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峰会的安检比想象中更加严格。你站在金属探测门前，感受着扫描仪发出的蓝光掠过全身。耳中的微型通讯器传来轻微的电流声，然后是夏以昼低沉的嗓音：“呼吸放慢，小苹果。你心跳太快了。”
你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放松。身上的淡蓝色套装是秦彻准备的，剪裁得体却不会过分引人注目。胸前别着“林茉-研究助理”的证件卡在灯光下微微反光。
“通过安检。”黎深的声音在耳中响起，他早已以专家身份进入会场，“右转，我在基因技术展区等你。”
你拿起安检人员递回的包，缓步走入主会场。巨大的水晶吊灯下，各国医学专家和制药公司代表正举杯交谈。香槟塔在角落里闪烁着诱人的光泽，侍者托着银盘穿梭其间。表面上看，这只是一场普通的学术盛会。
“目标人物在九点钟方向。”秦彻的声音突然插入，“穿灰色西装的那个。”
你假装整理头发，顺势看向指示的方向。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正与几位亚洲面孔交谈，他胸前的名牌写着“汉斯·伯格曼”——峰会特邀的基因技术专家，也是黎深怀疑可能被“教授”收买的关键人物。
“记住，你的任务是观察，不是接触。”夏以昼提醒道，“黎深会处理技术部分。”
你点点头，朝基因技术展区走去。展区中央是一个全息投影台，展示着DNA双螺旋结构的动态模型。黎深站在一旁，正与几位同行交谈。他今天穿着深灰色西装，眼镜链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整个人散发着学术精英特有的疏离感。
“啊，我的助理来了。”他注意到你，微微颔首，“这位是林茉，负责我的数据收集工作。”
你礼貌地向众人问好，然后站到黎深身侧，扮演着一个安静得体的助手角色。黎深的手轻轻搭在你后腰，引导你靠近展示台。他的指尖冰凉，却意外地让你感到安心。
“伯格曼的演示在半小时后。”他借着调整展示模型的姿势低声说，“我需要你在他开始前，把这个贴到他的展示台下。”
一个微小的金属片从黎深袖口滑入你掌心——微型信号拦截器，秦彻的杰作之一。
“明白。”你不动声色地将金属片藏入袖口。
黎深突然倾身，嘴唇几乎贴上你的耳垂：“小心那个日本代表，他是安保负责人，眼神很毒。”
他的气息拂过你的耳廓，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你耳根一热，赶紧退开半步，假装整理笔记。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里，你按照计划在展区间游走，熟悉每个出口和监控死角。当你第三次经过餐饮区时，一个熟悉的声音让你浑身僵直。
“——基因靶向技术的商业应用前景非常广阔。”
你缓缓转身，只见你前公司的CEO马克·威廉姆斯正与一位金发女子交谈。他西装革履的样子与记忆中毫无二致，只是眼角多了几道皱纹。三个月前正是他亲手签署了你的解雇文件。
“别动。”夏以昼的声音立刻在耳中响起，“自然转身，慢慢离开。”
你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却已经晚了。马克的目光扫过人群，突然在你身上定格。他眯起眼睛，似乎在回忆什么。
“林助理。”黎深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请把这份资料送到3号会议室。”
你转身接过黎深递来的文件夹，暗自感激这个及时的干预。但当你准备离开时，马克已经穿过人群走了过来。
“这位小姐看起来很面熟。”他微笑着说，眼神却充满探究，“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你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文件夹边缘陷入掌心。黎深不动声色地站到你身前：“威廉姆斯先生也对基因靶向技术感兴趣？”
马克的注意力被转移：“黎医生！久仰您的大名。我在《自然医学》上读过您关于基因编辑的论文。”
“过奖。”黎深冷淡地回应，“如果没记错，贵公司主要业务是金融软件？”
“时代在变化，医生。”马克笑道，“科技医疗是下一个风口。”
你借着两人交谈的机会悄悄后退，准备离开。就在这时，马克突然又看向你：“等等，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
“抱歉打断各位。”一个陌生的男声插入对话，“黎医生，组委会需要您确认一下演讲顺序。”
你转头，只见一位白发红眼的高挑男子站在一旁，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他穿着峰会工作人员的制服，胸牌上写着“技术支持-Alex”——是秦彻！他什么时候混进来的？
“当然。”黎深顺势道，“林助理，跟我一起来。”
你们三人迅速离开，留下马克一脸困惑地站在原地。转过一个拐角后，秦彻立刻将你们拉进一个设备间。
