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朴智旻修长的手指翻动着纸张,目光落在父亲经商失败欠下债务,兼职偿还债务等字眼上。
冰封般的眼眸深处,一丝极淡的难以言喻的情绪掠过。
原来如此,难怪她会出现在马场做陪练,生活的重担压在那个看似纤细的肩膀上。
这个认知,非但没有降低江宁在朴智旻心中的吸引力。
反而给她增添了一层令人怜惜的脆弱感,与她展现出的坚韧和才华形成了更强烈的反差,更加撩动人心。
朴智旻的目光最终停留在江宁那张咖啡馆的模糊照片上。
照片里的江宁穿着简单的侍应生制服,低着头侧脸线条依旧优美。
却带着一种与音乐厅和马场上截然不同的,属于生活的烟火气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一种强烈的从未有过的念头,如同破土的毒草,瞬间缠绕住朴智旻的理智。
他想起马背上她飞扬的神采,想起舞台灯光下她破碎又倔强的模样,想起她指尖触碰他掌心时那微凉的柔软。
一个清晰而充满诱惑力的想法浮现在脑海,将她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
以他的身份和地位,想要照顾一个陷入困境,才华横溢又如此令人心动的艺术家,易如反掌。
为她清偿债务,提供最好的演出平台,让她不必再为生计奔波,不必再去马场做陪练,不必在咖啡馆端盘子。
让她只为他一个人演奏,只在他需要的时候,出现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包养这个词过于赤裸和低俗,不符合朴智旻的身份。
但那种隐秘的,将她彻底掌控只为自己绽放的独占欲,却如同藤蔓般疯狂生长。
朴智旻想要收藏这份独一无二的美与神秘,想要独占那份能在他心底掀起波澜的能力。
这个念头一旦滋生,便如同野火燎原,难以遏制。
朴智旻的指尖轻轻敲击着光滑的桌面,发出有节奏的轻响。
他拿起桌上的钢笔,在一份关于下周总统慈善基金会晚宴的筹备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笔尖停顿了一下,他抬起头,看向恭敬侍立的助理。
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清冷平稳,听不出丝毫波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朴智旻“去联系帝皇娱乐,后天的朴家基金会晚宴,邀请他们的钢琴师宁宁出席,并演奏一曲。”
朴智旻顿了顿,眼前仿佛又浮现出音乐厅舞台上那个被悲伤吞噬的身影。
朴智旻“曲目就让宁宁小姐自己决定。”
“是,朴先生,我马上去办。”
朴智旻微微颔首,目光重新落回文件上,仿佛刚才的决定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当说出宁宁这个名字时,当想到下周晚宴能再次见到她时。
心底那片冰封的湖面下,正涌动着怎样滚烫而隐秘的期待。
他期待着,下一次见面。
期待着她在他掌控的舞台上,为他一个人,再次奏响那首属于她的,浸透着灵魂的乐章。
也期待着,告诉她那个在马场上赢得的,尚未兑现的条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