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林总后，高途深呼一口气，背后一身冷汗。这丽莎总也是好大的架势，一上来就信息素试探，虽说达不到像盛少游和沈文琅那样的S级别，可对于他这个脆弱的omega还是有一定影响，也就是自己忍耐力比较好，不至于怯了场。
高途转身回到屋里，敲了敲沈文琅的门：“沈总，丽莎总已经离开了，现在已经到晚饭时间了，需要给您订餐厅吗？”
沈文琅抬腕看了眼时间：“回家。”
“啊？”
“高秘书怕不是忘了吧，我晚饭的着落可在你身上。”沈文琅拿起西装，笑眯眯地道。
高途愣了半秒，没想到沈文琅之前做的让他做饭还债是当真的。
“没忘。”他接过沈文琅递来的西装外套，“只是没想到沈总会如此信任我。”
“不信你信谁”沈文琅挑眉，迈开长腿往外走，“高秘书的手艺，总应该比外卖强吧。”
电梯里的镜面映出两人的身影，沈文琅白衣在前，高途一袭黑色西装站在他身侧半步，分外和谐。
高途看着镜中自己衬衫——这是上次地震后沈文琅新给自己买的，忽然觉得这场景像做梦一样，不对，是做梦都不敢做出这样的。
车开出地下车库时，晚高峰的车流正堵的厉害。沈文琅打开车窗，江沪的晚风总是别样温柔，他忽然开口：“刚才林丽莎用信息素试探你，没事吧？”
高途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没事。”
“有些Alpha总是愿意用信息素先于脑子工作，真不想合作。”沈文琅皱着眉，指尖敲着膝盖，“Omega的信息素施压对omega有着很强的压迫感，怎么对你这个“beta”没用？”
高途没有回答，“说实话。你自己信息素紊乱你不知道吗？上班为什么不带好抑制贴？”沈文琅有些气闷，为什么这个人永远不知道对自己好一点。
高途笑了笑：“以后我会的。”高途不希望别人知道自己是omega，更何况大家都知道沈文琅讨厌omega，他不愿意增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
车拐进别墅区，自从沈文琅让他住进他家里之后这算是沈文琅第一次让他“工作”，高途拿着食材的手顿了顿，他不能给沈文琅吃死吧。
“愣着干什么？”沈文琅看他没动，扬了扬下巴，“进来。”
高途点了点头，步伐缓慢而又迟疑。沈文琅像是看穿了他的窘迫，帮他把材料放到操作台上后，转身面向他，眼神里带着戏谑，“高途，你不会是不会做饭吧？”
高途耳尖发烫，从善如流的拿出手机：“我搜一搜。”
“算了吧，等你做的还不知道能不能吃。”沈文琅挽起衬衫袖扣走向厨房，“你去客厅坐着，别添乱。”
高途没动，看着沈文琅在厨房拿出平底锅，动作竟是意外得熟练。明明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家少爷不知什么时候起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学会了照顾自己。
“沈总，我来吧……”他有些尴尬，硬着头皮上前，却被沈文琅用胳膊肘顶开。 “你会切菜还是会开火？”沈文琅头也不抬，“你之前怎么过的？从来不做饭？”
高途想了想：“以前兼职的地方会提供餐食，公司也有食堂，或者吃速食……”高途眼睁睁看着沈文琅的表情愈发不善，识趣的闭嘴了。
没一会儿，厨房就传来饭菜的香气，没等沈文琅喊人吃饭，高途就过来帮忙放东西了，他的耳朵竖起来一直听着厨房的动静。
二人坐在餐桌旁，高途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西红柿鸡蛋，尝了一口，眼睛都亮起来了，意外的不错。
他忽然想起来沈文琅之前说两人分开吃的话，稍微移了移位置。
“你干嘛？”沈文琅低声看向他问道。
“……没事”
“沈总，”他抬头，撞见对方正盯着自己的腺体，那里因为之前林丽莎的刺激有些红肿，“您为什么……讨厌Omega？”
沈文琅的动作顿了顿，转头继续夹着菜：“……恶心。”
高途没再问，默默吃着炒蛋，心里愈发难受。屋外月光洒落，落在两人之间的空位上，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咀嚼声，心里在想什么只有彼此自己知道。
高途低头看着盘子，忽然觉得，比起漫无目的的藏着Omega的身份，此刻这种心照不宣的沉默，装作原样或许更让人安心。
可是，真的和原来一样吗？
饭桌上的的菜逐渐变凉，形成薄薄的油膜。高途收拾了碗筷之后又给沈文琅倒了一杯热茶，二人都坐在沙发上看着财经频道————倒显得分外和谐。
旁边的人忽然放下茶杯，杯沿碰到茶几上时轻轻“当”了一声。高途猛地抬头，撞进对方平静的眼波里，那里面没有探究，也没有异样，却看不清。
“明天降温，”对方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些，“记得关窗。”
高途愣了愣，手无意中攥紧，这话再平常不过，可不应在他们的关系中出现，此刻听着，却像有根细针轻轻扎在心上。他嗯了一声，声音有点发闷，丧失了在职场中的游刃有余。
真是的，问什么问，怎么这么不识趣。
“沈总，我先回房间了。”高途有些不适应这样的氛围，率先打破平静，转身上楼。
经过沈文琅的那一片刻，宽大的睡衣带着一股风，混着淡淡的皂香和属于鼠尾草的苦涩。沈文琅盯着他瘦弱的背影，不知为何喉咙有一些发涩。
他和高途是朋友，也只能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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