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相府书房密室。
李康名单上这些人,一个不留。
李康指尖点着那份沈彻“精心”拟定的考核章程,嘴角是残忍的笑意,
李康至于空出来的位置…你知道该安排谁。
李康心腹相爷高明。摄政王此次,真是送了一份大礼。
心腹脸上带着谄媚。
李康哼笑:
李康大礼?
随即看向心腹,
李康你跟着本相多久了?
心腹回道:
李康心腹回相爷,已有十年之久。
李康十年了……
李康怎么还是如此愚笨呢?
李康似笑非笑。
李康心腹属下知错,望相爷指点。
心腹连忙请罪。
李康勾起唇角:
李康都说皇家人薄情,但或许沈彻和沈凛是例外。
李康别人不知,本相可知道。
李康沈彻之前之所以昏睡不醒很久,就是为了救咱们的陛下呢。
李康心腹可是……
李康心腹相爷,摄政王现下是我们盟友。
李康心腹况且摄政王近日并无异样,一直都表现的诚意十足。
李康心腹不似做伪……
李康哦?盟友?
李康唇角微勾:
李康盟友是什么?
李康没有人给你说过,从来没有什么可靠的盟友。
李康盟友,随时可以拿来牺牲,不是吗?
李康罢了,你下去吧。
李康摆手示意他退下。
李康心腹是。
李康走到桌前坐下,用笔写下沈彻名字,在旁边画了一个叉:
李康待本相掌控了那些关键职位,第一个要清理的便是他这个病唠鬼摄政王。
墙会透风,隔墙有耳。
黑影?!
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伏在密室顶部的通风处,将这番对话一字不落地记下,旋即无声无息地融入夜色,直奔摄政王府。
王府书房内,烛火通明。
沈彻听着苏然带来的密报,脸上并无意外之色。
沈彻果然如此。
他起身打开机关,将那份真正的、记录着李康所有罪证及与新法背后真实意图的密函递给苏然,
沈彻是时候了。
沈彻将此信,通过我们的人,‘无意中’让柳月姑娘看到。
沈彻她…会知道该如何做。
苏然接过密函,迟疑道:
谋士苏然王爷,此举是否太过冒险?
谋士苏然万一陛下……
沈彻凛儿虽怒,却不昏聩。
沈彻咳嗽几声,语气笃定却带着一丝苦涩,
沈彻他看到这个,会明白该如何配合。
沈彻至少…不会真的打乱我们的计划。
次日,御书房。
沈凛正在批阅奏折,柳月步履匆匆,屏退左右,将一张看似不慎从书中滑落的纸片呈到御前,脸色有些发白:
侍女柳月陛下…这…这是在整理藏书时偶然发现的…
沈凛皱眉接过,只扫了几眼,便骤然起身,脸色变幻不定——那纸上竟详细记录了李康如何意图利用《考成法》安插亲信、排除异己的阴谋,末尾还有沈彻的暗记!
是局?还是… …
沈凛脑中一片混乱,皇兄与李康近日的亲近模样历历在目,可这密信…
他猛地攥紧纸片,心脏狂跳。难道…
内侍摄政王求见——
内侍尖细的声音打断沈凛思绪。
沈凛迅速收敛神色,面上瞬间恢复平静,将纸片藏于袖中,又变回朝堂上那个不动声色的陛下,沉声道:
沈凛宣。
沈彻缓步而入,依旧是那副沉稳模样,面上波澜不惊,甚至与沈凛商议起新政推行的具体“细节”,言语间似乎与李康步调别无二致,并无其他。
沈凛紧紧盯着他,试图从那张平静无波面容上找出一丝破绽,却一无所获。
沈凛发现,自己在这方面比皇兄差太多。
是了,早年先生常常对皇兄的聪慧赞不绝口,不过皇兄一向身体欠佳,若是皇兄身体康健就好了…
袖中的纸片如同烙铁般滚烫。猜疑和一丝微弱的希望在他心中疯狂拉扯,似乎要将沈凛逼疯。
沈凛先开口打破了长久的沉默,声音听不出情绪:
沈凛皇兄此番推行新政,实在用心良苦。
沈彻一切都没表面上那么简单。
沈彻有人在暗,近日还需小心。
沈彻拿着这个。
沈彻将一个令牌交给沈凛,随后起身告退,沈凛在他转身后突然开口:
沈凛但愿…皇兄不要忘了身为沈氏子孙的职责。
沈彻脚步微顿,背影似乎僵硬了一瞬,却没有回头,只低声道:
沈彻臣…谨记陛下教诲。
沈彻背影逐渐消失,沈凛看向沈彻离开的方向 ,片刻,他缓缓坐回御案前,摩挲着袖中那纸片,目光明灭不定,最终化为一片深沉的幽暗。
他低声对柳月吩咐:
沈凛传朕密旨,让暗卫暂停一切针对摄政王的行动。
沈凛另…给朕死死盯住李康一党!
乘着夜色,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潜入摄政王府……
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沈彻猛地睁开眼,声音冷冽如冰:
沈彻阁下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贵干。
苏然已带着人,悄然出现在沈彻身侧……
几乎同时,相府内的李康也收到一封没有落款的密信,上面只有一行小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王爷究竟是谁的棋子?”
烛光下,李康脸上笑容终于彻底消失,昏暗中,李康仿佛一只择人而噬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