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石岛秘踪·第二章 暗格疑云与呓语真心
黑衣人的惨叫声还没散干净，刘耀文就提着刀跑过来，刀刃上的血珠滴在礁石上，晕开一小片暗红。他一眼就看到贺峻霖，大步流星冲过来，先抓着人胳膊上下打量：“贺哥，你没事吧？没被箭射到吧？”
贺峻霖刚想摇头，丁程鑫已经把他往身后带了带，指尖拂过他沾了泥沙的袖口，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绷：“刚从暗渠出来，身上沾了点水，没伤着。倒是你，怎么把船划这么快？玄鹤卫没拦着你？”
刘耀文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看信号旗没回应，我哪坐得住？再说我划船快，你又不是不知道。”说着他瞥见丁程鑫背上昏迷的严浩翔，“严公子这是……被石头砸了？”
“先回营地再说。”马嘉祺走过来，手里还拿着刚才从暗渠出口捡的火折子——是贺峻霖掉的，他特意收好了。他把火折子塞回贺峻霖怀里，又递过一个干净的水囊：“先润润嗓子，等下还要处理伤口。”
临时营地扎在渔村后面的山洞旁，是刚才陈七带着几个水军趁混战搭的，用树枝架了个简易的棚子，铺了些干草。丁程鑫小心翼翼把严浩翔放在干草上，刚想直起身，就被贺峻霖拉住了手腕：“你左臂还没好，别用劲。”
丁程鑫愣了一下，随即弯了弯嘴角，反手握住他的手：“没事，这点重量还扛得住。倒是你，在暗渠里走了那么久，脚没冻着吧？”
马嘉祺已经让水军烧了锅热水，闻言把一个木盆端过来，里面兑了些温水：“贺儿，先泡泡脚，不然容易着凉。”刘耀文也凑过来，手里拿着几个野果，是他刚才在周围找的：“贺哥，吃点这个垫垫肚子，这岛就这点能吃的，没毒，我尝过了。”
贺峻霖没先泡脚，而是蹲在严浩翔旁边，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烫得吓人。严浩翔的后背已经被简单处理过，陈七找了块干净的布条裹住，但血还是渗了出来，把布条染成了深褐色。
“得找些退烧药草。”马嘉祺蹲下来，看了眼严浩翔的脸色，“他失血不少，还发着高烧，再这么烧下去会出事。”
“我去！”刘耀文立刻站起来，把野果塞给贺峻霖，“贺哥你在这看着，我去周围找找，以前在京营的时候，军医教过我认退烧药草。”说着就抓着刀往树林里跑，脚步放得很轻，怕惊动可能残留的黑衣人。
丁程鑫找了块干净的布，蘸了温水，轻轻擦着严浩翔脸上的灰尘和血迹。贺峻霖坐在旁边，看着严浩翔苍白的脸，想起刚才在石室里，严浩翔扑过来推开他的样子，心里一阵发紧。
“他一直都这样。”丁程鑫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当年在江都，他就总跟在你后面，你查案晚了，他就蹲在官署门口等，手里还揣着热包子，怕你饿。”
贺峻霖愣了一下，转头看向丁程鑫：“你怎么知道？”
“那时候我跟玄鹤卫在江都查另一个案子，见过几次。”丁程鑫擦完严浩翔的脸，又去擦他沾了血的手，“他那时候就喜欢你，只是没敢说，怕给你添麻烦。后来他被流放，我还让人偷偷照看过他几次，知道他在岭南过得不容易。”
贺峻霖没说话，只是伸手轻轻碰了碰严浩翔的手指——冰凉的。就在这时，严浩翔突然动了动，喉咙里发出细碎的声音，像是在说什么。
贺峻霖赶紧凑过去听，就听到严浩翔断断续续地说：“贺侍郎……别去……石室有陷阱……”
“我知道，我没出事。”贺峻霖轻声回应，声音放得很柔，“你别担心，好好休息。”
严浩翔像是听到了，眉头皱了皱，突然伸手抓住了贺峻霖的手，抓得很紧，指节都泛白了。他的眼睛没睁开，嘴里的呓语却更清楚了些：“贺侍郎……当年……江都渠鬼案……我没敢告诉你……有人跟踪你……我怕……我怕连累你……”
贺峻霖的心猛地一揪，眼眶瞬间就热了。他知道严浩翔说的是什么——当年他在江都查渠鬼案，确实总觉得有人跟着，但每次回头都没人，后来案子破了，他也就没放在心上，没想到严浩翔竟然知道，还因为怕连累他没说。
