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炉里的火光噼啪作响，把客厅映得暖融融的。吴梦媛抱着毛毯蜷在沙发上，看许怡馨蹲在地毯上拆快递，纸箱里露出半截毛茸茸的尾巴——是只手工缝制的狐狸玩偶，眼睛缝得歪歪扭扭。
“你什么时候买的？”她凑过去戳了戳狐狸的耳朵，布料上还带着许怡馨的体温。
“上周逛手作店看到的，”许怡馨把狐狸塞进她怀里，“老板说这只最像‘有点傻气的小机灵’，我一听就觉得是你。”
吴梦媛捏着狐狸的尾巴往她脸上扫：“你才傻气！”指尖扫过许怡馨的唇角，沾到点巧克力渍——是刚才吃热可可时蹭到的。她忽然低头，用舌尖轻轻舔掉那点污渍，看对方瞬间红透的耳根，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吴梦媛！”许怡馨攥住她作乱的手，掌心烫得惊人，“壁炉还看着呢。”
“壁炉又不会说话。”吴梦媛往她怀里钻了钻，狐狸玩偶被挤在中间，“你还记得高二冬天下雪，我们在教室用小太阳取暖吗？你总把我的手塞进你校服口袋，结果被班主任抓着说‘上课不许搞小动作’。”
“那时候你手冻得像胡萝卜，”许怡馨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钢笔都握不住，还硬撑着写黑板报，粉笔灰蹭了满脸。”
窗外飘起细碎的雪，吴梦媛忽然想起什么，从书架上翻出个铁盒，里面装着两副旧手套——一副粉色的指尖破了洞，一副蓝色的掉了颗纽扣。“这是高三那年你送我的，”她举起粉色那副，“你说‘破了洞才暖和，风钻不进来’。”
许怡馨拿起蓝色手套，指尖摩挲着空荡荡的纽扣位置：“你当时偷偷把自己的纽扣缝在我手套上，结果针脚歪得像毛毛虫，现在还能看见线痕。”
壁炉上的水壶“呜呜”响起来，许怡馨起身去倒水，回来时手里多了盘烤栗子。“你上次说想吃糖炒栗子，”她剥了颗递到吴梦媛嘴边，“我学着用烤箱做的，尝尝甜不甜。”
栗子仁粉糯香甜，吴梦媛嚼着嚼着忽然笑出声：“初中时你总把栗子壳塞进我书包，说‘给你当画材’，结果被我妈发现，以为我在学校捡垃圾。”
“那不是想让你多注意我嘛。”许怡馨的声音闷闷的，又剥了颗栗子塞进她嘴里，“你当时总跟美术老师待在一起，我吃醋。”
吴梦媛的心跳漏了一拍。原来那些她以为的恶作剧，藏着这么多年的在意。她忽然凑过去，在许怡馨唇上印下一个栗子味的吻：“现在不用吃醋了，我只跟你待在一起。”
壁炉的火光映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戒指的银面泛着暖光。许怡馨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个小锦囊，里面装着些干燥的梧桐叶：“这是秋天捡的，我压成了书签，夹在你常看的那本画册里了。”
“你连这个都记得。”吴梦媛的声音有点发颤。她确实总翻那本莫奈画册，尤其喜欢夹着书签的那页睡莲。
“你喜欢的一切，我都记得。”许怡馨把她搂得更紧，下巴搁在她发顶，“就像记得你怕黑，所以床头总留着小夜灯；记得你吃火锅不爱吃香菜，所以每次都提前挑出来；记得你说想在壁炉前挂只袜子，等着我偷偷塞礼物……”
雪越下越大，壁炉里的木柴渐渐烧成灰烬。吴梦媛抱着狐狸玩偶，听着许怡馨细数那些琐碎的温柔，忽然觉得，最好的爱情从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誓言，而是这些藏在冬夜暖炉边的细节——破洞的手套，歪扭的纽扣，烤栗子的甜香，还有那句“我都记得”。
“许怡馨，”她轻声说，“我们明年养只猫吧？像这只狐狸一样傻气的。”
“好啊，”许怡馨的笑声震得她胸腔发颤，“但你得负责铲屎，上次你说‘小橘掉毛太麻烦’，结果偷偷给它梳毛梳了半小时。”
“那是因为……”吴梦媛往她颈窝里蹭了蹭，“它跟你一样，毛乎乎的很可爱啊。”
夜渐渐深了，壁炉的余温还在蔓延。吴梦媛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忽然想起小学时在作文里写的愿望：“希望冬天有暖炉，身边有朋友。”
原来愿望早就实现了，甚至比想象中更好——暖炉很暖，身边的人，也从朋友，变成了想共度余生的人。
“晚安，许怡馨。”
“晚安，我的小狐狸。”
冬夜的温柔，都藏在彼此的呼吸里，藏在未说尽的话语里，藏在往后每一个有你的日子里。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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