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缉妖司·卯时——
天都护城河一夜之间水色尽墨，浮起成片金鳞。
文潇捧来一片带血鳞片，声音发颤：
文潇“龙鱼现世。”
《大荒经》载：龙鱼，人面鱼身，四翼，其鳞入药可活死人，其泪为珠可续命——唯以心头血为引，否则逆鳞反噬。
卓翼宸看向阿嵛：
卓翼宸“月隐血极阴，或可镇逆鳞。”
阿嵛指尖一颤，腕间月纹已淡成灰线——蜚疫之后，她只剩三日寿数。
——大牢·夜谈——
赵远舟脚踝锁链未解，抬眼：
赵远舟“龙鱼之泣，可续你命。”
阿嵛垂眸，声音轻得像风：
阿嵛“代价是‘换命’，要一具容器替我承死。”
赵远舟指腹擦过她腕间灰纹:
赵远舟“我来。”
阿嵛猛地抬眼:
阿嵛“你会死。”
赵远舟低笑：
赵远舟“我本就是死的。”
——护城河·子夜——
乌云遮月，河水翻涌。
龙鱼浮出水面，人面苍白，金鳞剥落处血如泉涌。
阿嵛立于堤岸，以银刃划破胸口，心头血滴入河中，瞬间染红一片金鳞。
龙鱼哀鸣，泪落化珠。
赵远舟以锁链缠身，挡在她身前。
逆鳞飞起，化作万千利刃，直刺二人。
阿嵛以月隐血为引，强行将逆鳞收入掌心。
赵远舟反手扣住她手腕，黑雾凝成笼，将逆鳞尽数吞入。
——缉妖司·黎明——
龙鱼之珠入手，阿嵛寿数暂续，却需每月以赵远舟之血温养。
卓翼宸第一次对赵远舟拱手：
卓翼宸“此番，缉妖司欠你一次。”
赵远舟未应，只抬手，将龙鱼之珠轻轻放进阿嵛掌心。
——大牢·深夜——
阿嵛以指尖血，在赵远舟心口画“共生纹”。
阿嵛“从今往后，你疼我疼，你死我死。”
赵远舟握住她手指，放在唇边，轻轻一吻。
赵远舟“好。”
【第十二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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