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晚的克制与相拥后,两人之间的氛围变得愈发微妙。没有轰轰烈烈的告白,也没有直白的承诺,却像有一根无形的线,将彼此拉得更近。
流浪者依旧每日去教令院处理事务,只是口袋里总会多一块斯卡拉姆齐顺手塞给他的、用须弥坚果做的点心;斯卡拉姆齐依旧会在窗边摆弄发光蘑菇,却会在听到院门响动时,悄悄抬眼望向门口,直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才又装作不经意地低下头。
这天,流浪者从因论派带回来一卷新的地脉图谱,上面标注着几处刚发现的、与古代遗迹相关的能量节点。他铺开图谱,对斯卡拉姆齐道:“阿散,你看这里——”
话没说完,就见斯卡拉姆齐端着一碗刚温好的甜汤走过来,轻轻放在图谱旁。“先喝点东西。”他别过脸,语气依旧有些生硬,“教令院的事再忙,也不用急这一会儿。”
流浪者看着碗里漂浮的椰奶和晶亮的果粒,眼底泛起暖意。他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递到斯卡拉姆齐嘴边:“尝尝?”
斯卡拉姆齐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张嘴吞下。甜而不腻的椰奶在舌尖化开,带着果粒的清爽,让他忍不住眯起了眼。等反应过来时,脸颊已经微微发烫,连忙后退一步:“自己喝。”
流浪者低笑一声,慢条斯理地喝着甜汤,目光却时不时落在斯卡拉姆齐泛红的耳根上。“对了,”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开口道,“昨天纳西妲问我们,要不要一起去参加下个月的花神诞祭。”
“花神诞祭?”斯卡拉姆齐挑眉,“那种热闹的场合,有什么意思。”
“听说会有很多好玩的,还有特制的甜点。”流浪者故意诱惑他,“而且,那天教令院会放假。”
斯卡拉姆齐沉默了片刻,虽然嘴上说着没意思,心里却莫名地有些期待。和阿流一起去看庆典……好像也不是不行。
“再说吧。”他别扭地应道,转身走到窗边,却悄悄用指尖数起了日子。
夜里,斯卡拉姆齐又做起了噩梦。梦里不再是被抛弃的冰冷,而是流浪者转身离开的背影,任凭他怎么喊,对方都不回头。他猛地惊醒,额头布满冷汗,下意识地往身边摸去——却扑了个空。
屋里空无一人。
恐慌瞬间攫住了他。他跌跌撞撞地爬起来,赤脚跑到院子里,却看到流浪者正站在月光下的蘑菇丛旁,望着教令院的方向,周身的风元素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紊乱。
“阿流?”斯卡拉姆齐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流浪者立刻回头,看到他赤脚站在地上,脸色苍白,眉头瞬间蹙起:“怎么出来了?地上凉。”他快步走过去,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裹在他身上,又弯腰抱起他,“做噩梦了?”
斯卡拉姆齐埋在他怀里,闻着那熟悉的山风气息,心里的恐慌渐渐散去。“你为什么不在屋里?”他闷闷地问。
“睡不着,出来透透气。”流浪者抱着他回屋,将他放在床上,又拿了双拖鞋放在他脚边,“在想一些事。”
“什么事?”
流浪者坐在床边,握住他的手:“在想……我们以后的样子。”他顿了顿,看着斯卡拉姆齐的眼睛,认真地说,“我想和你一起去看花神诞祭,想带你去璃月看海灯节,想让你……真正属于我。”
斯卡拉姆齐的心跳骤然加速,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
流浪者低笑一声,凑近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唤了一声:“老婆。”
斯卡拉姆齐的身体瞬间僵住,脸颊“腾”地一下红透了,连耳根都泛着粉色。他猛地抬头,瞪着流浪者,却因为那声亲昵的称呼,眼底的怒意变成了羞恼:“你、你乱叫什么!”
“我没有乱叫。”流浪者的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他轻轻抚摸着斯卡拉姆齐的脸颊,“在我心里,你就是。”
斯卡拉姆齐别过脸,心脏却像要跳出胸腔。他能感觉到,自己的omega信息素因为那声“老婆”,变得格外柔软,像融化的蜜糖,带着一丝甜意。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别扭地转过头,看着流浪者,用同样小的声音,回了一句:“……老公。”
话音刚落,他就猛地捂住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流浪者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籁之音,眼底的笑意瞬间漾开,他一把将斯卡拉姆齐抱进怀里,紧紧地抱着,仿佛要将他揉进骨血里。“阿散……”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好高兴。”
斯卡拉姆齐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心里那点羞恼渐渐被一种温暖的情绪取代。原来,被这样称呼着,被这样珍视着,是这样的感觉。
“不许在外面叫。”他闷声道。
“嗯,只在私下叫。”流浪者点头,下巴抵在他发顶,“老婆。”
“……老公。”
窗外的月光温柔地洒进屋里,照亮了相拥的两人。没有更多的话语,却胜过千言万语。这声私下的昵称,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漾开圈圈涟漪,带着心照不宣的甜,将两个灵魂紧紧缠绕在一起。
他们都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不再仅仅是“阿流”和“阿散”,更是彼此心照不宣的“老公”和“老婆”。这份甜蜜,不需要向任何人宣告,只属于他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