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吉尔

“局长，先休息吧，您的身体...”夜莺副官蹙着眉看着局长疲惫的身体，上次的任务很凶险，体内的枷锁受狂厄力量的影响刺激着她的身体。

　　我看着手里的文件头也不抬，肉体的伤基本痊愈，唯独脑海中那挥之不去循环播放的嗓音不断重复，犹如令人厌烦的苍蝇，唯有工作能让我得到片刻的安宁。

　　“你先回吧，我还不累正好多解决点工作问题”我放下手中的文件，才发觉自己的嗓音变得沙哑，用干涸唇抿一口水。

　　撩起垂落在眼前的发，试图遮挡住眼底的疲色，夜莺副官手中经常拿着的文件还在，身上依旧是那件军衣，青蓝色的发色顶着的军帽也没有丝毫破绽，一切如同她这人的性格一样一丝不苟。

　　自己现在这幅样子，简直有失身份。

　　夜莺副官在听到我的回复后没再说什么，只是微微的叹气，脚下的鞋跟踩在瓷砖的地板发出好听的哒哒声。“那...您早些休息，我...和禁闭者们都很担心你，那就不打扰了”

　　办公室的门打开，脚步声逐渐消失，我卸力的放下手中的笔，整个人瘫倒在椅背。眼皮重重的黏在一起，眼底的黑眼圈一层层的渡上墨。

　　几日来常常噩梦连连，梦魇如同迷惘的迷雾将自己笼罩，迷茫犹豫与恐惧，让我分不清那是梦境还是现实，困在梦魇中的苦楚也去过医务室，但效果甚微，倒是不至于迷失在梦魇中。

　　两指并拢，用指尖揉着发酸的太阳穴准备继续工作。桌上的文件都是关于最新的黑环的相关报告，提炼出重要的消息好尽早解决。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把这类文件处理完毕，着手将其装入档案袋。将被里的水一饮而尽，抬头扫过时钟缓缓转圈的指针，心情带着烦闷。

　　“这么晚了...”除了应酬和解决禁闭者的问题，身体如此破败如荒原的的枯草般，很少与人交流了。夜莺副官每日的问候与回报都只字应付，管理局的很多事她都亲自帮忙处理。

　　真是很称职的副官。

　　打开终端，映像中海拉拉着赫卡蒂的手腕拽到镜头前，表情依旧是那么的笑嘻嘻的。

　　“大笨比！是不是还没睡！我还等着你明天给我点零花钱呢！”海拉扯着嗓子很有她的风格，身边的赫卡蒂表情满是忧愁和平常一样，却多了关心与悲伤。“局长...你一定要好好休息，只要你需要...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或许为了自己为了夜莺与各位紧闭着的关心也该休息了，万一今晚会有个好梦呢？”想到这里，我浅浅一笑，正准备回到独属于我的休息室。

　　眼前的桌椅文件瞬间被黑暗代替，没来的适应漆黑环境的双眼无奈的眨了几下。

　　“要赶紧看看哪里出了故障...”我摸着黑，伸手要摸到墙壁扶着它来到门口，比坚实的墙壁触感先来的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我很熟悉很清楚的知道那是谁发出来的。

　　是夜莺副官，迈着焦急的步调推开办公室的门“局长！”平日里一向以沉稳领静的她竟然会如此的慌乱。“供电设施出故障了，目前已经安排人手抢修了”

　　眼睛在一点点的恢复，尽管很暗，但能看清楚房间内大概的布局。她还是那么可靠，总能在自己需要的时候帮到忙，回到座椅坐下“多谢了，夜莺副官，你还是那么可靠”

