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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海龙珠:九

天朝玄案录

天刚蒙蒙亮,晨雾像一层薄纱裹着乱石,咸腥的海风卷着礁石上的潮气,扑在人脸上凉得刺骨。贺峻霖踩着湿滑的礁石上岸时,丁程鑫几乎是立刻就贴了过来,左手按在他腰间,替他挡开一块突出的尖锐石棱——昨夜在官署整理行装时,这人就反复摩挲着他的腰带扣,说礁石锋利怕勾破衣料,此刻倒真用上了。

“脚下慢些,”丁程鑫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清晨未散的沙哑,“这岛几十年没人住,礁石缝里说不定有蛇虫。”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啊”的一声轻呼,是个年轻的水军小校踩中了石缝里的海蛇,吓得往后跳了半步,手里的短刀差点脱手。

丁程鑫回头,眉峰皱了皱,却没说重话,只是抽出腰间佩剑,剑脊轻轻一挑就将那海蛇挑进了海里。“武周律没规定怕蛇是罪,”他收剑时看了那小校一眼,语气缓和了些,“但握不住刀,下次可能就不是蛇了。”

贺峻霖忍不住弯了弯嘴角,转头时正好对上马嘉祺的目光。马嘉祺手里拿着块刚从礁石上掰下的贝壳,见他看来,便递了过来:“潮退后留下的,壳上没青苔,说明这处最近有人来过。”贺峻霖接过贝壳,指尖触到壳内侧的温度,确实比周围的礁石暖些——不是日晒的暖,更像是人靠过的余温。

“往西侧走,”马嘉祺指了指前方被雾色模糊的树林,“严浩翔的地图标着,那边有废弃渔村,工坊该在渔村附近。”他说话时自然地走到贺峻霖身侧,将手中的水囊递过去:“先喝口温水,海风刮久了伤嗓子。”贺峻霖接过时,瞥见他指腹上沾着点木屑,是昨夜整理快船时磨的,却没提自己的手,只想着让他喝水。

一行人顺着礁石往西侧走,没走多久就闻到了淡淡的硫磺味,和漕帮货仓里的火药味一模一样。穿过一片低矮的灌木丛后,眼前果然出现了废弃渔村的痕迹——十几间茅草屋顶早已塌了大半,木柱上爬满了藤蔓,但地面却被清理过,没有杂草,甚至能看到明显的脚印。

“这里有篝火余烬,”刘耀文留在岛外接应前,特意派了两个玄鹤卫跟着,其中一个叫陈七的校尉蹲下身,用手指戳了戳火堆的灰烬,“还有温度,最多离开一个时辰。”余烬旁边散落着几块啃剩的鱼骨,骨头上还沾着点肉屑,旁边放着个粗瓷碗,碗底有个模糊的印记——贺峻霖凑过去看,瞳孔微微一缩,那印记是个简化的“齐”字,和龙母祠玉佛底座暗格里的前朝玉佩上的花纹,是同一个样式。

“往前找找,”贺峻霖直起身,声音沉了些,“工坊该在附近。”他刚迈出一步,丁程鑫就拉住了他的手腕:“我走前面。”不等贺峻霖反驳,丁程鑫已经提着剑往前走了,左臂虽然还不能完全用力,但每一步都走得稳,像头警惕的豹子,仔细排查着周围的动静。

果然,再走几十步,就看到了工坊的痕迹。那是间比渔村房屋大些的木屋,屋顶没塌,但门板已经被拆了,里面黑漆漆的。贺峻霖往里看时,马嘉祺已经点燃了火折子递过来:“小心些,里面可能有机关。”

火折子的光在黑暗里铺开,工坊里的景象渐渐清晰——中间是个巨大的熔炉,炉壁上还沾着未冷却的铁渣,颜色发黑,贺峻霖用剑尖挑了点铁渣闻了闻,除了铁腥味,还有股淡淡的硝石味,和火药的成分能对上。熔炉旁边堆着十几根铁条,有的已经被锻造成了刀胚,刀身上同样刻着那个“齐”字印记。

