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试成绩出来那天，班会课的阳光格外暖。刘老师把成绩单贴在黑板上，石枳意的名字后面跟着个大大的“进步奖”，历史分数从及格线冲到了班级第八。
“我想说说我的心得。”石枳意主动站起来，手里捏着那张被胶带贴过的旧笔记，“以前我总觉得历史很难，是因为我怕被人说‘笨’，连题都不敢碰。但后来发现，身边的人从来没笑过我，他们帮我补错题，听我讲我外公爷爷的故事……”
她的声音有点抖，却没低头，目光扫过许池听、云雨，最后落在后排的杨鑫霖和李天一身上：“是你们让我觉得，就算做得不好，也值得被认真对待。”
教室里响起掌声，比任何时候都响。许池听看着石枳意眼里的光，忽然想起她刚分班时缩在角落的样子，像颗被壳裹住的种子，现在终于破壳，长出了自己的绿。
“我也说两句。”
李天一突然举手，站起来时手都在抖。“我以前……做了很多混蛋事。”他挠挠头，声音有点哑，“撕石枳意的笔记，传她谣言，现在想想特后悔。”他看向石枳意，鞠了个不太标准的躬，“对不起。”
石枳意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没事，我早就忘了。”
李天一的脸更红了，从书包里掏出个笔记本：“这是我整理的历史错题，虽然字丑，但……你们要是不嫌弃，就拿去看看。”
江瑞第一个冲上去抢：“给我给我！我数学好，咱俩换着看！”
班会课快结束时，刘老师让杨鑫霖总结。他站在讲台上，手里捏着支粉笔，没说太多大道理，只是在黑板上写了行字：“历史的进步，从来不是一个人的冲锋，是一群人的并肩。”
字迹刚劲有力，像他的人，却比平时多了点温度。
放学时，石枳意抱着刘老师奖的笔记本，蹦蹦跳跳地说：“我妈今晚要做火锅，你们都来我家吃吧！”
“去！”云雨立刻响应，“我带可乐！”
李天一挠挠头：“我……我能去吗？我妈做的酱牛肉超好吃，我带来当配菜。”
“当然能！”许池听笑着推他，“少了你那酱牛肉，火锅都不香了。”
杨鑫霖跟在后面，没说话，却往石枳意家的方向走了两步——他其实不顺路，却像被这热闹的风卷着，慢慢融进了人群里。
夕阳把五人的影子拧成一股绳，再也分不出谁是谁。许池听忽然觉得，那些曾经尖锐的棱角，都在这掌声里慢慢变软了，像被阳光晒暖的冰，化成了滋养彼此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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