　　“局长...这件事可能是艾米潘误伤的”不知为何，夜莺副官的情绪稳定下来，带着笑的说道。

　　不知为何我轻笑一声，或许是想到了她曾经造成的辛迪加大停电，不由得笑，简单与夜莺副官交谈两句话就没了下文。

　　夜莺副官主动揽下这项事务，负责后续的抢修与维护，自己这个虚弱的局长自然被关在工作室要求好好休息，认栽的伸个懒腰，眼睛出神的盯着天花板发呆，有些怀念往事。

　　甩甩脑袋收拾收拾休息补觉，再次起身，眼前依旧情景复刻般变黑，脚下一软栽倒在地。迷糊间轻盈的脚步声，踏进这间工作室。随后便没了意识。

　　睁开眼睛时已经是次日清晨，这次睡眠时间有了很大提升，最近经常没睡多久就被恶魔惊醒，越睡越累 。记不得昨夜发生了什么。

　　目前管理局的供电设施启动了备用电源，主供电设施扔在修理，屋子里的应急灯昏暗但足以照亮这间休息室，她的床边放着一杯水，放在办公桌的杯子居然放在这里。而与这间休息室相连的便是我的工作室，仅有一门之隔。

　　推开门，看着整齐的桌面与摆正的桌椅，果然没了那只水杯。没记错自己应该没可能把椅子规整好，站起来后...好像晕倒了。至于为什么会在休息室躺着，或许是夜莺副官吧。

　　“去问问夜莺副官好了”

　　几日来少有的神清气爽，打开终端先查看有没有新的消息，余光却发现桌上不起眼的位置放着一封信件。

　　与其说是一封信，倒不如说那就是一张纸，是我的工作室随处可见的一张A4纸，被对半折叠，一面微微抬起。

　　或许那里面写着昨夜自己是如何回到休息室的答案。

　　指尖拨开折叠在一起的纸张，只有几行文字。

　　“你好，局长，这是我第二次写信，也是为你写的。我独自在安全屋的这段时间，好久没有喝你做的红豆汤了，软糯的红豆，香甜的羹汤。或许是太想念你了，总是想起这香甜的味道。趁着夜色打算来见你一面，突如其来的停电打乱了我的计划，直接潜入进了你的工作室。看到你整个人躺倒在地上，便擅自把你搬回你的安全屋。你只是太缺乏睡眠了就没有打扰你，希望下次见你能像那些金鱼一样，轻松健康。”

　　逐字阅读完这封“信”指腹摩挲着文字，有某种细水长流的魔力，眼睛看着从那次被绑架后拿回来的几条金鱼，在清澈的小世界快活的摇曳着。

　　水面被鱼尾搅得，荡漾了一圈又一圈

　　或许不用去问夜莺副官了，我想道，手中的信纸折叠回原样放在办公桌上。答案已经在信里说了，虽只字未提那个人，却处处指向那个人。

　　多久没有去看那几条金鱼了？我记不得，恍惚间来到那小小的鱼缸前，投下一点食物。

　　饿坏了一样，这几条金鱼争先恐后摆动着尾，用嘴接下食物胡乱咽下。

　　揉揉酸胀的脖子，走出工作室见到夜莺急匆匆的赶来，表情带着关心，带着黑色手套的手递过来几张文件，关于供电设施的耗损程度以及修复方案和后续费用的详细报告。

　　看着文件上维修费用，不知为何，黑色的墨水越发的鲜红。

　　“谢了夜莺副官，这几天身体欠佳多亏你的帮助，至于费用不必担心”揉捏着眉心，想到辛迪加弓箭死神为自己创造的大麻烦不禁心累。“去专心做你的事情吧，我会好好休整的，你和禁闭者们不必担心”

　　夜莺副官难得的流露出微微的笑意，这几日自己的疲乏全然没注意到她也为了自己操劳太多，平日里就算自己没遇到什么事，身为副官的夜莺也会时刻帮助自己处理紧急事务，哪怕加班帮自己整理文件。

　　心中缓缓上浮的歉意，无奈的叹口气“你还是那么可靠，我的状态会越来越好，你也不要太过劳累”话语不紧不慢的吐出口，如同那封信件对我的感染。

　　夜莺吃副官应和道，便转身离开继续她的工作。

　　例行好今日的各项事务，回到工作室批阅其他文件。转眼间已到深夜，夜莺副官前来提示一番，口口声声说自己会好好休息，可心里还在想一个人。

　　那个冷酷的暗网杀手，却连简单的家务都做不好，随性的生活方式麻木的生活态度，还记得她因为饿晕倒在路边的样子。

　　“还会来的吧...毕竟也好久没做红豆汤了”手指上不断转动的笔显示这焦急的心。“或许我需要出去走走...”

