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轴转了三天，江柠下班时天边滚过闷雷。刚走出住院部大门，豆大的雨点就砸下来，她抱着病历夹在屋檐下缩成一团，手机在白大褂口袋里震动。
“在哪？”朱志鑫的声音混着雨声传来。
“门诊楼门口。”她话音刚落，就看见黑色轿车冲破雨幕停在面前。
朱志鑫撑着伞绕过来，伞面大半都倾向她这边，自己半边肩膀被淋得湿透。“上车。”他拉开车门时，江柠才发现他怀里抱着个纸箱，里面是用棉布裹着的东西，隐约能看出是盆栽的形状。
“这是？”
“给你的。”他把纸箱塞进后座，发动车子时打了个喷嚏，“上次的向日葵快谢了，换盆多肉，好养活。”
雨刮器在玻璃上左右摆动，江柠看着他被雨水打湿的发梢，突然伸手帮他把额前的碎发捋到后面。指尖触到他温热的皮肤，两人都顿了顿。朱志鑫侧过头，眼底盛着笑意：“怎么？被我帅到了？”
“脸皮真厚。”她收回手，耳尖却红了。
车刚拐过街角，突然被旁边冲出来的电动车蹭了一下。骑车的是个穿校服的男生，眼看要摔，朱志鑫眼疾手快地推开车门扶住他，自己却被带得踉跄了两步，胳膊肘撞在路沿上。
“叔叔对不起！”男生吓得脸色发白。
“没事，下次慢点。”朱志鑫揉着胳膊笑了笑，转头看见江柠已经冲下车，眉头拧得紧紧的。
“别动！”她抓过他的胳膊卷起袖子，肘尖已经青了一大片，“跟我去医院处理！”
“小伤而已。”
“我说去就去！”江柠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拉着他就往急诊走。
处理伤口时，她的动作格外轻，棉签蘸着碘伏碰到淤青处，朱志鑫没吭声，目光却一直落在她认真的侧脸。护士进来送纱布，看见这场景偷偷笑：“江医生对男朋友真好。”
江柠的手顿了顿，没否认。朱志鑫的嘴角却忍不住上扬，趁她低头缠纱布时，突然凑过去在她脸颊亲了一下，很轻，像羽毛拂过。
“你！”江柠瞪他，脸颊却红得能滴出血。
“奖励你的。”他笑得像偷腥的猫。
回到家时雨还没停。江柠把那盆多肉摆在窗台，是株胖乎乎的玉露，透着水润的光泽。转身时，朱志鑫正站在客厅中央，西装外套搭在沙发上，白衬衫的袖子卷到手肘，露出的胳膊上还贴着纱布。
“我去给你煮碗姜汤。”她转身进厨房，刚打开冰箱，就被人从身后抱住。
朱志鑫的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闷闷的：“江柠，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
她的后背贴着他的胸膛，能清晰地听到他有力的心跳。江柠的手指蜷了蜷，慢慢转过身，踮起脚尖在他喉结上亲了一下。
朱志鑫的呼吸瞬间乱了。他低头吻住她的唇，温柔又带着点克制的急切。雨声敲打着窗户，屋里的灯光暖融融的，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
第二天江柠上班，刚到科室就被张极拦住。他手里举着手机，屏幕上是医院论坛的热帖——《惊！心外科江医生被神秘帅哥公主抱进急诊！》，配图是昨晚朱志鑫扶着她走出急诊室的背影，角度刁钻得像故意拍的。
“解释一下？”张极挤眉弄眼。
江柠刚要说话，就看见朱志鑫提着早餐走进来，自然地把袋子递给她，还揉了揉她的头发：“昨晚睡得好吗？”
张泽禹在轮椅上吹了声口哨：“行啊朱志鑫，速度够快。”
朱志鑫没理他，只是看着江柠笑。她打开早餐袋，里面是她爱吃的小笼包，还配着醋碟。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暖得像要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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