“我知道，都过去了。”贺峻霖反握住严浩翔的手，用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那时候你还小，不用怪自己。”
“不是……”严浩翔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从眼角流了下来，“我后来被流放……每天都想……你会不会平安……会不会……忘了我……”
“没忘。”贺峻霖的声音有点发颤，“我一直记得你，记得你给我送的热包子，记得你帮我整理案卷。”
旁边的丁程鑫递过来一块手帕，贺峻霖接过来，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又帮严浩翔擦掉眼泪。丁程鑫拍了拍他的肩，没说话，只是把刚才烧好的热水端过来，倒了些在碗里，又加了点冷水，试了试温度：“先喝点水，别太难过，他现在需要你。”
马嘉祺也走了过来，手里拿着几株草药，是刘耀文刚找回来的，他已经处理过了：“把这个熬成汤，给他灌下去，能退烧。”他蹲下来，看了眼严浩翔抓着贺峻霖的手，又看了眼贺峻霖红着的眼眶，轻声说：“他等这句话，等了很多年。”
贺峻霖点了点头，接过草药，去旁边的锅灶熬药。丁程鑫留在严浩翔身边，帮他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刘耀文则在营地周围巡逻，时不时探头往棚子里看一眼，见贺峻霖在熬药，就没过来打扰。
药熬好的时候，严浩翔的高烧还没退，但呓语少了些。贺峻霖端着药碗，小心地吹凉，丁程鑫帮着把严浩翔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贺峻霖用勺子舀了点药，递到严浩翔嘴边，轻声说：“浩翔，喝药了，喝了药就好了。”
严浩翔迷迷糊糊地张开嘴，喝了一口，药味很苦，他皱了皱眉，想躲开。贺峻霖耐心地哄着：“乖，再喝几口，喝完了给你吃蜜饯，你怀里的蜜饯，我还留着。”
提到蜜饯，严浩翔的眼睛动了动，又张开嘴，一口一口地把药喝了下去。丁程鑫看着贺峻霖温柔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马嘉祺站在旁边，手里拿着个油纸包，里面是刘耀文找回来的野果干，递给贺峻霖：“等他醒了，给这个给他吃，比蜜饯甜。”
喂完药，严浩翔又睡了过去，但这次呼吸平稳了些，烧也退了点。贺峻霖坐在旁边，依旧握着他的手，丁程鑫和马嘉祺坐在棚子外，商量着再探石室的事。
“刚才黑衣人来得太巧了，像是知道我们在石室。”马嘉祺皱着眉，手里拿着块从黑衣人身上搜出来的令牌，上面刻着“齐”字，和之前贺峻霖捡的一样，“他们回岛，可能不是为了别的，就是想确认我们有没有发现石室里的图谱。”
“而且他们走得很匆忙，连令牌都丢了。”丁程鑫接过令牌，看了一眼，“说明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或者说，有更危险的地方等着我们去。”
刘耀文巡逻回来，听到他们的话，凑过来说：“刚才我在周围转的时候，发现了几个新鲜的脚印，朝着海边去了，应该是剩下的黑衣人跑了。要不要追？”
“不用追。”马嘉祺摇了摇头，“追上去也没用，他们肯定有退路。现在最重要的是再去石室看看，刚才太匆忙，可能还有没发现的东西。”
丁程鑫看向棚子里的贺峻霖，见他正低头看着严浩翔，轻声说：“等贺儿休息一会儿，再去。他刚才在暗渠里也累了。”
马嘉祺点了点头，刚想说话，就看到贺峻霖走了出来：“我没事，现在就去。严浩翔这边让陈七看着，他情况稳了些，应该不会有事。”
丁程鑫想劝他再休息会儿，贺峻霖却摇了摇头：“越早找到线索，越好。不然等黑衣人那边有动作，就晚了。”
马嘉祺见状，也不再劝，起身说：“那走吧，我开路，丁督尉断后，刘耀文跟在贺儿旁边，保护好他。”
刘耀文立刻点头：“放心，贺哥要是少根头发，我跟你们没完。”
丁程鑫瞪了他一眼：“别贫嘴，路上小心点，刚才的流沙坑还没填，别掉下去。”