　　把东西规整好，将电源关闭，房间再次归于黑夜，整理好身上标准的风衣打扮，来到了曾经和她在晨光里分别的那个地点--管理局上方的一个角落。

　　管理局的主要设施大部分都建于地下，来到地表的那熟悉的地点。

　　没了那次晨光相伴多少有些寂寞，好在仍旧有几盏灯光将这里照亮。同时也照到了那熟悉的身形，纤细但又充满着力量。

　　正是暗网第一杀手，此时的她靠座在一个墙角，身边就是一盏黯淡的路灯，将她的身形照的昏暗。

　　“该报修一下了”想到这，我也不自觉加快脚步，许久未见的思念，思念那间温馨的安全屋，思念那表面的安定，尽管在暗处充满着危机。

　　目光里的人也察觉到了异样，转过头感觉，不远处的人影。熟悉的灰色大衣散落的灰色长发，当走近时停顿在那盏昏暗的灯光下。

　　柔和但不刺眼，或许不必报修，心情烦闷的时候也可以在此休息片刻。

　　“抱歉，还记得跟你说过我可以去你的安全屋，但是这点并没有实现”我示意安吉尔可以靠过来，这么久的离别疏远也是正常的，毕竟在安全屋的那段时间也并不长。

　　“没关系的”安吉尔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慵懒，猫一般的眸子盯着地面，暗含着独属于她的情绪。

　　她从不会吐露暗网间血腥的较量，只是默默把那些都暗藏心底，不曾向任何人告知，为数不多的辛酸的往事也只是平淡的叙述，不曾了解她的人大抵会将她当做暗网上只会接单杀人的杀戮机器。

　　晚风徐徐的吹过，带动两人的发丝。

　　接着一双夺人眼球的红色手套闯入我的视线，我的嘴角禁不住的微扬，安吉尔悄无声息的起身，伸出手要拉我起身。

　　“不要忘记你的委托”安吉尔的皮衣在微弱的灯光里泛出一点光，黄色的眸子似乎很期待我的回应。

　　所谓的委托指的是去她的安全屋为她煮一碗香甜热乎的红豆汤。

　　我伸出手握在她红色的手套上借力站起身，回过头看眼被夜幕覆盖的管理局，以及星星点点的灯光，忙于抢修供电设施的人“离开片刻也不是不可以”

　　得到许可后，平静的的脸上似乎有些笑意，回想起当初安吉尔说的“你不是不可以来打扰我”竟觉得有点抱歉。

　　她可能在安全屋里度过的每一天都会期待着管理局的局长出现在她的面前，那个活在阳光下的局长会告诉她，那几只金鱼是多么的活泼，每每见到食物都会匆忙夺食...

　　摩托车上，透过头盔，夜空上的点点繁星被城市的灯光掩盖，坐在安吉尔的后座，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声。

　　我扯着嗓子，尽量让声音足够传入她的耳朵“这一幕很熟悉吧？”

　　那是安吉尔趁着天未亮载着你那次。

　　“是啊”她驾驶着摩托车，一路穿过这座城市林立的高楼“我的安全屋换了，路程会有点远”

　　她的声音透过头盔， 经过风声的撕扯变得有些不同“那你要在我的安全屋待一夜吗？

　　光怪陆离的灯关晃得我只想好好闭眼休息，来回的路程确实不近，那样也太麻烦她了，途中要是被其它暗网的人抓住把柄，搞不好安吉尔会落入危险，她可能又要搬家了。

　　应声接受后，两人皆是沉默，最后这辆摩托车驶进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区，老旧的小区灯光昏暗，好多都已经无法使用，一步步跟随着安吉尔来到了她的安全屋。

　　安全屋里很有她的风格，密不透风窗帘紧紧的拉到一起，到处都是随手可以找到的东西，她确实在做家务上天赋有限，忽然想到曾说过要教会安吉尔自己做红豆汤。

　　“安吉尔，现在我可以兑现一个诺言”房间里黄色的暖光打在两个人的脸上，我将身上的灰色大衣搭在沙发上，缓步来到厨房。

　　看着安吉尔转身把长刀放在卧室，我倒也没有多在意，只是思考着，她能不能每天有在好好吃饭。打开厨房的门，格外整洁的屋子看来没有照顾好自己，我想着，除了经常用来加热食物的微波炉。

