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红

训练室的空调有点凉，沈清月抱着文件夹站在门口时，正看见钎城对着屏幕叹气。他操控的马可波罗在训练营里反复练习二技能位移，却总在极限距离差了半寸，技能特效撞在墙上，像朵没开就谢的花。

“角度偏了。”她走过去，指尖在屏幕边缘敲了敲，“你习惯往前推摇杆，但马可的位移有后摇，得提前0.5秒松手。”

钎城吓了一跳，手机差点脱手，抬头看见是她，耳尖瞬间红了：“清月姐？你怎么来了？”

“来拿以前的战术笔记。”沈清月的目光落在他屏幕上，“当年Hurt练公孙离，也总在这步卡壳，后来我让他对着野怪练，你试试？”

她弯腰调了调训练营参数，把假人换成红蓝buff，指尖划过屏幕时，带起的风扫过钎城的手背，像羽毛轻轻挠了下。“看好了。”她没看他，专注地操控着马可，二技能精准越过野怪，位移距离刚好卡在安全区边缘，“就这样，把野怪当敌人的技能范围。”

钎城看得认真，连呼吸都放轻了。他以前只在录像里见过沈清月的操作，那些教科书级的走位总带着股凌厉的狠劲，可此刻她的指尖落在屏幕上，动作却稳得像在丈量土地。

“试试？”她把手机递回去。

钎城接过时，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掌心，烫得他猛地缩回手，结果马可波罗直接冲进了野怪堆里。“对不起对不起！”他慌忙道歉，脸比刚才更红了。

沈清月忍不住笑了，眼里的光软下来：“紧张什么？我又不吃人。”她想起刚才在门口听到的话，九尾正隔着训练室喊“钎城你行不行啊”，便朝那边扬了扬下巴，“怕九尾笑你？”

“才不是！”钎城梗着脖子反驳，却乖乖按照她说的方法练习，这次的位移果然准了不少。

“不错。”沈清月点点头，转身要走，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对了，上次你直播，九尾说我送的火箭太少了？”

钎城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哪回事，连忙摆手：“他开玩笑的！我们特别感谢你……”

“没事。”她从文件夹里抽出张纸递给他，上面是手写的射手走位细节，“下次你们赢了比赛，我多送点。”

纸页边缘有淡淡的蓝墨水痕迹，像她当年在战术板上反复涂改的样子。钎城捏着那张纸，看着她走进教练办公室的背影，突然听见九尾在身后哼了声：“人都走了，还看？”

他回头，看见九尾正抱着手臂挑眉，嘴角却带着点笑。钎城把纸小心翼翼地夹进笔记本里，小声说：“清月姐教的方法真管用。”

九尾凑过来看了眼，嗤笑一声：“她当年也这么教Hurt的，老一套了。”可眼里的羡慕，却藏不住——就像他当年总偷偷看沈清月和Cat的中野联动，心里藏着个“想成为那样的队友”的念头。

训练室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钎城看着笔记本里那张手写纸，突然觉得，那些传说里的赛场传奇，原来离自己这么近。就像此刻指尖残留的温度，和纸上淡淡的字迹，都带着点前辈对后辈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