“威廉姆斯和‘教授’有联系。”他压低声音，“我刚黑进他的手机，发现他收到过一封加密邮件，发件人代号‘P’。”
“他认出我了。”你咬着嘴唇，“计划是不是暴露了？”
秦彻摇头：“不一定。但我们需要加快进度。”他看向黎深，“伯格曼的演示马上开始，信号拦截器安装了吗？”
你这才想起袖口里的金属片：“我这就去。”
“太危险了。”黎深皱眉，“现在会场警戒级别提高，威廉姆斯可能会提醒安保。”
“让我去。”你坚持道，“没人会怀疑一个助理整理展示台。”
秦彻和黎深交换了一个眼神，最终黎深叹了口气：“六十秒内完成。秦彻会干扰监控，我拖住威廉姆斯。”
你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走出设备间。伯格曼的展示台前已经聚集了不少观众，他本人正在调试全息投影设备。你装作整理资料的样子靠近展示台，趁伯格曼转身时迅速蹲下，将金属片贴在桌底。
“你在干什么？”
一个冷硬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抬头，只见一个穿安保制服的亚洲男子正盯着你，眼神锐利如刀——正是黎深警告过的那位日本安保负责人。
“我...我的笔掉了。”你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手心里全是汗。
男子眯起眼睛，伸手就要去摸桌底。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展示台上的全息投影突然爆出一阵刺眼的蓝光，伴随着刺耳的电流声。所有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力，包括那位安保人员。
“技术故障！”秦彻的声音从会场喇叭里传出，“请各位暂时远离展示台！”
你趁机溜回人群中，心跳如擂鼓。耳中传来夏以昼的声音：“干得好，小苹果。现在撤离到安全点A。”
安全点A是会场二楼的一间休息室。你快步走向楼梯间，却在拐角处撞上了一个人——马克·威廉姆斯。
“果然是你。”他抓住你的手腕，“我就说没认错人。被开除后改行当医生助理了？”
你试图挣脱，却发现他力气大得惊人。“放开我！”
“或者我应该叫安保来？”马克冷笑，“一个没有邀请函的前员工混进峰会，想干什么？”
他的眼睛在昏暗的走廊里泛着诡异的光，那不是人类眼睛该有的颜色，而是一种浑浊的紫色。你突然想起夏以昼的紫橙色眼眸，但马克眼中的紫色更加...人工。
“你为‘教授’工作。”你脱口而出。
马克的表情凝固了：“你怎么知道那个名字？”他的手掐得更紧了，“你到底是谁？”
“她的名字不重要。”黎深的声音从后方传来，“重要的是，你已经被记录了。”
马克猛地回头，只见黎深站在走廊尽头，手里举着手机。屏幕上是一段清晰的视频——马克眼中的诡异紫光和你手腕上的淤痕。
“发送键就在我拇指下，威廉姆斯先生。”黎深的声音冷得像冰，“峰会安保对‘教授’的人会很有兴趣，不是吗？”
马克的脸扭曲了一下，最终松开了你的手。“这不代表什么。”他后退几步，“你们什么也证明不了。”
说完，他转身快步离开。黎深立刻上前检查你的手腕：“还好吗？”
你点点头，心脏仍在狂跳：“他的眼睛...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黎深的表情异常严肃，“某种基因改造的痕迹。我们需要立刻分析这段视频。”
你们来到安全点A，秦彻已经等在那里。他迅速锁上门，接过黎深的手机连接到平板电脑上。
“信号拦截器已经开始工作。”他说着，调出伯格曼展示台的实时监控，“看这个。”
屏幕上，伯格曼正在演示基因靶向技术。但在他切换幻灯片时，秦彻的拦截器捕捉到了一个隐藏文件夹——里面赫然是与你父母研究极为相似的基因序列图，只是被标记为“武器化应用”。
“证据确凿。”黎深推了推眼镜，“伯格曼至少是‘教授’的合作者。”
“不止如此。”秦彻放大其中一张图表，“看这个基因靶向参数——他们在寻找特定基因特征，和小狸花的吻合度高达95%。”
你倒吸一口冷气：“所以他们真的是冲我来的？”
“不全是。”夏以昼的声音突然从通讯器中传来，带着紧迫感，“我刚从军方数据库找到线索。‘教授’想用你的基因作为生物武器的导航系统，针对特定人群。”
“种族武器...”黎深低声道，“最危险的基因技术应用。”
秦彻突然站起身：“我们得立刻撤离。拦截器可能已经被发现了。”
你们迅速收拾设备，准备离开。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秦彻示意你们安静，自己贴在门边倾听。
“至少六个人，有武器。”他低声说，“后门。”
黎深迅速检查了后门通道：“也被堵死了。”
“那就正面突破。”你听见自己说，声音冷静得不像自己，“秦彻的能量屏障能保护我们冲出去。”
秦彻摇头：“范围太大，坚持不了那么久。”
“夏以昼，你的位置？”黎深对着通讯器问。
“在东侧出口等你们。”夏以昼的声音带着杂音，“但你们得先下到一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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