　　“红豆在这里”安吉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此刻的她换上了那件你所熟悉的白色的睡裙。“你要兑现什么诺言？”

　　她眨着眼，眉宇间的冷淡展现着身为杀手的冷意。我抓出两三把的红豆用清水清洗干净，让安吉尔注意自己的做法，她学的很认真，猫儿一样的盯着我的每一步，不时的闲聊两句。

　　“最近的委托还好吗？”我想打探一下她的生活，当然也是想着看能不能将她带回管理局，如果她还是不想也就不再强求，每个人生活的方式不同，她大概习惯了独自一人的生活。

　　安吉尔见我把红豆放在锅里炖煮便默默坐到饭桌前，平淡的说“自从那次后很少有找我的委托了，有时会去接找猫找人的订单，我只看性价比”

　　“我习惯了暗网这黑暗的世界，刀尖舔血的日子”安吉尔说道，单手托腮，一只手握着倒好水的杯子。

　　我也在她面前坐下，像是回到了初见的安全屋，只不过心绪都各不相同。她的白色睡裙，松松垮垮的穿着，没了平日里干练利落的杀手样子。现在的她只是一个随意自在的女孩，期待着喝到一口香甜热乎的红豆汤。

　　“我也习惯了管理局每天的工作，接受任务在完成，可能要忙很久，在你看到也会很残酷吧”我的脑中回忆着，轻咳一声，想到那张张熟悉的面孔，莞尔一笑“但与各位的回忆难能可贵，包括和你的”

　　锅中翻煮的红豆汤在咕嘟作响，配合着客厅传来的，悠扬的唱片声，这个安全屋意外的温馨。熟悉的布局熟悉的白噪音，除了确实了几条送给我的金鱼，一切是安吉尔刻意为之的留恋，还是她生活的习惯，我不得而知。

