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荆州城的更鼓声刚过三更，州衙验尸房的烛火却依旧亮着。贺峻霖捏着银质探针，蹲在临时搭建的尸床前，眉头紧蹙。尸床上躺着的是昨日在神女祠后殿发现的无名男尸，玄色衣料上还残留着血荆玉粉的暗红痕迹，脖颈处的勒痕深可见骨，却不见半点挣扎留下的指印——这与之前血影教教徒的死状截然不同。
“贺儿，夜深了，要不先歇会儿？”丁程鑫端着一盏热茶走进来，指尖触到贺峻霖微凉的手腕时，不由加重了力道，将人往身边拉了拉，“你从昨夜到现在就没合过眼，再熬下去身子该扛不住了。”
贺峻霖却没起身，目光仍锁在尸体耳后那片不起眼的淤青上：“丁哥你看这里，淤青边缘有细小的针孔，之前验尸时没注意，现在借着烛光才看清。”他说着，伸手要去拨开尸体耳后的发丝，指尖刚碰到尸身，就听“咔嗒”一声轻响，尸体颈侧的皮肤突然弹出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针尖泛着青黑，直刺贺峻霖面门！
“小心！”丁程鑫的声音几乎是贴着贺峻霖的耳际炸开，他甚至来不及多想，手臂一伸就将贺峻霖往怀里死死揽住，另一只手飞快抽出腰间佩刀，刀背精准地磕在银针上。银针“叮”地一声钉在对面的木柱上，针尖入木三分，柱身瞬间渗出一圈黑痕——竟是见血封喉的剧毒。
贺峻霖被丁程鑫扣在怀里，鼻尖蹭着对方染着寒气的衣料，心脏还在砰砰狂跳。刚才那一瞬间，银针离他的眼睛不过半寸，若不是丁程鑫反应快，此刻他恐怕已经毒发倒地。
“贺儿？贺儿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丁程鑫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大手抚过贺峻霖的脸颊、脖颈，反复确认他没有被毒针碰到，直到看见贺峻霖摇头，紧绷的身体才微微放松，可揽着人的手臂却收得更紧，像是要把人揉进骨血里，“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
验尸房的烛火摇曳，映着丁程鑫眼底的后怕。贺峻霖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胸膛的起伏，还有落在自己发顶的、带着颤抖的呼吸。他抬手拍了拍丁程鑫的背，轻声安抚：“我没事，丁哥，多亏了你。”
“多亏我？”丁程鑫低头，指腹轻轻蹭过贺峻霖被风吹得泛红的耳垂，语气又急又疼，“明知道李氏和血影教的人盯着你，验尸这种事怎么不叫上我？要是我晚来一步……”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可那紧绷的下颌线，却泄露了他的恐惧。
贺峻霖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心里一阵发软。丁程鑫这些日子比他还忙，既要统筹玄鹤卫的布防，又要盯着李氏宗族的动向，几乎是连轴转。可即便如此，对方还是记挂着他的安危，连验尸房都要亲自过来守着。
“是我大意了。”贺峻霖主动往丁程鑫怀里靠了靠，声音放轻，“以后不管做什么，都跟你一起，好不好？”
这话像是一颗定心丸，让丁程鑫的情绪渐渐平复。他低头，在贺峻霖的发顶落下一个极轻的吻，带着后怕，也带着珍视：“这可是你说的，不能反悔。”
两人又在验尸房待了片刻，贺峻霖重新检查了那具尸体，发现尸身的关节处都藏着类似的毒针机关，只要有人触碰特定部位，毒针就会弹出。显然，这具尸体是凶手故意留在神女祠的，目的就是为了刺杀前来验尸的人——而整个荆州城，最有可能来验尸的，就是他这个刑部右侍郎。
“李氏这是急了。”贺峻霖站起身，指尖还残留着银探针的凉意，“我们查到了铜管的线索，又识破了‘血泪显灵’的假象，他们怕我们继续追查下去，所以才设下这个陷阱，想除掉我这个绊脚石。”
