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柠是被手机震动吵醒的。凌晨五点半，屏幕上跳出朱志鑫的消息：“我在楼下，早餐买了你喜欢的豆浆油条。”
她盯着那行字愣了三秒，才想起昨晚答应了让他接自己上班。匆匆洗漱换衣，抓起白大褂往楼下跑时，果然看见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停在路灯下。
朱志鑫正靠在车门上看手机，晨光给他侧脸镀了层金边。听见脚步声，他抬头笑了笑，手里拎着的早餐袋还冒着热气：“刚出锅的，还热乎。”
“你怎么起这么早？”江柠接过早餐，指尖触到温热的塑料袋，心里有点发暖。
“怕堵车。”他拉开车门的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快上车，凉了就不好吃了。”
车里弥漫着豆浆的甜香。江柠咬了口油条，酥脆的面渣掉在膝盖上，朱志鑫眼疾手快地递过纸巾，还不忘调侃：“江医生吃相挺豪迈啊。”
“要你管。”她瞪他一眼，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到医院时刚过七点。朱志鑫帮她解安全带时，手指不小心勾到她的头发，两人距离瞬间拉近。他的呼吸落在她耳尖，带着点豆浆的甜味，江柠的心跳又开始不规律，赶紧推开车门：“我先走了！”
“等等。”朱志鑫叫住她，从后座拎出个保温壶，“熬了小米粥，中午要是忙得没空吃饭，让护士热给你。”
江柠看着那只印着向日葵图案的保温壶，突然想起休息室那几支还在盛开的花。她接过壶时，指尖被他轻轻碰了一下，像有微弱的电流窜过。
“晚上见。”朱志鑫冲她挥挥手，眼底的笑意藏不住。
江柠几乎是逃进了医院。刚换好白大褂，就被护士小李撞个正着：“江医生，你脸怎么这么红？发烧了？”
“没、没有，可能有点热。”她慌忙扯开领口，却在转身时撞见张极推着张泽禹进来。
张泽禹打着石膏的脚架在轮椅踏板上，看见江柠就吹了声口哨：“哟，江医生今天气色不错啊，是不是有什么好事？”
张极在旁边帮腔：“我猜是有人送早餐了吧？刚才好像看见朱志鑫的车了。”
江柠的脸更烫了，拿起病历夹往他们头上敲：“换药了换药了，再贫就给你们用最疼的消毒水。”
正闹着，走廊尽头突然传来喧哗。一个穿着香奈儿套装的女人叉着腰站在护士站，妆容精致的脸上满是怒气：“我爸昨天的检查报告呢？你们医生都是吃干饭的吗？”
是3床的家属，昨天就是她在病房大闹。江柠皱了皱眉，刚想上前，就见那女人突然指着她尖叫：“就是你！昨天跟我摆脸色的医生！我告诉你，要是我爸有三长两短，我拆了你们医院！”
“女士请注意言辞。”江柠往前走了两步，声音冷静，“检查报告需要时间，我现在就去催检验科，您先回病房等。”
“等什么等？我看你就是故意刁难！”女人突然伸手想推她，手腕却被人攥住。
朱志鑫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那里，脸色冷得像结了冰。他攥着女人的手，力道不大却让对方挣不开：“这位女士，医闹是违法的，需要我帮你叫保安吗？”
女人显然被他的气势吓住了，嗫嚅着说不出话。朱志鑫松开手，从西装内袋掏出张名片递过去，语气没半点温度：“我是这家医院的股东之一，有问题可以直接联系我，但请不要打扰医生工作。”
女人看着名片上的头衔，脸瞬间白了，灰溜溜地走了。
“你怎么还没走？”江柠看着朱志鑫，有点惊讶。
“忘了跟你说，我今天来签合作协议。”他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自然又亲昵，“顺便看看某些人会不会被欺负。”
张极在旁边啧啧称奇：“朱总这护短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江医生是你女朋友呢。”
朱志鑫没否认，只是笑着看江柠。她的耳尖红得快要滴血，转身往办公室走：“我去看报告了！”
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朱志鑫掏出手机给助理发消息：“查一下3床家属的公司，我要他们这个季度的合作全部黄掉。”
张泽禹在轮椅上叹气：“啧啧，资本主义的报复心。”
朱志鑫没理他，目光追着江柠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嘴角的笑意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中午江柠忙到差点忘了吃饭，护士把保温壶递过来时，她才想起朱志鑫的小米粥。打开盖子，软糯的米粥里卧着红枣和桂圆，甜香漫出来，暖得她心里发颤。
手机震动，是朱志鑫的消息：“粥好喝吗？晚上带你去吃好吃的。”
江柠舀了一勺粥，对着屏幕笑了。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保温壶上，那朵向日葵图案，亮得晃眼。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