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途回到屋里,坐在床边缓缓抬起手,按在自己后颈的腺体上,由于今天的刺激那里的温度似乎比平时高了些。
他打开抽屉,里面是沈文琅在知道自己病情后找人配的药,适合腺体不舒服时候吃。其实一点用都没有,可能是自己之前腺体折腾坏了,这些药不过是自己的安慰剂罢了,可以在发热期的时候试图催眠自己不要去麻烦他。
他拿出藏在枕头下的那个小铁盒,翻出照片,指尖无意识地在光滑的表面蹭了蹭,又重新放回盒子深处。
自己的秘密还能藏多久呢?
窗外忽然起了大风敲的玻璃直响,他猛地合上抽屉,锁舌“咔哒”扣上,后颈的腺体又开始隐隐发涨。
起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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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前天晚上下雨,高途又赶上被压制一番不舒服,导致起床的时候喉咙有些发紧,总是不自觉的咳嗽几声,好在没有发烧。
今天上午有一场s国公司的跨国会议十分重要,高途需要提前做好准备。
视频会议接通时,高途刚含了颗润喉糖,薄荷的清凉勉强压下喉咙里的痒意,就瞥见屏幕里p国高层眼神中流露出不自然的对视——这与平时接触的神情大不相同。
他下意识看向沈文琅,对方眉头微蹙,手上拿着的钢笔轻敲了几下桌面,像是极为不满。高途的手停留在键盘上顿了顿,沈总已经不耐烦了。
“第三季度的研发数据,”沈文琅忽然开口,声音透过麦克风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上个月报给总部的是84%,今天这版怎么变成92%了?”
屏幕那头的人明显慌了,支支吾吾地解释:“可能是……统计时出了点偏差。”
“呵,偏差?”沈文琅往前倾了倾身,屏幕里能清晰地看到他不耐烦地神情“偏差8个百分点,还是在我们要敲定合作细节的节点上?你们挺会啊,还是说我需要更换一下团队?”沈文琅语气忽然加重
高途敲打的手猛地一抖,喉咙里的痒意又泛上来,他侧过脸轻咳几声,余光瞥见了沈文琅朝向自己看了一眼,眼底还没有消散怒气,随即又转向屏幕。
“还有,成本呢,只算利润不计算成本吗?”沈文琅声音更冷了,“上周的邮件是谁发的,数据为什么对不上?,还有张副总为什么没有来开会?”
p国高层的脸涨得更红,手忙脚乱地翻文件:“张副总生病请假了。”
“你们就是这样工作的吗?如果要是连基础数据和报告都做不好的话,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更换一批团队的。”
屏幕那头顿时乱了阵脚,连连道歉说要重新核对。沈文琅没接话,“散会。”直接退出会议,转头看向高途时,语气略带一丝缓和:“你怎么回事?不是告诉你降温吗?”
高途摇了摇头,把笔记本放到他面前,“沈总,p国那面提供的报告不止这些问题,其他问题我已经备注好了。”他说话的声音依旧有些发哑,他停顿了一会儿,“那面似乎不太对劲。”
沈文琅翻了翻文件,重重的合上摔在桌子上,冷笑了一声:“不是不对劲,而是心里有鬼,真是大王不在家,什么牛鬼蛇神都想占点便宜。”
高途:“沈总,需要我派人去查一下吗?”
沈文琅思考了一下,皱起的眉头始终没有松开,p国是小疯子的地盘,公司内部不可能不知道和x公司的关系,还敢耍小动作,看来自己有必要去一趟。
高途转身到茶水间沏了杯茶端进来,茶香抚慰了烦躁的情绪。
沈文琅接过茶杯,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温度正好入口。 “不用派人。”他喝了口茶,醇厚的茶香压下几分戾气,“P国那地方,水深得很,随便派人去也查不出什么。”
高途站在桌旁,喉间的痒意又冒了上来,他下意识别过脸轻咳两声:“那您的意思是……”
“去把药吃了,明天你跟我去。”他抬眸看向高途,目光沉了沉,“不用联系提前联系p国的人,我有安排。”
“是。”
————
第二天一早,高途和沈文琅刚下车走进候机厅,就看见角落里两道惹眼的身影。高途惊奇地发现,其中一人正是许久未曾露面的花秘书。
花咏像没骨头似的斜靠在盛少游身上,一身黑色丝绒衬衫敞开着领口,眼神里藏着精光,可看向身边人时,目光却格外温柔。这哪里还是从前那个温和得像小白花一样的花秘书?分明就是一朵淬了毒的食人花。
他身旁的盛少游倒是老样子,西装革履,永远一丝不苟,只是看向沈文琅时,眼神里满是不屑。
见到这两人,高途属实有些意外。这时,花咏先看到了他们,率先开了口:“文琅,这点小事让常屿去办就行,何必让我出面?你知道的,我很忙。”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满。
“忙什么?忙着给你的盛先生煮汤吗?”沈文琅撇了撇嘴,一脸嫌弃地回怼。
花咏闻言挑了挑眉,掌心向上轻轻一摊,像只揣着主意的狐狸,眼神里透着股“当然”的戏谑。
“好了,别闹了。”一旁的盛少游阻止两人像小孩子一样的争吵,拽了拽花咏手臂上滑落的衬衫,随后看向沈文琅,眼神里充满着嘲笑。
“文琅总本身好大,出个差让两大公司负责人替你保驾护航。”
阴阳怪气的话顿时给沈文琅气的够呛“盛少游谁让你来了?你别以为花咏站到你那面的你就牛起来了,我照样揍你。”
“……”
“好久不见,高秘书。”花咏向高途打着招呼
“好久不见,花……先生。”
高途有些没有弄明白他们的关系,但也没有问些什么,他向来不是多话的人。此时正好广播里候机的声音响起,几人准备登机。
飞机上,高途规规矩矩地坐在沈文琅旁边,看着外面飞机穿过云层,胡思乱想着。
花秘书好像和之前不一样了,似乎很厉害,沈文琅有很多秘密。
“他是x控股的当家人。”沈文琅闭着眼睛说道,似乎在向他解释。
“什么?”高途没有听清。
沈文琅睁开眼,转过身,看向他“他是x控股的当家人,就是我说的那个小疯子,当初他资助我创业。”
高途点了点头,二人的距离太近,他甚至能闻见沈文琅身上沐浴露的香气,让他有些不自然的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