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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冰山的“幼稚”请求

第七十二页的盛夏

客厅的落地灯暖黄地亮着,许池听蜷在沙发上翻一本艺术史,指尖划过文艺复兴时期的油画,忽然觉得肩上一沉。

杨鑫霖把下巴搁在她肩窝,带着刚洗过澡的水汽,头发蹭得她脖子发痒。“在看什么?”他的声音有点闷,像只没睡醒的大型犬。

“波提切利的《维纳斯的诞生》,”许池听侧过头,鼻尖碰到他的,“你看这线条,是不是和我上次给‘史说’画的节气插画有点像?”

他没接话,只是往她怀里钻了钻,手臂把她圈得更紧,像在宣告领地。结婚三年,杨鑫霖在她面前越来越“没规矩”——会在她熬夜画稿时抢画笔,会在她讲殡葬礼仪课视频时突然关掉页面,甚至会在她累的时候,笨手笨脚地给她按肩,力道重得像在揉面团。

许池听合上书,捏了捏他的耳垂:“怎么了?公司遇到难题了?”

“没有。”他闷闷地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无名指上的戒指——那枚抽象冰山托着小太阳的设计,被他摸得愈发光滑。

沉默在暖光里漫了会儿,他忽然抬起头,眼睛在灯光下亮得像浸了水的黑曜石:“池听。”

“嗯?”

“我们要个孩子吧。”

许池听愣了愣。这不是他第一次提,但以前都很正经,像在讨论公司战略,可今天……他的尾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上扬,像在撒娇。

她故意逗他:“为什么突然想要了?你不是说‘二人世界效率更高’吗?”

“不一样了,”他的耳尖红了,却没躲开她的目光,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的小腹,“昨天去江瑞家,小雨追着暖暖跑,喊‘姑姑姑父’的时候,我忽然觉得……家里太安静了。”

他说这话时,眼神软得像融化的黄油,和平日里在会议室里冷静决策的杨总判若两人。许池听忽然想起高中时,他把早餐塞进她桌洞时的紧张,把画着小太阳的便签夹进笔记本时的小心翼翼——原来这座冰山,只会在她面前露出最幼稚的棱角。

“而且,”他又补充道,声音更低了,带着点认真的“耍赖”,“我想看看像你的小画家,会不会也画抽象的小太阳;或者像我的小孩,会不会把历史课本背得滚瓜烂熟。”

许池听被他逗笑了,捏了捏他的脸颊:“杨鑫霖,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了?”

“在你面前,一直都很幼稚。”他捉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胸口,那里的心跳又快又稳,“好不好?”

他很少说“好不好”,总是用陈述句,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可此刻,这三个字被他说得轻轻的,像片羽毛落在心尖上,痒得人发软。

许池听看着他眼里的期待,忽然想起他们刚结婚时,他在72班教室给她求婚,说“我的起点和终点都是你”。原来爱到深处,是想把“我们”变成“我们仨”,把日子里的点点滴滴,再分给一个小小的、像他们又不完全像他们的生命。

她凑过去,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好啊。”

杨鑫霖的眼睛瞬间亮了,像被点燃的星空。他猛地把她抱起来,转了个圈,沙发上的靠垫滚了一地。“真的?”他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雀跃,和平日里那个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杨鑫霖判若两人。

“真的,”许池听笑着搂住他的脖子,“但你要答应我,以后晚上换尿布、冲奶粉,都归你。”

“都归我!”他立刻保证,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又亲,“我还会给TA讲历史故事,从商周讲到明清,保证是最生动的睡前故事。”

“那我教TA画画,”许池听补充道,“画我们一家四口——两个大人,一个小画家,一个小历史学家。”

“不,”他纠正道,把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是一个会画抽象画的妈妈,一个爱讲历史的爸爸,和一个既像太阳又像冰山的小孩。”

客厅的落地灯还亮着,把相拥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幅被拉长的抽象画。许池听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忽然觉得未来像幅留白的画布,正等着他们一起,添上最温暖的色彩。

原来最好的撒娇,不是刻意的讨好,是在最信任的人面前,敢露出最柔软的肚皮,敢说最幼稚的愿望,而那个人,总会笑着接住,说一句“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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