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书店的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格子状的光斑。吴梦媛蹲在绘本区翻书，指尖划过一本封面画着两只猫咪的画册，忽然被人从身后轻轻蒙住眼睛。
“猜我是谁？”许怡馨的声音带着笑意，呼吸拂过她的耳廓。
“除了你还有谁会这么幼稚。”吴梦媛掰开她的手，转头就看见对方手里拿着本《小王子》，书页间夹着片干枯的银杏叶。“又看这个？你都翻烂三本书了。”
“因为里面有句话写得好啊。”许怡馨翻开书，指着某一页念，“‘真正重要的东西，眼睛是看不见的’。”她抬眼看过来，睫毛在阳光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就像我喜欢你，要用心才能看见。”
吴梦媛的脸“腾”地红了，伸手去抢书：“少来这套！”指尖却不小心碰到对方的手背，像有电流窜过。旁边有个小姑娘捂着嘴笑，她更不好意思了，拽着许怡馨往二楼跑。
二楼的文学区很安静，只有翻书的沙沙声。吴梦媛靠在书架上喘气，看见许怡馨正对着本菜谱发呆。“你看这个干什么？”她凑过去，发现书里夹着张便签，写着“梦媛爱吃的糖醋排骨做法”。
“上次做的太咸了，”许怡馨挠了挠头，“想学着改进一下。”她忽然指着菜谱上的图片，“你看这个摆盘，是不是跟你画的静物很像？”
吴梦媛想起自己画过的那组静物——青花瓷盘里摆着排骨，旁边放着双木筷，背景是块格子桌布。“你连这个都记得？”她的声音软下来，“那幅画我只给你看过一次。”
“你的画我都记得。”许怡馨合上书，从包里掏出个小本子，“比如你画的那只偷喝牛奶的猫，耳朵尖少画了一笔；还有梧桐巷的雪景，路灯的光晕应该再淡一点……”
“喂！”吴梦媛伸手捂住她的嘴，“再挑刺我就不给你当模特了！”
两人闹了会儿，找了个靠窗的角落坐下。吴梦媛翻开刚借的画册，许怡馨则捧着本诗集看得入神。阳光落在许怡馨的侧脸上，把她的睫毛染成金色，吴梦媛忽然觉得，这画面比画册里的任何一幅画都好看。
“你在看什么？”许怡馨忽然抬头，撞进她的目光里。
“看你啊。”吴梦媛没忍住，脱口而出。说完又觉得不好意思，赶紧低头翻书，耳尖却红透了。
许怡馨忽然笑出声，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我有什么好看的？”
“就是好看。”吴梦媛小声嘟囔，“从高中时你坐在窗边看书，阳光落在你头发上，我就觉得好看。”
这话让许怡馨的动作顿了顿。她忽然从诗集里抽出张书签，上面是幅小小的速写，画的是个趴在桌上睡觉的女孩，嘴角还沾着点墨水——正是高中时的吴梦媛。
“其实那时候，我也总在看你。”许怡馨把书签递给她，“看你画画时皱起的眉头，看你偷吃零食时警惕的样子，看你……”
“不许说了！”吴梦媛抢过书签，紧紧攥在手里，指尖都泛白了。
书店的钟敲了三下，提醒顾客闭店时间快到了。许怡馨去收银台结账，吴梦媛跟在后面，看见她把那本菜谱也买了下来。“你真要学做排骨啊？”
“嗯。”许怡馨拎着书袋，自然地牵起她的手，“想给你做一辈子。”
走出书店时，晚风带着桂花香扑面而来。吴梦媛忽然想起初中时，两人总在放学后溜进这家书店，挤在角落的长椅上看同一本书，常常看到天黑才回家。
“那时候你总把书往我这边推，”她笑着说，“结果自己半个身子露在外面，冻得直哆嗦。”
“那是怕你看不清楚。”许怡馨捏了捏她的手心，“你当时近视，又不肯戴眼镜，总眯着眼睛像只小狐狸。”
路过街角的奶茶店，许怡馨停下脚步：“喝杯奶茶？你上次说这家的珍珠很Q。”
“好啊。”吴梦媛点头，忽然想起什么，“要半糖，你不爱喝太甜的。”
许怡馨的脚步顿了顿，转头看她的眼神温柔得像水：“你也记得。”
“你的事我当然记得。”吴梦媛仰头看她，眼里闪着光，“记得你不吃香菜，记得你怕黑，记得你……喜欢我。”
奶茶店的暖光灯亮得像星星，映着两人交握的手。吴梦媛看着手里的速写书签，忽然觉得，那些藏在书店角落的时光，那些没说出口的惦念，其实早就把“喜欢”这两个字，写满了彼此的青春。
“许怡馨，”她吸了口奶茶，“明天还来书店吗？”
“好啊，”许怡馨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不过明天换你请我喝奶茶。”
“没问题。”吴梦媛晃了晃手里的书袋，“只要你答应，永远陪我来。”
“我答应。”许怡馨的回应很轻，却像刻进了风里，“不止明天，是往后的每一天。”
晚风带着奶茶的甜香，把她们的对话吹向很远的地方，像个被阳光晒得暖暖的约定。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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