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秋 青城一中高三
10月15日 晴 微风
自习室的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我握着笔的手心沁出薄汗。赵淮恪的侧脸在夕阳下镀上一层金边，他讲解题目时指尖轻点草稿纸，动作随意却利落。我盯着他手腕上晃动的篮球手环，喉咙突然发紧。林千千在一边叽叽喳喳说着期末重点，周乘托腮打哈欠，而我的注意力全被那道抛物线般的声线牵引。他笑起来的时候，睫毛会微微颤动，像夏日的汽水在阳光下冒泡。我慌忙低下头，在日记本上写下：“他笑起来，像夏日的汽水。”笔尖在纸上洇开一小片墨渍，仿佛连墨水都沾染了那份酸涩的甜。
10月18日 多云
林千千硬拽着我加入“学霸互助小组”，说是期末冲刺。其实她哪是关心学习，分明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我缩在角落，书页在指尖发颤。赵淮恪递给我矿泉水瓶时，指尖不经意擦过我手腕，凉意如电流窜过全身。他手腕上的篮球手环碰撞作响，清脆如铃。林千千和周乘为一道物理题争论不休，声音吵得人心烦，可我却听见他低声说：“别紧张，我教你。”耳尖烫得厉害，笔尖在纸上洇出墨迹，像一颗溃散的星辰。日记本里，我写下：“他手腕上的金属碰撞声，比蝉鸣更刺耳。”可那“刺耳”里，分明藏着隐秘的期待。
11月20日 晴转雷雨
雷雨前的闷热让人烦躁。我做题做到脖子酸痛，趴在桌上揉颈椎。赵淮恪忽然伸手按住我肩膀：“下次我教你打篮球，别总闷在题海里。”他的掌心温度透过衬衫渗入皮肤，我猛地抬头，耳尖红得像是要滴血。窗外的闪电劈亮云层，我却只看见他嘴角的弧度，像暴雨前夕唯一的光。我小声应了“好”，声音轻得连自己都听不清。林千千和周乘的打闹声在远处模糊，唯有他转身时校服拂过的风声，清晰得让我心悸。日记本上洇开一滴墨水，我胡乱涂鸦着篮球场的线条，末了添一句：“他的靠近，让空气都变得稠密。”窗外的雷声轰鸣，而我胸腔里的心跳，比雷雨更喧嚣。
12月23日 小雨
四人闲聊未来。林千千咬着吸管说要做旅行作家，周乘笑言要继承奶茶店。赵淮恪灌了口冰可乐，喉结滑动：“我要进篮球队，拿全国冠军。”我低头抠橡皮，声音轻得像雨滴：“我想做研究员，在实验室里…研究光。”他立刻接话：“那等我夺冠时，你拿显微镜看奖杯反光，肯定特别酷。”我终于笑了，眼角弯成月牙。无人知晓，我日记本扉页贴着的篮球赛程表上，他比赛那日旁画了颗小星星。雨声淅沥，我的心事在潮湿的空气中悄然发酵，酸涩中泛着隐秘的甜，像未开封的汽水在暗处冒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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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习室的空调依旧嗡鸣，林千千举着荧光笔在课本上划重点，周乘百无聊赖地转笔。我伏案刷题，颈椎酸痛让我不得不停下来揉捏后颈。赵淮恪的目光从篮球杂志上移开，瞥见我的不适。
“下次我教你打篮球吧。”他忽然开口，声音带着少年特有的清朗，“总闷在题海里，骨头都要生锈了。”
我的手一抖，笔尖在试卷上洇开一团墨迹。慌忙抬头时，耳尖瞬间泛红。他手腕上的篮球手环在阳光下闪烁，像星子坠入银河。我小声应了“好”，喉咙却像被堵住般发涩。林千千立刻起哄：“赵淮恪当教练，林尧肯定能成灌篮高手！”周乘笑着添油加醋：“说不定还能培养默契，直接组CP参赛。”我耳尖更烫，慌忙低头掩饰慌乱。窗外的蝉鸣喧嚣，我听见自己加速的心跳与他的话语声交织，仿佛夏日里两股纠缠的气流。
周末的篮球场弥漫着橡胶与汗水的气味。赵淮恪脱了校服外套，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臂。他示范投篮时，汗水顺着下颌滴落，在阳光下折射出晶亮的光。我笨拙地模仿动作，球砸在篮筐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手腕要放松，像这样。”他忽然贴近，手臂环过我肩膀调整姿势。薄荷沐浴露的气息扑面而来，我僵在原地，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他的呼吸拂过耳畔，我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连篮球入网的清脆声响都模糊了。他退开半步，笑着挑眉：“进步挺快嘛。”我低头掩饰慌乱，鞋尖无意识地蹭着地面。林千千和周乘在旁喝彩，我却感到一丝寒意——那寒意来自胸腔深处，像未开封的汽水在冰箱里凝结的霜。
四人相约在奶茶店复盘期末复习进度。林千千咬着吸管八卦：“你们说以后要干嘛？周乘，你不是说要开奶茶店吗？”周乘耸肩：“继承我爸的奶茶连锁店，不过得先考上经管学院。”赵淮恪灌了口冰可乐，喉结滑动：“我想拿青少年全国篮球冠军。”我握着温热的奶茶杯，指尖无意识摩挲杯壁：“我想做光学研究员…在实验室里，研究光的折射和散射。”“那等我夺冠时，你拿显微镜看奖杯反光，肯定特别酷。”他脱口而出，手指在桌面敲出轻快的节奏。我笑了，眼角弯成月牙，却偷偷瞥向他手腕上的银手环。林千千敏锐地捕捉到这眼神，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周乘打趣：“林尧，你研究光，赵淮恪发光，你们俩简直是天生搭档。”我心跳漏了一拍，慌忙低头搅拌奶茶，杯底的珍珠沉浮，像我们各自沉没的心事。
深夜，我在台灯下翻开日记本。墨迹在“他笑起来，像夏日的汽水”下方洇开新的句子：“今天他教我投篮时，我闻到了薄荷的味道。他的靠近，让空气都变得稠密。”笔尖顿住，想起他环过我肩膀的瞬间，心跳又不受控地加速。窗外月光流淌，心事如暗潮涌动，酸涩与炙热交织成一片混沌。我合上日记本，黑暗中，指尖抚过扉页上他比赛日期旁的星星，仿佛能触到他笔尖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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