　　很温馨就够了。

　　能在那样阴暗的世界存活下来，还抱有对生活的独特感受，这是独属于安吉尔的天赋。

　　“很好的，很适合你”安吉尔眼眸垂下，而后望向咕嘟冒泡的锅“很辛苦吧，昨天晚上经过管理局发现断电了，见到你晕倒了便把你抱回休息室”。

　　不自觉的扭转两下脖子，前两天熬夜加班工作让我的身体难免有些吃不消，正因如此，昨夜才会晕倒在工作室，想想不禁觉得丢脸。

　　因为受到了狂厄的影响就变得不敢睡觉，导致的失眠的笨蛋大概就自己一个，甚至晕倒被人抱到休息室。

　　还好夜莺副官没瞧见，不然又要为自己做一顿思想工作。我想着，此时的管理局应该没发现她们对我局长被拐走了，好奇夜莺副官知道此事后会怎样的教育自己。

　　“想想怎么跟她道歉吧，遇到这么个不称职的局长”我喃喃地说道。看着安吉尔的眼睛有些无神，仿佛有双无形的耳朵不在随意摆动，尾巴也无精打采的蜷在身边。

　　轻笑一声自己脑海中的想法，揉着脖子的手挪开，咕嘟翻涌的提示着它已经足够香甜。

　　起身的动作，让安吉尔提起神，静悄悄的来到身后的位置，一双眼盯着一双手的动作。

　　那双手，用汤勺搅拌着翻腾着热气，带着红豆香的汤，纤细白嫩的手掌拿着糖罐倾倒两下，汤勺继续翻动盛出一点再勺尖。我的手微转，将汤勺递在安吉尔的嘴边。

　　“要尝尝吗？看味道如何？”我看着安吉尔的脸，平静的脸冒出一丝的惊喜与开心，她的薄唇轻启，从中漏出来的舌尖挑起汤勺上的汤汁。

　　善于把情绪隐藏起来的安吉尔，看不出她的感受，异能虽然能强化她的各项感知能力，但貌似并不包括痛感和味觉。

　　她的唇微动，真的有在好好品尝细细回味过后淡淡的说道“味道很好，很温暖。”看着安吉尔一口口的将红豆汤送入口中。

　　晚饭过后时间已经临近午夜，窗帘依旧紧闭玩不见外面的景色，屋内暖黄的灯光与安吉尔独特的收纳模式，显得格外的温馨，一张不大的穿上堆着两三个玩偶，还有一些衣服。

　　那把长刀正放在她的床边，尽管安吉尔曾说她更希望在美梦中被仇家杀掉。

　　“局长，明天我会送你回管理局的”安吉尔趴在那小巧但柔软舒适的小床上，歪着头，手扶在柔和的枕头上说道。

　　她身上的白色睡裙松松垮垮的搭在上面，肩部腰部漏出的小部分白皙的肌肤在灯光下变得有些血色，以及伤口留下的疤痕。一头长发被拨到一旁，漏出冷酷俊美的面庞，此时正眯着眼打瞌睡，睫毛随着眼皮的开合轻微抖动。

　　“好，由你来定时间，好好休息吧”你不知道这句话床上的安吉尔听到多少，毕竟她现在已经睡着了。瞧着她的模样，你像曾经那样，为她盖好被子，默默回到客厅，决定就在这里度过这一夜。

　“今晚能睡个好觉吧...”躺在柔软的沙发里，竟然开始怀念今晚的种种遭遇，庆幸那所谓的散心，每日在管理局的工作和过度的关心竟然不知不觉间成了你的负担。

　　......

　　睁开不情愿的双眼，好久没有睡的这么沉，几日来的疲惫还没完全恢复，身体本就在狭小的沙发上，已经无法接受长时间的禁锢，挣扎的起身揉揉眼睛。

　　屋子里还是昏黄的灯光，不是清晨的日光，多少让人觉得时间混乱。而目前已经临近正午，没想到能睡这么久，看样子管理局的工作要翘到大半天的时间了。

　　“局长 你醒了”安吉尔的声音在头上传来，她已经穿上了那身皮衣皮裤。

　　你一下清醒，坐起身说道“你接委托了吗？”语气中不乏诧异，刚睡醒的我声音还带着沙哑。

　　安吉尔抬手递过来一个加热的速食披萨“委托是送你回管理局 我这儿没什么吃的，只有这个了”

　　安吉尔对于食物没有过多的要求，只要求果腹，倒是不意外。

　　你轻咳一声，喝口水缓解干涸的喉咙，粗糙的吃了两块，就跟着安吉尔来到室外。

　　外面是阴天，没有太阳的照耀，体感温度好很多。眼前先是一暗，头顶被扣上了一个头盔，安吉尔身形干脆已经坐在摩托车上等着米诺斯危机管局的局长。

　　你抬手扶正头盔，一步跨上摩托车的后座。

　　“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再看见我或许已经搬走了”安吉尔的身形一倾，一个大弯转过，身后的人被吓到猛的用手抱住她的腰。

　　建筑一下下划过，身旁的车流在逐渐减少，安吉尔在远离市区的路上载着与她完全是另一个世界的局长。　　

　　安吉尔自认为她是黑暗与阴影的生物，只能在黑暗的世界生存，想要回到阳光下是不可能的，她与局长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局长是在阳光下执行着正义的枷锁，而她只能在暗网接授血腥的委托...

　　或许现在可以多接些找猫这类不动刀的委托。

　　安吉尔头盔下的嘴角不可察觉的上翘。

　　你的头盔有些大，微微往前，就会贴在安吉尔的背上。你说话时，声音带动着头盔震动，比发动机还要明显——但似乎只有你能感受到。

　　“遇到什么麻烦了可以来找我”你说的声音很大，生怕身前的人听不到。

　　......

　　“局长...”夜莺满是无奈的叹口气，随后简单汇报下工作内容和供电设备的修复状况。“您应该多注意您的身体，局长。你还没有完全康复”

　　“我没事，有问题会去找艾恩的，放心好了”你安抚夜莺副官的情绪走回工作室，桌上堆积了一小份文件，这就是你今天的工作。

你拿出被压在下面的那封“信”，上面的文字又再次翻看一遍，心满意足的将其存放在属于你的文件夹中，这封信的意义并不寻常。你想着，身体的疲惫也在恢复睡眠后逐渐好转，体内的狂厄虽然还在，偶尔感到不适，症状已经好了很多。

短暂的相遇与离别后，迎来了更好的新的起点，你开始期待...期待再次的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