰。他的身体冰冷，像是没有温度。
"快拿芯片！"姜思思喊。
我冲向桌子，抓起那个金属盒。就在碰到芯片的瞬间，一阵剧痛从指尖传来。
画面闪过。我看到实验室，看到无数个自己躺在手术台上，看到姜思思一次次出现在我生命里。看到马嘉祺……他不是失败品。他是第一个觉醒的实验体。
我猛地睁开眼，发现马嘉祺正站在我面前。
"你想起来了？"他问。
我没回答，而是将芯片按进他胸口。
一道蓝光闪过。他的表情变了。痛苦、愤怒、悲伤，全部涌上他的脸。
"终于……"他说，声音带着颤抖，"终于有人记起来了。"
姜思思扶着墙站起来："你真的醒了？"
"嗯。"他看着我，"谢谢你。"
我看着手中的芯片。它已经空了。
"这东西……"我问，"是什么？"
"记忆容器。"姜思思说，"也是你们真正的身份证明。"
外面又传来脚步声。这次更多。
"我们得走了。"马嘉祺说，"但他们不会放过你们。"
"我知道。"我说，"但这次，我不会再逃了。"
雨还在下。但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未完待续\]姜思思猛地扑过来把我推开，枪声在耳边炸响。马嘉祺应声倒地，血迹在水泥地上蔓延。
"你疯了吗？"我冲她吼。
她握枪的手在发抖："他不是真的醒了。他的瞳孔……你看他的瞳孔！"
我低头看向马嘉祺。他的眼睛还睁着，但瞳孔已经变成诡异的银灰色。他嘴角挂着笑，像是在嘲笑什么。
"他已经彻底被程序控制了。"姜思思的声音发颤，"刚才那一切……都是假的。"
我后退一步，撞到桌子。金属盒从桌上滚落，芯片在地上滑出一段距离。
"别动。"姜思思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你看那个盒子。"
盒子底部闪烁着微弱的红光。倒计时显示：00:04:59。
"这是……"
"微型炸弹。"她咬牙，"他带进来的时候我就看到了。我们得马上离开。"
但我注意到马嘉祺的手指在抽搐。他手里攥着一张折叠的纸条。当我伸手去拿时，他的手指突然收紧。
"别碰他！"姜思思拦住我，"来不及了！"
"不。"我盯着那张纸条，"我想知道他想告诉我什么。"
外面的脚步声更近了。至少有十几个人正在包围这栋建筑。
我快速抽出纸条。展开的瞬间，一行小字跳入眼帘：
【去找林然。只有他能解除你的病毒。】
"谁是林然？"我问。
姜思思的脸色变了："不可能……他早就死了。"
"他在哪？"我抓住她的肩膀。
"我不知道。"她摇头，"但我知道有个人可能知道。"
"谁？"
"周医生。"她说，"当年的主刀医师。他现在应该还在第七医院。"
警报声突然响起。红灯在房间里闪烁。
"他们启动了封锁程序。"姜思思收起枪，"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们冲向后门。身后传来爆炸声，整栋建筑都在震动。
"等等！"我拉住她，"芯片还在地上。"
"不要了！"她拽着我往外跑，"命更重要！"
但我们刚冲出门，就被包围了。十几支枪口对准我们。
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走过来。他打着伞，脚下踩着积水。
"姜小姐。"他微笑，"还有宋先生。你们让我们好找。"
我看着他。这个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是谁？"我问。
"我只是个送信的。"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有人让我把这个交给您。"
姜思思立刻挡在我面前："别听他的。"
"等等。"我说，"我想看看。"
男人把U盘递给我。我接过来，触感冰冷。
"这是你真正的身份证明。"他说，"也是你父母留下的最后礼物。"
我愣住了："你说什么？"
"他们没死。"他微笑，"只是被关起来了。而你……是他们实验成功的唯一作品。"
姜思思突然开枪。男人应声倒地，U盘掉在地上。
"快跑！"她拉着我冲进雨幕。
子弹在耳边呼啸。我们穿过废弃的厂区，跑到一辆车前。
"上车！"她说。
我坐进副驾驶。她发动引擎，轮胎在水洼里打滑。
"慢点！"我喊。
但她没减速。车子猛地冲了出去。
"你到底在怕什么？"我问。
她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因为那个U盘里的东西……是真的。"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就是抓你父母的人之一。"她的声音很轻，"但我现在后悔了。"
我愣住了。
"他们发现得太晚了。"她继续说，"等他们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所以他们现在在哪？"
"地下七层。"她说，"和所有失败品关在一起。"
手机又震动起来。还是那个陌生号码。
【别去第七医院。那是陷阱。】
我看了一眼姜思思。她正专注开车，额角有血迹。
"你受伤了。"我说。
"没事。"她擦了擦血，"撑住，我们快到了。"
车子驶入城市。霓虹灯在雨中模糊成一片光斑。
"为什么救我？"我问。
她看了我一眼："因为你每次醒来，都会记得我。哪怕只有一点点。"
我忽然觉得脖子上的伤口特别烫。
"我感觉……不太对劲。"我说。
她立刻看我："怎么了？"
"好热。"我扯开衣领，"像是要烧起来了。"
她脸色变了："该死……病毒开始激活了。"
"那就快点！"我抓住她的手，"带我去见周医生！"
她猛地打方向盘。车子朝另一个方向驶去。
雨越下越大。 windshield wipers疯狂摆动，却怎么也扫不净水。
"坚持住。"她握紧我的手，"马上就到了。"
但我看见了。她的手也在发抖。而且，她悄悄把那个U盘塞进了口袋。
她到底还想瞒我什么？
车子猛地刹住。前面赫然是第七医院的大楼。
"到了。"她声音发涩，"但……宋辰，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如果见到你父母……"她咬住嘴唇，"告诉他们，我对不起他们。"
我还没说话，她已经下车了。我跟着她跑进医院。
大厅里空无一人。电梯还在运作。
"去地下。"她说。
电梯门缓缓关闭。我看着镜面墙上的倒影。她的表情……太奇怪了。
"姜思思。"我开口。
但她突然捂住嘴，像是在忍住什么。
电梯开始下降。一层、两层、三层……
到第四层时，她突然跪倒在地。
"你怎么了？"我扶住她。
她抬起头。眼神变了。
"对不起。"她说，"我真的……不想这么做的。"
电梯停在第七层。门开了。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站在那里。
"欢迎回来。"为首的女人微笑，"07号实验体。"
我猛地后退。但姜思思抓住了我的手。
"为什么？"我问她，"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她的眼泪流下来："因为这是唯一的办法。只有在这里，才能解除你体内的病毒。"
"用什么方法？"
她没说话。身后的医生们朝我走来。
我后退，直到背抵住墙壁。
"姜思思。"我盯着她的眼睛，"你到底是谁？"
她终于开口，声音颤抖："我是来赎罪的。"
电梯间的灯光突然变亮。我看到墙上有个按钮，上面写着：紧急逃生。
"抓紧。"我对她说。
然后我冲向那个按钮。
我猛地按下紧急逃生按钮。电梯间的灯光突然闪烁，紧接着整个空间剧烈震动。
"快走！"姜思思拉着我冲向电梯门。但就在我们即将跨出门槛的瞬间，马嘉祺的手抓住了我的脚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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