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不用着急吗。
这不,谢楼柏就在后头呢。
他刚翻进墙头没多久,就有人来告诉他柳娘子要单独见他,把他高兴的不得了。
柳太真谢郎君。
谢楼柏蒙柳娘子垂青,在此相见,实属万分荣幸。
谢楼柏笑着朝柳太真作了一揖。
柳太真我亦感荣幸。先前郎君送的诗集,我看了很是喜欢,字里行间,真是其心可鉴、其情可叹呢。
柳太真似笑非笑,话里带刺。
可对方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听出来的。
谢楼柏柳娘子过奖了。
谢楼柏正得意洋洋,却又听柳太真话回语转——
柳太真只不过,我听说它并非出自你的手笔。
谢楼柏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面上不由得略过一丝慌张,有些心虚地笑道:
谢楼柏娘子真会说笑,如此谣言,是谁说的?
等他揪出那个散布谣言的人,一定把那人碎尸万段!
柳太真冷冷地看着他,没有回答,倒是那影妖突然出声:
“是我。”
谢楼柏不知道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声音,吓得四处乱看。
谢楼柏方才……?
柳太真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瞳孔已经变成了妖冶的粉红色。
下一刻,那影妖便化身成一名实体的女子,出现在了她的身旁。
谢楼柏整个人跟定在了原地似的,两只眼睛瞪得像铜铃,简直怀疑自己的眼睛是瞎掉了。
谢楼柏鬼……鬼啊!
柳太真你好好看看她,不认识了?
云倚:“郎君。”
谢楼柏你是……
脑海中终于浮现出了一个名字,谢楼柏突然反应过来,恶狠狠地质问柳太真:
谢楼柏你想干什么?你在耍什么把戏?!
柳太真谢郎君,是你把云倚送来的啊。
柳太真的声音轻似鬼魅。
谢楼柏神经质的摇着头,矢口否认,眼睛里已然漫上了恐怖的泪水。
谢楼柏什么云倚?我不认识!
柳太真见他死不承认,鄙夷一笑,将当年的事情细细道来——
柳太真大约三四年前,云倚在长安伎馆以才情闻名,你是她的恩客。
她围着谢楼柏踱步,每一步都让他不寒而栗。
柳太真追着琉璃花灯是云倚最爱之物,这灯上的人影,便是云倚的倩影。只不过你拿走了这盏花灯,修修补补,又将它转赠给了我。
谢楼柏柳娘子这是什么意思?我……我听不明白。
谢楼柏别开头,不愿意面对事实。
“郎君。”
云倚朝着谢楼柏走过去,吓得谢楼柏连连后退。
谢楼柏你别过来!
就在这一刻,云倚猛地挥出一掌,将他打出好几丈远之后,又将他腾空扼住。
“郎君,我来替你回忆一下,你是如何欺世盗名,成就才子之名的!”
谢楼柏放开我!我不认识你!
“当年我身处伎馆,你从楼下骑马经过。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我以为自己终遇良人……”
云倚说到这里,陷入回忆,泪水滑落双颊。
“你那一望,竟叫我交付真心了。”
看着她恍若隔世的容颜,谢楼柏的泪水也已经肆意流淌。
“此前我酷爱作诗,只因居于烟花之地,从不出门,也少有人识,亦不肯把诗作当成抬高身价、招徕客人的工具。”
“遇见你之后,我就将诗作和银钱交付于你,请你帮忙付梓。诗作交于你后,便杳无音讯,我每每问起,你便说诗作稚嫩平庸,无人喜欢。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一册诗集!”
说到这里,云倚再也承受不住心中积压多年的怒火,将那本《谢楼柏诗集》变出来扇了谢楼柏好几个耳光,又把他给吊倒在了半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