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雨下了整夜,清晨推开窗时,空气里带着潮湿的凉意。丁程鑫裹着厚外套站在露台,看着楼下被雨水打湿的绣球花,花瓣上挂着晶莹的水珠,像哭过的眼睛。
“站在这里干嘛?会着凉的。”马嘉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他手里拿着件米白色的针织开衫,轻轻披在丁程鑫肩上,指尖触到他微凉的脖颈时,下意识地收紧了些。
丁程鑫转过身,撞进他带着担忧的眼眸里,笑了笑:“看雨呢,挺好看的。”
“好看也不能冻着。”马嘉祺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指腹蹭过他微凉的耳垂,“进去吧,早餐做好了,有你喜欢的南瓜粥。”
丁程鑫点点头,跟着他往屋里走。经过客厅时,瞥见茶几上放着个眼熟的礼盒——是昨天队友们送来的,说是庆祝他“正式归队”的礼物。礼盒还没拆,缎带系成漂亮的蝴蝶结,在暖黄的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等会儿一起拆?”马嘉祺注意到他的目光,轻声问。
“嗯。”丁程鑫应着,心里却有点微妙的紧张。自从上次在练习室公开关系后,队友们看他们的眼神总带着点促狭的笑意,尤其是刘耀文,总爱故意在马嘉祺面前喊他“丁嫂”,每次都能把马嘉祺憋得耳根发红。
早餐时,南瓜粥的甜香弥漫在餐厅里。丁程鑫小口喝着粥,看着马嘉祺把剥好的鸡蛋放进他碗里,突然想起第一次在这里吃饭时的场景——那时他缩在椅子上,连抬头看马嘉祺的勇气都没有,更想不到有一天,他们能这样平静地坐在一起,分享一碗热粥。
“在想什么?”马嘉祺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
“没什么。”丁程鑫摇摇头,夹起一块鸡蛋放进嘴里,“就是觉得……现在挺好的。”
马嘉祺的眼神软了下来,像被温水泡过的棉花。他没说话,只是又往丁程鑫碗里添了勺粥,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
吃完早餐,两人坐在沙发上拆礼盒。盒子里装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刘耀文送的搞怪面具,宋亚轩挑的猫咪挂件,张真源手工做的钥匙扣……最显眼的是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打开一看,是对银色的情侣手链,链尾分别刻着“祺”和“鑫”的拼音首字母。
“这谁送的?”丁程鑫拿起手链,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脸颊微微发烫。
“应该是贺儿吧,他最懂这些。”马嘉祺说着,拿起刻着“X”的那条,轻轻扣在丁程鑫手腕上。链身很细,贴合着皮肤,带着点微凉的重量,却不觉得束缚。
丁程鑫低头看着手腕上的手链,突然抬头看向马嘉祺,眼里带着点狡黠的笑意:“那这条给你。”他拿起刻着“Q”的手链,踮起脚尖往马嘉祺手腕上套。
马嘉祺配合地低下头,看着他认真的侧脸,睫毛很长,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阳光透过雨雾照进来,在他发梢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边,像幅温柔的画。
“戴好啦。”丁程鑫满意地拍了拍手,刚想退回原位,却被马嘉祺伸手揽住腰。男人的掌心温热,隔着薄薄的毛衣,也能感受到他平稳的心跳。
“程程,”马嘉祺的声音很低,带着点沙哑的磁性,“明天……跟我回家看看吧?”
丁程鑫愣住了:“回……你家?”