丁程鑫点头，脸色凝重：“他们敢在州衙验尸房动手，说明城里有他们的内应。我这就让人去查最近接触过验尸房的人，另外，从今晚起，玄鹤卫分两班守在你房外，寸步不离。”
“不用这么紧张。”贺峻霖拉了拉他的衣袖，“越是这样，我们越不能乱。凶手既然敢设陷阱，就说明他们还有后招，我们得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看看是谁把尸体送到验尸房的，又是谁动了手脚。”
正说着，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刘耀文拿着一张纸条闯进来，脸色难看：“贺儿！丁哥！出事了！刚才玄鹤卫在城门附近抓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从他身上搜出了这个，说是要送到李府的！”
贺峻霖接过纸条，上面的字迹潦草，写着“验尸房机关已设，贺峻霖若死，即刻动手；若未死，祭典夜再行刺杀”。落款是一个模糊的血滴符号——正是血影教的标记。
“看来血影教和李氏是真的绑在一起了。”丁程鑫冷笑一声，“他们想在祭典夜动手，我们偏要打乱他们的计划。”
贺峻霖将纸条折好收好，目光沉了下来：“耀文，你现在去调京营步兵校尉的人，加强州衙和神女祠的安保，特别是验尸房，刚才的毒针机关要仔细排查，不能再留任何隐患。另外，去查那个被抓的人，问清楚他的上线是谁，还有没有其他的同伙藏在城里。”
“明白！”刘耀文领命，转身就要走，又被贺峻霖叫住。
“等等。”贺峻霖看着他，语气放缓了些，“你也别太累，京营的人要是不够，就跟丁哥说，玄鹤卫调一部分人给你。”
刘耀文愣了一下，随即咧嘴笑了：“知道了贺儿，你放心，我肯定把人看好！”说完，他脚步轻快地跑了出去，刚才的紧张感，似乎被贺峻霖这一句关心冲淡了不少。
丁程鑫看着贺峻霖，眼底带着笑意：“你啊，总是这么会关心人。”
贺峻霖笑了笑，没说话。他知道，现在团队里每个人都顶着巨大的压力，刘耀文虽然看着大大咧咧，但京营步兵校尉的人大多是新人，调遣起来并不容易，他心里肯定也憋着一股劲。一句简单的关心，或许能让对方轻松一点。
两人离开验尸房时，天已经蒙蒙亮。贺峻霖刚回到房间，就接到了马嘉祺派人送来的信。信上说，他带着人在荆州城外的深山里搜了几遍，终于找到了一处隐蔽的矿洞入口，洞口有血影教教徒把守，看规模，应该就是提炼血荆玉粉的核心区。不过矿洞周围布了不少陷阱，暂时还没敢贸然进去，只能先派人守着，等贺峻霖的指示。
“马哥那边有进展了。”贺峻霖把信递给丁程鑫，“矿洞找到了，接下来就是想办法端掉血影教的这个据点，断了他们的血荆玉粉来源。”
丁程鑫看完信，眉头却皱了起来：“可现在城里的情况也不乐观，李氏和血影教的人随时可能动手，我们要是分兵去矿洞，城里的兵力就更紧张了。”
贺峻霖也知道这个问题。左戍军已经撤走，城里能调动的只有玄鹤卫和京营步兵校尉的人，加起来不过八百多。要是分一半去矿洞，城里的安保就会出现漏洞，李氏很可能会趁机发动袭击。
“再等等。”贺峻霖思索片刻，“先让马哥守着矿洞，不要轻举妄动。等我们查到城里的内应，稳住局势，再想办法调兵去矿洞。另外，敖子逸那边有没有消息？左戍军换防后，能不能抽调一部分人回来支援？”
丁程鑫摇了摇头：“我昨天刚跟敖子逸说了，左戍军面临的情况比想象中更复杂，蛮族部落时不时就会来骚扰，根本抽不开身。他说会尽量想办法，但短期内恐怕指望不上。况且我们来的时候天后没赐便宜之权，没有办法违抗军令将敖子逸留下。再有就是如果蛮族与匪徒不除，若使他们养成气候，定成大害。”
贺峻霖叹了口气，心里有些沉重。敖子逸是左戍将军，手里握着重兵，要是他能回来，荆州的局势就能稳一半。可现在，他们只能靠自己。
“对了，张哥那边呢？”贺峻霖突然想起张真源，“他手下黔南的兵到了没有？”
“还没有。”丁程鑫回答，“黔南离荆州不算近，估计还要几天才能到。而且真源手里的兵主要是用来防备蛮族的，能抽调过来的人恐怕也不多。”