几个人收拾了一下，带着火折子和佩剑，往石室的方向走去。路上的雾气已经散得差不多了，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马嘉祺走在最前面，手里的剑时不时拨开路边的灌木丛，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刚才黑衣人在这里设了埋伏。”马嘉祺突然停住脚步，指了指地上的箭羽，“箭头涂了毒，和之前的一样。”
贺峻霖蹲下来，捡起箭羽看了看，箭头的黑色药膏还没干：“他们应该刚走没多久，可能还在岛的附近，没走远。”
丁程鑫走过来，用剑挑了挑旁边的草丛，发现里面藏着个陷阱，是用绳子和树枝做的，只要有人踩上去，就会被绳子吊起来：“看来他们是想在这里等我们回来，还好我们走得慢，没踩中。”
刘耀文哼了一声：“就这点伎俩，也想困住我们？要是我刚才走这条路，肯定能发现。”
“别大意。”贺峻霖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他们既然敢留陷阱，就说明还有后手。”
几个人小心翼翼地绕过陷阱，继续往石室走。没走多久，就到了之前的流沙坑，坑口已经被落石填了一部分，只剩下一个小洞口，里面黑漆漆的。
“我先下去。”丁程鑫说着，就想抓着旁边的藤蔓往下滑。
“等等。”马嘉祺拉住他，“下面可能还有机关，我先扔个火折子下去看看。”他从怀里掏出个火折子，点燃了扔下去，火折子落在石室的地上，照亮了周围的环境——之前的落石已经停了，石室里相对安全，但地面上散落着不少碎石。
“没机关，下去吧。”马嘉祺说着，率先抓着藤蔓滑了下去，落地后站稳，抬头对上面说：“下来吧，我接着你们。”
丁程鑫先把贺峻霖扶下去，马嘉祺在下面稳稳接住，刘耀文则自己跳了下去，落地时还故意跺了跺脚：“还好，地面是实的，不是流沙。”
石室里的光线很暗，马嘉祺点燃了几个火折子，插在周围的石缝里，石室瞬间亮了起来。贺峻霖走到之前刻着图谱的墙边，仔细看了看，图谱还在，但有些地方被落石砸坏了，看不太清楚。
“之前我看图谱的时候，总觉得这面墙不对劲。”贺峻霖用手敲了敲墙面，发出“咚咚”的声音，和其他墙面的“砰砰”声不一样，“这里是空的，应该有暗格。”
马嘉祺走过来，也敲了敲墙面，点了点头：“没错，是空的。但暗格的开关在哪？”
几个人围着墙面找了起来，刘耀文用剑敲着每一块石头，丁程鑫则仔细观察墙面上的刻痕，贺峻霖则盯着图谱上的“齐”字印记——之前的令牌、玉佩、碗底都有这个印记，暗格的开关说不定和这个有关。
“你们看这里！”丁程鑫突然指着图谱上的一个“齐”字，“这个字的笔画比其他字深，而且下面的石头颜色不一样。”
贺峻霖和马嘉祺凑过去看，果然，那个“齐”字的最后一笔刻得很深，下面的石头是浅灰色的，和周围的深灰色不一样。马嘉祺用剑顶住那个“齐”字，轻轻转动了一下——只听“咔哒”一声，墙面突然往旁边移了一点，露出一个暗格。
“小心！”丁程鑫立刻把贺峻霖拉到身后，手里的剑对准暗格，“里面可能有机关。”
马嘉祺也警惕起来，慢慢把暗格拉开——里面没有机关，只有一个木盒，放在暗格的正中间。马嘉祺伸手把木盒拿出来，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颗珠子和一张纸。
那颗珠子有拳头大小，通体雪白，在火折子的光线下泛着光泽，看起来像是传说中的龙珠。贺峻霖拿起珠子，放在手里掂了掂，皱了皱眉：“不对，这龙珠是假的。”
“假的？”刘耀文凑过来，好奇地看着珠子，“怎么看出来的？我觉得挺像真的啊。”
马嘉祺接过珠子，仔细看了看，又用指甲划了一下珠子的表面：“真龙珠是和田羊脂玉做的，质地细腻，而且是实心的，掂起来很重。这个珠子虽然看起来像羊脂玉，但表面有蜡，划一下会有痕迹，而且掂起来很轻，应该是空心的。”
贺峻霖点了点头，补充道：“而且真龙珠里面有天然的纹路，这个珠子里面的纹路是刻上去的，你看这里，还有刻痕的痕迹。”他指着珠子里面的一条纹路，果然能看到细微的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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