“不止是私铸兵器,”马嘉祺走到角落里,捡起一个破损的陶罐,罐子里还剩些黑色粉末,“这是火药的半成品,比漕帮货仓里的更纯,威力更大。”他转头看向贺峻霖,眼神凝重:“王参军私藏火药,在这里私铸兵器,还有前朝徽记,这不是普通的勾结,是谋逆。”

贺峻霖点头,手指轻轻拂过熔炉壁上的刻痕——那是锻打时留下的,痕迹很新,说明这工坊一直在运作。“他们离开得匆忙,”他指了指地上散落的铁钳,“钳口还夹着铁条,像是突然接到消息,来不及收拾就走了。”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咔哒”声,像是木轴转动的声音。丁程鑫立刻将贺峻霖拉到身后,剑指门口:“谁?”外面却没动静,只有海风卷着树叶的声音。陈七自告奋勇去查看,刚走到门口,突然“咻”的一声,一支短箭从门楣上的暗格里射了出来,直奔他面门!

丁程鑫反应极快,挥剑将短箭挡开,短箭“钉”在旁边的木柱上,箭头上的黑色药膏蹭在木头上,散发出刺鼻的气味——和虎头湾礁石上发现的箭镞一模一样。“有陷阱!”马嘉祺立刻喊道,“大家退到屋外,注意周围的石缝和树木!”

众人刚退到屋外,脚下突然传来一阵震动,地面开始往下陷,像是流沙!贺峻霖只觉得脚下一软,身体往下坠,丁程鑫伸手去抓他,却只抓住了他的袖口,布料“撕拉”一声破了,贺峻霖还是坠了下去。

“霖霖!”丁程鑫目眦欲裂,就要跟着跳下去,马嘉祺一把拉住他:“不能跳!下面可能是流沙坑,下去就没命了!”他指了指旁边的树木,“找藤蔓,快!”

贺峻霖坠下去时,只觉得耳边风声响得厉害,以为会摔在沙地上,却没想到落在了一处石板上。他撑起身子,揉了揉腰,抬头往上看,洞口已经被流沙堵住了,只剩下一点微弱的光。周围一片漆黑,只有墙壁上似乎有微弱的反光。

他摸索着站起来,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点燃——这火折子是马嘉祺特意给他的,防潮,能烧半个时辰。火光亮起后,贺峻霖才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石室里,石室不大,四壁都是岩石,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图案和文字。

他走到墙边,仔细看那些图案——竟是些舆地图谱,标注着广州周边的地形,虎头湾、漕帮总舵、甚至还有官署的位置,每个地点旁边都画着个小圆圈,圆圈里是那个“齐”字印记。图谱下面是文字,是南北朝时期的隶书,贺峻霖认得——他小时候跟着父亲学过古文字,这些文字记载的是“复齐大业”的计划,提到了“潜伏岭南”“囤积兵甲”“待时而动”,落款是“齐永元三年”。

永元是南北朝齐东昏侯的年号,距今已经两百多年了。两百多年前的势力,竟然还在潜伏?贺峻霖只觉得后背发凉,手都有些抖——这不是小打小闹的谋逆,是延续了两百年的阴谋,背后的势力深不可测。

他正想再仔细看,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轰隆”一声,石室的另一扇暗门被推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跌了进来,正是严浩翔!

“浩翔?你怎么会在这里?”贺峻霖又惊又喜,快步走过去扶他。严浩翔脸上沾着不少灰尘,衣服也划破了,看到贺峻霖,却松了口气:“我……我担心你,就偷偷跟来了。”

原来昨夜贺峻霖他们离开后,严浩翔整理漕帮的货运记录,发现王参军有好几次货运都标注着“乱石岛西侧”,但地图上却没这个货运点,他越想越担心,就找了个熟悉海路的渔民,租了艘小渔船跟了过来。刚登岛就看到流沙坑,听到贺峻霖的声音,就顺着暗门找了进来。

“你不该来的,这里太危险了,”贺峻霖皱眉,却还是伸手替他拂去脸上的灰尘,“你父亲让你好好活着,你怎么这么不……”

