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县丞被柳公慎问得哑口无言。
柳公慎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徐鸾,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左一个查不了,右一个接不了。你等都这般推诿怕事、挑挑拣拣,难不成要本尚书亲自去查案吗?!”
也不是不行其实……
县丞和徐鸾心里都是这么想的,只是不敢说出来,只能老老实实地向柳公慎行礼赔罪。
“尚书息怒。”
“尚书息怒。”
柳公慎指着他们俩问道:“那现如今,你们准备怎么办?”
两人悄咪咪地对视了一眼,随后不约而同地远离了对方些许,表示置身事外。
柳公慎气得正要大骂,不远处却传来了另一道声音——
梅逐雨柳尚书。
众人循声望去。
正是梅逐雨。
武祯激动地转头跟露芜衣报信:
武祯阿芜你快过来看,是你看上的那个小郎君!
哦?这么巧吗?
露芜衣微微挑眉,也凑过去想一探究竟,武祯很是有眼色的把最佳观测位置让给了她,一副“你好好看吧”的调侃神情。
玉手轻轻掀开车帘,水眸稍稍流转寻觅,露芜衣便和不远处的梅逐雨对视了个正着。

就在这一瞬间,梅逐雨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句诗——
春染眉眼兮含情,雨落星河兮惊鸿。
默立些许,他终究还是率先投降。
露芜衣见状不由得弯起唇角:你输了。
梅逐雨收回视线,不着痕迹地目光重新投向前方,大步走过去。
柳公慎有些意外。
“梅家郎君?”
梅逐雨径直走上前去作了一揖。
梅逐雨柳尚书。
“免礼。”柳公慎抬手示意受礼,“梅家郎君,你有何事便说吧。”
梅逐雨回柳尚书,西郊幅员辽阔,玄鉴司人手不足,调查此事有心无力。此事若再有旁案,怕是难以两全。
闻言,徐鸾连忙悄悄地点头,赞许地看向梅逐雨。
该说不说,这小子说话的艺术是真高超。
柳尚书自然是注意到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等梅逐雨继续说。
梅逐雨但这件事,确实难以以常理忖度。若交衙门处理,一时也是无从下手。
嗯,不错不错,还知道兼顾两头,不得罪任何一方。
所以县丞立刻作揖表示感谢。
“那这……”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柳公慎都被梅逐雨给整不会了
梅逐雨因此,下官有一两全之计,或可破此难题。
他故意只说一半,成功激起了在场所有人的好奇心。
“是何计策?”
梅逐雨这才缓缓道出自己真正的来意——
梅逐雨属下任玄鉴司案牍库主事一职,此时卷宗整理妥善,正是闲时,不妨让下官前往西郊探查此事。
“住口!”
柳公慎还没发话呢,徐鸾就已经满面愠色的驳了梅逐雨的请求。
这小子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这么危险的事情,他轻飘飘的几句话便想揽下来,能不能成权且不说,单是他在查案之时也失踪了,到时候端凝郡主来玄鉴司找自己要人可怎么办?
徐鸾向柳公慎告了声罪,然后凑近梅逐雨耳边道:“此事凶险万分,你千万不可逞强。听我的话,快走!”
梅逐雨多谢徐司使关心,属下心意已决,司使不必再劝——柳尚书意下如何?
徐鸾差点没被梅逐雨给气岔气——这小子真是油盐不进!倔得跟那天停在玄鉴司门口的驴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