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室的灯灭到只剩最后一盏时，Fly才把战术板放下。沈清月趴在桌上补觉，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半张脸，手里还攥着没看完的比赛录像。
他走过去，想把自己的外套给她盖上，指尖刚碰到她的肩膀，沈清月就惊醒了，睫毛颤得像受惊的蝶。“结束了？”她揉着眼睛坐起来，声音带着刚睡醒的哑。
“嗯，”Fly的视线落在她泛红的眼尾，喉结动了动，“教练说你这几天太累，让你早点回去。”
沈清月点点头，起身时膝盖撞到桌腿，疼得“嘶”了一声。Fly伸手扶她，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袖传过来，烫得她下意识想躲，却被他攥得更紧。
“别动。”他的声音比平时低，带着点说不清的沉。训练室里只剩空调的嗡鸣，两人的呼吸声在安静里被无限放大。沈清月抬头，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睛里——那里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像峡谷里藏着风暴的龙坑。
她刚要开口，Fly突然低下头。
他的吻落在她的额角，很轻，带着点克制的小心翼翼，像怕碰碎什么。沈清月僵在原地，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味，和训练室消毒水的味道混在一起，意外地让人安心。
“上次那个替补，”他的唇离她的皮肤很近，声音震得她耳廓发麻，“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沈清月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回应那天后台的意外。她想说话，却被他轻轻按住后颈。这次的吻落在眉心，比刚才更久一点，带着点安抚的意味。
“Fly……”
“我知道你只当我是队长。”他打断她，慢慢松开手，后退半步拉开距离，耳尖红得厉害，“但我不想只当队长。”
训练室的最后一盏灯闪了闪，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沈清月看着他紧抿的唇，想起无数次他替她挡开的冲撞，递过来的药膏，还有深夜训练室里永远为她留的那杯热牛奶。
原来那些沉默的守护，从来都不是队长的责任。
“我……”她刚要开口，就被外面传来的脚步声打断。Hurt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清月！Fly哥！你们还在……”
话音在看到两人的神色时戛然而止。Hurt愣在门口，看看Fly泛红的耳根，又看看沈清月发怔的脸，突然“哦”了一声，转身就跑：“我啥也没看见！你们继续！”
脚步声远了，训练室又恢复安静。Fly的手指蜷了蜷，像是在后悔刚才的冲动。沈清月突然笑了，伸手拽住他的衣袖：“刚才的话，不算数吗？”
Fly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错愕。
“我说，”她踮起脚尖，把吻轻轻印在他的脸颊上，像回应他刚才的小心翼翼，“我没说只当你是队长。”
空调的风突然变得很暖，吹起桌上的战术纸，哗啦啦地响。Fly的眼睛亮了起来，像被点燃的星火。他伸手想抱她，又在半空中停住，最后只是轻轻碰了碰她的头发。
“回去吧，”他低声说，“明天还要训练。”
沈清月点点头，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一眼。Fly还站在那盏灯下，看着她的方向，像座终于等到归人的山。
走廊的灯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沈清月摸了摸眉心，那里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她忽然觉得，以后的训练赛，或许会多很多不一样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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