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听到头顶传来“咔嚓”声,石室的顶部开始往下落石!严浩翔脸色一变,想都没想就推开贺峻霖,自己往旁边扑去——一块磨盘大的石头正好落在贺峻霖刚才站的地方,严浩翔没躲开,被石头擦中了后背,“噗”地吐了口血,倒在地上不动了。

“浩翔!”贺峻霖心脏骤停,爬过去抱住他,手指探到他的颈动脉,还有跳动,但很微弱。严浩翔的后背被石头砸得血肉模糊,染透了青色的衣衫,他艰难地睁开眼,看着贺峻霖,嘴角扯了扯:“贺侍郎……你没事就好……我怀里……有蜜饯……你爱吃的……”

贺峻霖伸手摸他的怀里,果然摸到一个油纸包,里面的蜜饯已经被压碎了,沾着他的血。贺峻霖的眼睛瞬间红了,声音发颤:“别说话,我带你出去,一定带你出去。”他想抱起严浩翔,却发现石室的顶部还在落石,刚才的暗门已经被堵死了,唯一的出口就是头顶的流沙坑,但现在坑口也被落石封了大半,只剩下一点缝隙。

外面,丁程鑫已经找到了藤蔓,正准备往下爬。马嘉祺拉住他:“等等,下面可能还有机关,我先派个人下去探探。”他刚说完,就听到陈七喊道:“将军!贺侍郎的玉佩!”

陈七在流沙坑旁边捡到了一块玉佩,是贺峻霖常戴的羊脂玉,上面刻着个“霖”字,是丁程鑫去年给他的生辰礼。丁程鑫看到玉佩,眼睛瞬间红了,不管马嘉祺的阻拦,抓着藤蔓就往下滑:“霖霖肯定在下面,我必须去找他。”

马嘉祺没再拦他,而是对剩下的人道:“分成两组,一组跟着我挖流沙坑,一组去周围找找有没有其他入口。”他说话时,手里的剑已经开始劈砍旁边的树木,用来支撑坑壁,防止继续坍塌。

刘耀文在岛外的礁石上等着,左等右等不见人回来,心里越来越慌。他派去盯着虎头湾的玄鹤卫跑回来报告,说刚才看到一艘黑色的快船从虎头湾出发,朝着乱石岛的方向来——正是周虎说的那艘刻着“海”字的黑船!

“不好!”刘耀文心里咯噔一下,那黑船肯定是回岛的,贺峻霖他们还在岛上,要是遇上了,后果不堪设想。他立刻让人升起信号旗,红色的旗帜在晨雾里格外显眼,却没等到岛上的回应——岛上的落石和流沙挡住了信号,贺峻霖他们根本没看到。

刘耀文咬了咬牙,对身边的玄鹤卫道:“你们在这里盯着,我去岛上看看。”不等玄鹤卫阻拦,他已经跳上小船,朝着乱石岛划去。船桨划开海水,溅起的浪花打在他脸上,他却没心思擦——他满脑子都是贺峻霖的样子,上次在龙母祠,贺峻霖为了护他被祠祝的暗器划伤,这次要是再出事,他怎么对得起贺峻霖?

石室里,贺峻霖已经将严浩翔抱到了墙角,用自己的外衣裹住他,尽量不让他再受冷。落石还在继续,但比刚才慢了些。贺峻霖抬头看着坑口的缝隙,心里盘算着怎么出去——他得出去,不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严浩翔,为了丁程鑫和马嘉祺,还有外面等着的刘耀文。

他摸了摸怀里的地图,是严浩翔画的乱石岛地图,地图背面标注着渔村附近有个“暗渠”,是以前渔民用来躲避台风的。贺峻霖眼睛一亮,刚才在工坊里好像看到过类似暗渠的入口,说不定和这个石室连通。

他小心地将严浩翔靠在墙上,然后拿着火折子四处查看。果然,在石室的另一角,有个不起眼的石缝,石缝里隐约能听到水流声。贺峻霖用剑撬了撬石缝旁边的石头,发现那是块活动的石板,掀开后,里面果然是条狭窄的暗渠,渠水不深,能容一个人爬过去。

“浩翔,我们能出去了,”贺峻霖回到严浩翔身边,轻声唤他,“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好。”他将严浩翔背起来,让他的手臂勾着自己的脖子,然后慢慢钻进暗渠。暗渠里又黑又窄,渠水冰冷,没过了他的脚踝,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生怕撞到墙壁。

火折子的光越来越弱,贺峻霖只能凭着感觉往前走。走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前面突然传来了光亮——是暗渠的出口!他心里一喜,加快了脚步,刚走出暗渠,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霖霖!”