“嗯。”马嘉祺点点头,眼神里带着点紧张,“我爸妈知道我们的事了,说想请你吃顿饭。”
丁程鑫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他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却没想到这么快。一想到要见马嘉祺的父母,他就忍不住紧张,手心开始冒冷汗。
“我……我还没准备好。”他小声说,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
马嘉祺看出了他的紧张,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语气放得更柔:“不用准备什么,他们很随和的。要是不想去也没关系,我们再等等。”
丁程鑫看着他眼里的包容,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勇气。他摇了摇头,抬头看着马嘉祺的眼睛,认真地说:“去。”
“我想去。”
马嘉祺的眼睛亮了起来,像被点燃的星火。他收紧手臂,把丁程鑫紧紧抱进怀里,下巴抵在他发顶,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笑意:“好。”
窗外的雨还在下,淅淅沥沥的,像首温柔的歌。客厅里很安静,只有两人交叠的心跳声,清晰而有力,像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见面,打着温暖的节拍。
去马嘉祺家的路上,丁程鑫的手心一直冒着冷汗。他坐在副驾上,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安全带卡扣,视线却一直飘向窗外,假装在看风景。
“别紧张。”马嘉祺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他腾出一只手,轻轻覆在丁程鑫手背上,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我爸妈真的很随和,不会为难你的。”
丁程鑫点点头,却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他不知道马嘉祺的父母会不会喜欢他,会不会觉得他太内向,会不会……介意他们的关系。
车子驶进一个安静的小区,停在一栋两层的小楼前。院子里种着些不知名的花草,被雨水洗得格外鲜亮。马嘉祺解开安全带,侧过头看着丁程鑫,眼神里带着鼓励:“到了。”
丁程鑫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刚走到门口,门就被打开了,一个穿着围裙的中年女人笑着走出来,眉眼间和马嘉祺有几分相似,带着温和的亲切感。
“是程程吧?快进来,外面冷。”马妈妈热情地拉着他的手往里走,掌心暖暖的,带着刚做家务的温度,“我是嘉祺妈妈,经常听嘉祺提起你。”
“阿姨好。”丁程鑫的脸颊发烫,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哎,好孩子。”马妈妈笑着应着,把他拉进客厅。客厅里很宽敞,布置得温馨而整洁,沙发上坐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正拿着报纸看,看到他们进来,放下报纸站起身,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叔叔好。”丁程鑫赶紧问好。
“嗯,坐吧。”马爸爸的声音很沉稳,眼神里带着审视,却没有让人不舒服的压迫感。
马嘉祺把带来的水果放在茶几上,走到丁程鑫身边坐下,悄悄握了握他的手,用指尖轻轻捏了捏他的掌心,像是在安慰他。
丁程鑫的心里安定了些,抬头看向马嘉祺,刚好撞进他带着笑意的眼眸里,突然觉得没那么紧张了。
午饭很丰盛,马妈妈显然做了不少功课,桌上的菜大多是丁程鑫喜欢的口味。她不停地给丁程鑫夹菜,嘴里念叨着:“多吃点,看你瘦的,嘉祺是不是没好好照顾你?”
“妈,我哪敢啊。”马嘉祺无奈地笑了笑,也往丁程鑫碗里添了块排骨,“他最近练舞辛苦,吃再多也胖不起来。”
丁程鑫的脸颊发烫,低头小口吃着菜,耳朵却竖着听他们说话。马爸爸话不多,只是偶尔问几句他工作上的事,语气平和,没有丝毫为难的意思。
吃到一半,马妈妈突然开口,眼神里带着认真:“程程啊,阿姨知道你和嘉祺的事了。其实刚开始吧,我和他爸都有点担心,怕你们年纪小,不懂事。”
丁程鑫的心跳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地攥紧了筷子。
“但看到你们现在这样,我们就放心了。”马妈妈笑了笑,眼神里带着温和的包容,“嘉祺这孩子,看着稳重,其实有时候挺钻牛角尖的,以前让你受委屈了吧?”
丁程鑫赶紧摇摇头:“没有阿姨,嘉祺对我很好。”
“好就好。”马妈妈点点头,给丁程鑫夹了块鱼,“你们俩在一起,互相照顾,开开心心的,比什么都重要。以后要是嘉祺欺负你,你就告诉阿姨,阿姨替你收拾他。”
“妈!”马嘉祺无奈地喊了一声,耳根却微微泛红。
丁程鑫看着马妈妈温和的笑脸,突然觉得鼻子一酸,眼眶有点发热。他没想到,马嘉祺的父母会这么开明,这么包容。一直悬着的心,终于稳稳地落回了原地。
午饭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中结束。马嘉祺帮着收拾碗筷,丁程鑫想帮忙,却被马妈妈按在沙发上,拉着他聊起了家常。从他小时候的趣事,到现在的工作,马妈妈问得很细,却不让人觉得冒犯,反而有种被家人关心的温暖。
临走时,马妈妈塞给丁程鑫一个红包,说是见面礼。丁程鑫推辞不过,只好收下,心里却暖暖的。马爸爸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沉稳:“有空常来玩。”
“嗯,谢谢叔叔阿姨。”丁程鑫用力点头,眼眶有点湿润。
车子开出小区时,丁程鑫看着手里的红包,突然笑了。
“笑什么?”马嘉祺侧过头问。
“没什么。”丁程鑫摇摇头,把红包放进包里,“就是觉得……你爸妈真好。”
马嘉祺的眼神软了下来,伸手握住他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他手腕上的手链:“他们很喜欢你。”
丁程鑫抬起头,撞进他带着笑意的眼眸里,突然凑过去,在他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像羽毛拂过,轻得像错觉。
马嘉祺的心跳漏了一拍,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回家给你做草莓蛋糕。”他说,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笑意。
“好啊。”丁程鑫点点头,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心里像被灌满了蜜糖,甜得快要溢出来。
原来被人祝福的感觉,是这么幸福。
傍晚的练习室里,音乐声震耳欲聋。丁程鑫跟着节奏跳跃、旋转,汗水顺着下颌线滑落,滴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新专辑的主打歌难度很大,尤其是副歌部分的高音,需要他和马嘉祺配合着完成。排练了一下午,两人的默契越来越好,眼神交汇的瞬间,总能精准地捕捉到对方的节奏。
休息时,丁程鑫坐在地上喝水,看着马嘉祺站在镜子前调整动作。他穿着黑色的练习服,后背的线条流畅而有力,汗水浸湿了他的发梢,贴在颈间,像幅性感的画。
“丁哥,看什么呢?脸都红了。”刘耀文凑过来,语气里带着促狭的笑,“是不是被马哥的美貌迷住了?”