两人正说着，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玄鹤卫的声音带着几分谨慎：“大人，张极求见，说有要事要跟您说。”
“张极？”贺峻霖愣了一下。张极自从排除了主谋的嫌疑后连房门也不出，怎么会突然来州衙？
“让他进来吧。”贺峻霖和丁程鑫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
片刻后，张极跟着玄鹤卫走进来。他穿着一身深色锦袍，脸色苍白，眼底带着明显的疲惫，手里还攥着一个布包，看起来十分紧张。
“草民张极，见过贺侍郎，见过丁都护。”张极躬身行礼，声音有些发颤。
“不必多礼。”贺峻霖示意他坐下，“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要事？”
张极坐下后，双手紧紧攥着布包，沉默了片刻，才像是下定了决心，抬头看向贺峻霖，眼神里满是恳切：“贺侍郎，草民知道错了。之前因为害怕李氏报复，所以隐瞒了一些事情，现在看到侍郎您为了荆州百姓不顾安危，草民实在不忍心再瞒下去了。”
贺峻霖和丁程鑫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张极深吸一口气，打开手里的布包，里面是一张泛黄的地图：“这是荆州城外所有矿洞的分布图，草民的师父当年曾和李氏合作过，所以知道一些矿洞的秘密。之前马将军他们找到的那个矿洞，只是血影教用来掩人耳目的，真正提炼血荆玉粉的核心矿洞，在城南的雾隐山深处，那里地势险要，只有一条小路能进去，而且布满了陷阱。”
贺峻霖接过地图，上面用红笔标注着矿洞的位置，还有小路的走向，标注得十分详细。他抬头看向张极：“你怎么确定这个矿洞是核心区？”
“因为草民见过血影教的人往雾隐山运东西。”张极回答，“上个月，草民去城南，偶然看到一队黑衣人背着大箱子往雾隐山走，箱子里漏出来的粉末，和神女祠‘血泪’的颜色一模一样。后来草民偷偷跟着他们，看到他们进了雾隐山深处的一个山洞，还听到他们说‘核心粉快提炼好了，祭典夜就能用’。”
“那你为什么现在才说？”丁程鑫问道，语气里带着几分审视。
张极的头垂得更低了：“因为草民害怕。李氏在荆州势力太大，神女祠所有相关的人都在荆州，要是被他们知道草民泄露了秘密，全家都会遭殃。之前‘血泪显灵’事发，草民就更不敢说了，生怕被李氏灭口。直到昨天，草民听说验尸房出了刺杀案，知道侍郎您已经查到了他们的要害，草民才鼓起勇气来这里，希望能帮上一点忙，也算是弥补之前的过错。”
贺峻霖看着他，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恐惧，也看到了真诚。张极虽然胆小，但本性不坏，之前隐瞒消息，也是出于自保。现在他能主动来揭发，已经很不容易了。
“你能来，我很感激。”贺峻霖的语气缓和了些，“你放心，只要你配合我们，官府会保护你的安全，李氏不敢动你。”
张极听到这话，明显松了口气，抬头看向贺峻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感激：“多谢贺侍郎！草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您，关于那个白衣女子。”
“荆月？”贺峻霖立刻坐直了身体，“你知道她的消息？”
“草民不知道她的名字，但草民见过她。”张极回答，“就在三天前，草民在雾隐山附近的客栈里，看到她和一个黑衣人说话。那个黑衣人好像是血影教的头目，草民听到他们提到‘李夫人’、‘钥匙’、‘密室’之类的词，还听到那个黑衣人说‘要是贺侍郎不识抬举，就把他和李夫人一起灭口’。后来草民怕被发现，就偷偷走了。”
贺峻霖的眉头皱了起来。荆月之前说她和李氏不是一条心，还想和他们合作，可张极却说她和血影教的头目见过面，甚至还提到了要灭口他和李夫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荆月一直在骗他们？