是丁程鑫!贺峻霖抬头,看到丁程鑫正站在出口不远处,身上沾着不少泥沙,看到他,眼睛瞬间亮了,快步跑过来,一把接过严浩翔,又扶住他:“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贺峻霖摇了摇头,刚想说什么,就听到马嘉祺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小心!黑船来了!”

贺峻霖转头,顺着马嘉祺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远处的海面上,一艘黑色的快船正朝着这边驶来,船尾的“海”字在晨光里格外刺眼。船上站着十几个黑衣人,手里拿着弓箭,正朝着他们的方向瞄准。

“快走!”马嘉祺拉着贺峻霖的手,“这里不安全,先去渔村后面的山洞躲躲。”丁程鑫已经背起了严浩翔,快步跟在后面。陈七带着水军挡在前面,手里的火铳已经上了膛,随时准备迎战。

贺峻霖被马嘉祺拉着跑,耳边是风声和船桨划水的声音。他回头看了一眼那黑船,心里的疑团越来越重——王参军的亲信为什么会突然回岛?他们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还有石室里的南北朝图谱,这背后到底藏着怎样的阴谋?

跑过渔村时,贺峻霖看到地上散落着几块刚被丢弃的令牌,令牌上同样刻着“齐”字。他弯腰捡起一块,塞进怀里——这是重要的证据,绝不能丢。

“前面就是山洞!”马嘉祺指了指前面的山壁,那里有个隐蔽的山洞,洞口被藤蔓挡住,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众人刚钻进山洞,黑船就靠岸了,黑衣人跳上岸,四处搜索,脚步声越来越近。

丁程鑫将严浩翔放在山洞深处,然后抽出佩剑,守在洞口。马嘉祺和贺峻霖站在他旁边,陈七带着水军躲在山洞两侧,手里的火铳对准了洞口。

山洞里一片寂静,只能听到严浩翔微弱的呼吸声和外面黑衣人的脚步声。贺峻霖紧紧握着马嘉祺的手,指尖有些发凉——他知道,接下来的对峙,不仅关系到他们几个人的性命,更关系到整个广州的安危,甚至可能牵扯出两百年前的阴谋。

突然,外面传来一声惨叫,是个黑衣人的声音。紧接着,传来刘耀文的声音:“贺哥!我来了!”

贺峻霖心里一松,刘耀文来了,他们的人又多了些。丁程鑫和马嘉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该反击了。

马嘉祺悄悄掀开洞口的藤蔓,看到刘耀文带着几个玄鹤卫,正和黑衣人缠斗。刘耀文手里的长刀劈砍得又快又准,已经放倒了两个黑衣人。

“冲出去!”马嘉祺低喝一声,率先冲了出去。丁程鑫和贺峻霖跟在后面,陈七带着水军也冲了出去,火铳的声音在清晨的岛上响起,震得树叶簌簌落下。

贺峻霖站在洞口,看着眼前的混战,心里却在想着石室里的图谱。他知道,这只是开始,真正的谜团,还在后面等着他们解开。而严浩翔还在昏迷,段宏在官署里可能已经察觉到异常,黑船的背后还有更大的势力——他们接下来要面对的,远比现在更危险。

但他不害怕。因为他身边有丁程鑫,有马嘉祺,有刘耀文,还有躺在山洞里等着他回去的严浩翔。他们会一起解开这个谜团,阻止这场延续了两百年的谋逆,守护住武周的安宁。

贺峻霖握紧了手里的令牌,眼神变得坚定起来。风从海面上吹来,带着硝烟的味道,却也带着希望的气息。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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