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国家大剧院,斯特拉文斯基音乐厅。
夜幕下的剧院恢弘如同艺术圣殿,巨大的廊柱在灯光下投下庄严的阴影。
衣香鬓影的名流们陆续抵达,空气中弥漫着权利交织的浮华气息。
一辆通体漆黑的劳斯莱斯幻影如同暗夜的幽灵,无声地滑停在红毯尽头。
车门打开郑号锡迈步下车,一身纯黑色高定西装,衬得他身形挺拔如松,俊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只有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沉淀着足以冻结一切的阴鸷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被压抑到极致的暴戾。
他无视了周围投来的或惊艳或探究的目光,径直走向灯火辉煌的入口。
就在他即将踏上台阶的刹那,另一辆同样低调却透着威严的黑色轿车停在旁边。
车门打开,金泰亨的身影出现在灯光下。
他穿着深灰色三件套,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政客微笑。
只是那双深潭般的眼眸深处,在看到郑号锡的瞬间,掠过一丝冰冷的带着嘲讽的玩味。
金泰亨“郑少,真巧。”
金泰亨主动开口,声音低沉悦耳,如同大提琴的弦音,却带着无形的压迫感。
金泰亨“也对,宁宁小姐的压轴献艺,郑少作为未婚夫,怎能不来捧场?”
他刻意加重了未婚夫三个字,语气里的讽刺浓得化不开。
郑号锡的脚步顿住,缓缓转过身。
两个男人在剧院耀眼的灯光下隔空对峙,无形的火花噼啪作响。
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连喧嚣的人声都低了下去。
郑号锡“自然比不上金市长日理万机,竟也有此雅兴?”
郑号锡的声音冰冷,如同淬了冰的刀锋,目光毫不避让地迎上金泰亨带着审视和嘲讽的眼睛。
郑号锡“看来,宁宁,哦不,应该是江宁的魅力,连金市长也无法抵挡。”
他同样用这个讽刺性的称呼回敬,更点破了金泰亨对江宁那不可告人的心思。
金泰亨脸上的笑容不变,眼底的寒意却更深了几分。
金泰亨“欣赏艺术,人之常情。”
他上前一步,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只有两人能听清的声音。
金泰亨“我可好心提醒郑少,今夜还有一位故人莅临,不知郑少,是否做好了故人重逢的准备?”
郑号锡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金泰亨的话太过突兀和隐晦,让他一时摸不着头脑。
他脑中飞速闪过可能的人选,却毫无头绪。
故人?金泰亨在故弄什么玄虚?
郑号锡冷哼一声,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不耐。
郑号锡“金市长说话还是这么云山雾罩,什么故人,还能比得上欣赏宁宁小姐的琴艺重要?”
就在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金泰亨低沉而清晰的声音如同鬼魅般钻进郑号锡的耳中。
金泰亨“踏浪而归的旧影罢了,我言尽于此,郑少好自为之。”
踏浪而归?旧影?
郑号锡的脚步猛地一滞,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一个荒谬绝伦却又让他瞬间毛骨悚然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进脑海。
松月,跳海,踏浪而归?
他猛地回头,金泰亨却已带着那抹意味深长令人极度不适的笑容。
在助理的簇拥下,从容地踏上了台阶,身影消失在剧院华丽的大门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