“你确定你看到的是那个白衣女子？”丁程鑫追问道，“她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特征？”
“确定。”张极点头，“她总是穿着一身白衣，脸上蒙着薄纱，而且她的左手手腕上有一个红色的荆花胎记，草民看得很清楚。”
荆花胎记？贺峻霖心里一动。之前和荆月相处时，他确实看到过她左手手腕上有一个红色的印记，当时以为是纹身，现在看来，是胎记。张极的话应该是真的，那荆月为什么要骗他们？
“她和那个黑衣人说完话后，去了哪里？”贺峻霖问道。
“好像是往雾隐山的方向去了。”张极回忆道，“草民没敢跟太近，不知道她具体去了哪里。不过草民听说，雾隐山深处的矿洞里，有一个密室，里面藏着什么重要的东西，血影教的人一直在守着那里。”
贺峻霖和丁程鑫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和警惕。荆月之前说她知道另一半钥匙在神女祠的神像底座里，还说要和他们合作阻止李氏，可现在看来，她似乎和血影教还有联系，甚至可能在暗中策划着什么。
“张公子，谢谢你告诉我们这些。”贺峻霖站起身，“你先回去，这段时间尽量不要出门，玄鹤卫会派人在你住处附近保护你。如果再想起什么，随时来州衙找我。”
“好，好。”张极连忙起身，躬身行礼后，匆匆离开了州衙。
张极走后，验尸房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丁程鑫看着贺峻霖，语气带着担忧：“阿霖，你觉得荆月是不是在骗我们？她和血影教到底是什么关系？”
贺峻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现在还不好说。张极看到她和血影教的头目见面，可能是为了打探消息，也可能是真的和他们有勾结。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她没有完全说实话，关于钥匙和密室的事，她可能还隐瞒了一些东西。”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丁程鑫问道，“还要继续和她合作吗？”
“暂时先按原计划进行。”贺峻霖思索片刻，“我们现在没有其他线索，只能继续跟她接触，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另外，马哥那边，要让他立刻派人去雾隐山，查清楚那个核心矿洞的情况，还有荆月的下落。如果能找到荆月，或许就能知道她的真实目的。”
丁程鑫点头：“我这就给马哥写信，让他尽快行动。另外，耀文那边，我也让他加快排查城里的内应，尽快把李氏安插在城里的人找出来，不然我们总像是在明处，他们在暗处，太被动了。”
贺峻霖嗯了一声，目光落在桌上的地图上。雾隐山的核心矿洞、荆月的真实目的、李氏的祭典夜阴谋、城里的内应……一个个谜团缠绕在一起，让他感到一阵头大。但他知道，现在不能慌，必须一步步来，把这些谜团一个个解开，才能阻止李氏的阴谋，保护荆州的百姓。
就在这时，门外又传来一阵脚步声，玄鹤卫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大人，刘校尉派人来报，说在城南的废弃小院里，发现了李夫人的踪迹，不过小院周围有血影教的人埋伏，好像要对李夫人不利！”
“什么？”贺峻霖猛地站起身，“让耀文立刻带人去支援，一定要保护好李夫人！我和丁哥马上就到！”
“是！”玄鹤卫领命而去。
贺峻霖和丁程鑫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紧迫感。李夫人是目前唯一知道钥匙和秘录线索的人，要是她出了意外，之前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快走！”丁程鑫拉起贺峻霖的手，快步朝门外走去。
