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奔跑吧》录制结束半个月，张真源在北京胡同里的咖啡馆录完电台节目，收拾设备时，眼角余光瞥见窗边熟悉的身影 —— 蒲青蓉穿着米白色大衣，正低头翻着本地理相关的书，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她发梢，像给她镀了层浅金色的边，连书页翻动时指尖划过纸页的弧度，都和他记忆里武汉录节目时，她翻诗词纸条的样子重合。
他手里的麦克风差点滑落在地，心跳瞬间漏了一拍，耳尖先一步泛起热意。
其实从武汉分别后，他总忍不住刷她的比赛视频，连她三年前在首钢冰场训练时，因膝盖旧伤摔倒又立刻爬起来的片段，都反复看了好几遍 —— 视频里她咬着唇扯掉沾雪的护膝，露出贴满肌效贴的膝盖，那股韧劲让他既心疼又心动。
此刻人就坐在不远处，他却突然慌了神，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反复按亮又按灭，锁屏壁纸是武汉东湖边她笑着接过豆浆的侧影，最后还是贺峻霖的微信消息给了他勇气：“遇到了就上啊，别像在武汉那样，只会偷偷递纸条，手都不敢多碰一下。”
张真源深吸一口气，攥了攥手里的保温杯 —— 杯壁还带着余温，里面是他刚泡的蜂蜜柠檬水，本来是给自己润喉的，此刻却想着她或许也需要。
他慢慢走过去，脚步轻得像怕惊扰了窗边的阳光：“蓉蓉？你怎么在北京？” 问话时指尖无意识蹭过保温杯的防滑纹，声音比平时低了半度，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紧张。
蒲青蓉抬头，睫毛像蝶翼般轻颤了下，看到他时眼里闪过一丝惊喜，随即耳尖微微泛红，连握着书脊的手指都悄悄收紧：“真源哥？我来学校交论文，顺道过来看看胡同 —— 这边的胡同比武汉的老巷子安静好多。”
她合上书，指尖在封面上 “北京地理勘探” 的字样上轻轻蹭了蹭，张真源才注意到她随手夹在书里的枫叶书签 —— 叶脉清晰，边缘还带着点自然的卷曲，和武汉录节目时，她夹在诗词纸条里的那片很像，只是这片颜色更深些，像是被精心保存了很久。
“我刚录完电台，” 他指了指身后还没收拾完的麦克风和调音台，语气不自觉放柔，像怕吓到她似的，“这家咖啡馆的杏仁豆腐很好吃，是老北京的做法，甜而不腻，要不要尝尝？” 说完又赶紧补充，声音里带着点急切的解释，“我请你，就当... 就当感谢武汉录节目时，你帮我答的那首‘城下沧江水’，不然我肯定要被丞丞调侃到录完节目。”
蒲青蓉笑着点头，嘴角弯起个浅浅的弧度，露出点细碎的牙尖。他赶紧拉开对面的椅子，动作有些笨拙，膝盖不小心碰到桌腿，发出轻微的 “咚” 声，他慌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没注意...” 又赶紧把椅子往她那边挪了挪，确保她坐下时不会挤到。
坐下时，他悄悄把保温杯往她那边推了推，推到一半又顿了下，手指在杯盖上轻轻转了圈，才把杯口朝向她：“蜂蜜柠檬水，温的，我刚泡的，你要是觉得渴可以喝 —— 我加了点槐花蜜，比普通蜂蜜甜得更淡些，应该合你口味。”
她道谢后拧开盖子，指尖碰到杯壁的温度，刚好是不烫口的温热。
淡淡的蜂蜜香混着柠檬的清冽飘出来，和他身上的味道很像 —— 武汉录节目时，他披在她肩上的外套，也带着这样的味道，当时她还偷偷闻了下，觉得很安心。
她抿了一口，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舒服得轻轻 “嗯” 了一声，抬眼时刚好看到张真源盯着她的杯子，眼神里带着点期待的紧张，像在等她评价。
两人起初都有些羞涩，沉默间只有窗外胡同里的自行车铃声，还有远处小贩 “卖糖葫芦” 的吆喝声。
张真源盯着她杯沿凝结的水珠，一滴一滴顺着杯壁往下滑，像他此刻乱跳的心跳。
他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看到的视频 —— 她 16 岁在首钢冰场训练，练三周半跳时连续摔了八次，每次摔倒后都没等人扶，自己撑着冰面爬起来，膝盖上的护膝都摔得歪了，最后一次爬起来时，她扶着冰刀喘了很久，却还是咬着牙对教练说 “再来一次”。
他没忍住开口，声音里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你... 你之前在首钢冰场训练，是不是很辛苦？我看那边的冰场比武汉的露天冰场冷好多，冬天训练肯定更难熬。”
蒲青蓉捏着杯子的手顿了下，指尖停在杯沿的水珠上，轻轻蹭掉那滴水珠。她抬头看向他，眼里带着点惊讶，还有点不易察觉的触动：“你怎么知道我在首钢训练过？我好像没跟你说过。”
张真源耳尖瞬间红透，从耳尖蔓延到脖子，他赶紧移开视线，假装看窗外挂着红灯笼的胡同，手指在桌布上反复划着花纹：“我... 我之前去首钢冰场录过节目，听工作人员提起的，说有个花滑姑娘特别拼，冬天也坚持加练。”
其实他没说，他特意找了她所有的训练花絮，连她每次训练前都会绕冰场走三圈找平衡，热身时会先活动膝盖的小习惯，都记在了心里，甚至还去查了首钢冰场的训练时间表，想着或许能偶遇。
“还好，” 蒲青蓉轻轻搅着杯子里的柠檬片，银勺碰到杯壁发出清脆的 “叮当” 声，语气很轻，却带着点故作轻松的坚强，“刚开始摔得很多，膝盖肿得连护膝都戴不上，晚上回宿舍要敷很久冰袋，第二天早上起来还是疼。教练让我休息，我却总想着再试一次 —— 就像武汉录拉铲车游戏时，你在旁边喊‘再坚持下就到终点’那样，我想着再试一次，说不定就成了。” 她说这话时，眼神落在杯子里的柠檬片上，像是在回忆那些难捱的日子，睫毛轻轻垂着，让人心疼。
张真源心里一紧，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下。他没想到自己随口说的一句话，她会记这么久，还当成了坚持的动力。
他看着她膝盖的位置，虽然隔着厚厚的大衣，却能想象出那些旧伤的痕迹，还有她训练时咬着牙的样子。
他往前倾了倾身子，声音里的心疼藏都藏不住，连手指都攥紧了：“以后别这么拼了，身体最重要。要是训练累了，或者在北京有什么事，比如找不到路，或者想找人一起吃饭，都可以跟我说，我... 我在北京待的时间多，工作室离北大也不远，能帮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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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文卿愿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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