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芜衣这御厨也不换一换。
听露芜衣这么说,沅真笑起来,梅逐雨更是垂眸弯唇。
沅真那明日我便跟父皇说。
露芜衣满意了。
露芜衣乖沅真,你在这儿干吗呢?
沅真闻言收了笑,闪烁其词:
沅真四处走走,散散心。
露芜衣心情不好啊……
露芜衣走到沅真身边去看那棵山茶花树。
露芜衣也是,是被这滴血的白茶花吓着了吧……
沅真不语,露芜衣骤然转身,声音冷似碎冰。
露芜衣我这就让人砍了它!
沅真不行不行!他是我朋友。
沅真瞬间慌了,对上露芜衣若有所思的眸子,她眼中酸涩不已,都快要哭出来了,哽咽道:
沅真不能砍,这棵树陪了我好多年,我什么话都对他说。
露芜衣好多年啊……确实是舍不得。
露芜衣恢复以往神色,表示理解。她走到沅真面前,借着拥抱的姿势给她施了一个咒,让她睡了过去。
露芜衣沅真?
梅逐雨怎么了?
露芜衣她近日受了风寒,怕是身子虚,麻烦你先把她带回去,我去命人唤太医。
梅逐雨点头。
梅逐雨好。
等梅逐雨扶着沅真回屋的时候,露芜衣目光犀利地看着那棵白茶花树,冷声道:
露芜衣出来吧!
她话音刚落,树干上便出现了一位身着白衣的虚弱男子。
白茶你……你是谁?
露芜衣妖市狐公。
白茶听了,硬撑着从树干上爬了起来。
白茶妖市狐公……是什么?
露芜衣不重要。倒是你这白茶精从何而来?我以前从未见过你。
露芜衣一边绕着白茶花树走,一边出言警告:
露芜衣你若是在意沅真,便得信我,我是她小姑姑,不会害她。
白茶闻言,缓缓地点了点头,虚声将自己的经历如实道来——
白茶多年前,我便已经修出灵性,后来,因缘际会,被公主所救。宫中寂寞,她便日日前来,与我讲述些心里话。直到半年前,我才渐渐修得人形。
露芜衣了然。
露芜衣难怪园丁说你今年才开花,原来并不是因为他们的照料。
白茶我本想着,可以开出花来给她看,可是,这样的日子太短。半月来,我受这些不知从何而来的毒蛾寄生所困,自知,时日无多,已是油尽灯枯。
白茶越说,声音就越虚弱,也越舍不得。
白茶你可知,白茶花还有一个名字——断头花。
露芜衣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白茶因为这世间大部分的花,在凋零之时,花瓣都会一片一片地凋落,而只有白茶花,在开到最绚烂之时,整朵落下,形如断头。
就在他说到“断头”的时候,树上刚好有一朵白茶花整朵从枝头掉落,坠入水中。
白茶我不愿让沅真看到我这副模样,可是,可是我拦不住她。
露芜衣沅真如此珍惜你,你若就这么死了,她该多伤心。
露芜衣叹息一声。
露芜衣我不会让她伤心的。
言下之意:我会救活你的。
白茶震惊抬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露芜衣摊开手变出上次武祯送给她的千花蜜酒,看着那些绕在白茶花树旁飞舞的毒蛾,有些惋惜地道:
露芜衣这千花蜜酒,就便宜这些虫子了。
说着她便将毫不留恋地那瓶酒悉数倒下。
霎时,毒蛾狂舞,都往池子里面扎,再也飞不出来了。