丁程鑫的脸颊更烫了,伸手推了他一把:“别瞎说。”
“我可没瞎说。”刘耀文挑眉,“刚才排练的时候,你俩那眼神,恨不得把对方吞下去,谁看不出来啊?”
丁程鑫的耳根都红了,赶紧低下头,假装喝水,却被呛得咳嗽起来。
“慢点喝。”马嘉祺走过来,递给他一张纸巾,眼神里带着无奈的笑意,“又被耀文欺负了?”
“没有。”丁程鑫摇摇头,接过纸巾擦了擦嘴角,“就是不小心呛到了。”
马嘉祺没再追问,只是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然后看向刘耀文,眼神里带着点警告的意味。刘耀文识趣地耸耸肩,溜到一边和宋亚轩打闹去了。
“累了吗?”马嘉祺在丁程鑫身边坐下,声音放得很轻。
“还好。”丁程鑫摇摇头,靠在他肩上,“就是有点渴。”
马嘉祺拿起他的水瓶,拧开盖子递给他:“再喝点水,等会儿我们再练一遍就回去。”
“嗯。”丁程鑫点点头,小口喝着水,感受着靠在肩上的重量,心里暖暖的。
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练习室里很吵,队友们的笑声、音乐声、说话声交织在一起,却让丁程鑫觉得很安心。
他想起刚被马嘉祺带到别墅时的日子,那时的他觉得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只有无尽的恐惧和绝望。而现在,他身边有马嘉祺,有队友,有家人的祝福,生活像被打翻的调色盘,变得五彩斑斓。
“嘉祺,”丁程鑫突然开口,声音很轻,“谢谢你。”
马嘉祺转过头,看着他认真的眼睛:“谢我什么?”
“谢谢你找到我。”丁程鑫笑了笑,眼角的弧度很柔和,“也谢谢你……一直没放弃我。”
马嘉祺的心脏猛地一颤,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又酸又软。他伸出手,紧紧握住丁程鑫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他手腕上的手链:“该说谢谢的是我。谢谢你愿意原谅我,谢谢你……愿意爱我。”
丁程鑫看着他泛红的眼眶,突然笑了。他反手握紧马嘉祺的手,两人的手链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像在为这场迟来的告白,打着温柔的节拍。
音乐声再次响起,是首温柔的情歌。丁程鑫站起身,向马嘉祺伸出手,眼里带着明亮的笑意:“再来一遍?”
马嘉祺握住他的手,站起身,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好。”
两人相视一笑,随着音乐的节奏翩翩起舞。旋转、跳跃、拥抱……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默契和爱意。镜子里映出他们相视而笑的模样,像幅最美的画。
窗外的夕阳渐渐落下,把天空染成了温柔的橘粉色。练习室里的音乐还在继续,带着少年人的青涩和憧憬,也带着两个相爱的人,对未来的无限期待。
危险的预警早已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幸福和希望。丁程鑫知道,只要身边有马嘉祺,只要他们彼此相爱,互相扶持,就没有什么能阻挡他们走向更美好的未来。
未来还有很长,但他们会一起走下去,一步一步,慢慢走向属于他们的,阳光灿烂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