两人刚冲出州衙，翻身上马，就见刘耀文已经带着一队玄鹤卫等在外面。
“贺儿！丁哥！”刘耀文迎上来，脸色凝重，“我刚接到消息就立刻调了人手，现在城南小院已经被我们的人暗中围住了，但血影教的人不少，硬闯可能会伤到李夫人。”
“先带我们过去，见机行事。”贺峻霖沉声道，“务必保证李夫人的安全。”
一行人快马加鞭赶往城南。夜色中，废弃小院孤零零地立在荒草丛中，四周寂静得可怕，只有风吹过草丛的沙沙声。
贺峻霖示意众人下马，悄声靠近。透过破旧的篱笆，能看到院内有几个黑影在晃动，显然就是血影教的人。
“丁哥，你带一队人从后面包抄。”贺峻霖压低声音，“耀文，你带人从左侧突进，我带人从右侧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记住，速战速决，尽量不要惊动附近的人。”
丁程鑫和刘耀文点头，立刻分头行动。
贺峻霖带着几个玄鹤卫，悄无声息地摸到小院右侧。他深吸一口气，正准备下令突击，突然，院内传来一声女子的惊呼——是李夫人的声音！
“不好！”贺峻霖心下一紧，再也顾不得隐藏，大喝一声：“动手！”
玄鹤卫应声冲入院内，与血影教的人瞬间战作一团。贺峻霖挥刀挡开一个黑衣人的攻击，目光急扫院内，寻找李夫人的身影。
只见院角，李夫人被两个黑衣人挟持着，正奋力挣扎。贺峻霖正要冲过去，突然，一个熟悉的白衣身影从暗处闪出，手中长剑如电，直刺向挟持李夫人的黑衣人！
是荆月！
贺峻霖愣了一瞬，但很快反应过来，趁机冲上前，护住惊魂未定的李夫人。
“姐姐，快走！”荆月一边与黑衣人缠斗，一边急声道，“他们是来灭口的！”
李夫人看到荆月，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但情况危急，也顾不得多说，在贺峻霖的保护下急忙后退。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原本与荆月交手的一个黑衣人突然虚晃一招，转身直扑贺峻霖和李夫人，手中短刀直刺李夫人心口！
贺峻霖正要格挡，却见荆月身形一闪，竟挡在了李夫人身前！
“噗——”短刀没入荆月肩头，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白衣。
“荆月！”贺峻霖和李夫人同时惊呼。
荆月却咬牙反手一剑，结果了那名黑衣人，随后踉跄一步，脸色苍白如纸。
此时，丁程鑫和刘耀文也带人解决了其他黑衣人，冲了过来。
“贺儿，你没事吧？”丁程鑫急切地检查贺峻霖是否受伤。
“我没事，但荆月受伤了。”贺峻霖扶住摇摇欲坠的荆月，心情复杂地看着她，“你为什么...”
荆月虚弱地笑了笑，从怀中取出一块染血的布条递给贺峻霖：“这是我从血影教头目那里偷来的...雾隐山矿洞的布防图...他们计划在祭典夜前将所有的血荆玉粉运到神女祠...时间提前了...明天午夜就会行动...”
贺峻霖接过布条，上面详细标注了矿洞的守卫情况和运输路线。
“你为什么要帮我们？”贺峻霖看着荆月苍白的脸，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荆月看向一旁的李夫人，眼中含泪：“因为她是我姐姐...因为我终于明白，复仇不是唯一的路...贺侍郎，请相信我这一次，李氏和血影教的阴谋必须被阻止...”
话未说完，她便因失血过多昏了过去。
“快！带她回州衙医治！”贺峻霖急忙道。
李夫人握住贺峻霖的手，急切道：“贺侍郎，我知道另一半钥匙在哪里！在神女像的右眼之中！必须尽快拿到它，否则就来不及了！”
贺峻霖重重地点头，心中的迷雾终于开始消散。他看向丁程鑫和刘耀文，目光坚定：
“计划有变，我们必须提前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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