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山外的云路上,无支祁看着袁洪紧蹙的眉头,忽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声音低沉而平静:“别气了。当年封神之战,我替你挡姜子牙那把飞刀时,情形比这凶险多了。”
袁洪的动作猛地一顿,像是被这句话拽回了遥远的过去。那些战火纷飞、兄弟相护的画面瞬间涌上心头,他猛地转过身,一把将无支祁紧紧抱住,力道大得几乎要将人揉进骨血里。
“我怎么可能忘记。”袁洪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埋在无支祁颈窝的脸蹭了蹭,“那时候你为了护我,后背被飞刀划了那么深一道口子,血把淮水都染红了。我抱着你跑了三天三夜,才找到能治伤的仙草……”
那些记忆带着血腥味,却也藏着最滚烫的羁绊。他以为自己早就把伤痛藏好了,却在大哥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里,溃不成军。
无支祁任由他抱着,抬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像安抚一只受了委屈的巨兽:“都过去了。你看,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过不去。”袁洪闷声道,手臂收得更紧,“只要想到你为我受的伤,想到这些年你一个人躲在淮水偷偷看着我们……大哥,我欠你的太多了。”
“一家人,说什么欠不欠的。”无支祁轻笑一声,指尖拂过他后背的旧伤位置——那里曾留下狰狞的疤痕,如今早已淡去,却成了彼此心照不宣的印记。
孙悟空抱着李悟清走在前面,回头看了一眼相拥的两人,悄悄放慢了脚步。李悟清似懂非懂地揪着他的衣襟,小声问:“大哥……二哥……哭了吗?”
“没哭。”孙悟空揉了揉四弟的头发,声音放软,“他们是在跟过去打招呼呢。”
云风吹过,带着远方的气息。袁洪终于松开无支祁,眼眶微红却嘴角带笑:“以后换我护着你和三弟、四弟,谁也别想再动我们一根头发。”
无支祁看着他,眼底漾起温柔的涟漪,轻轻“嗯”了一声。
有些伤疤,不是为了疼痛,而是为了证明——无论过了多少年,无论经历多少战火与分离,有些拥抱,永远都在原地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